可那天心有多暖。
如今心就有多冷。
我木着个脸,将餐厅定好,又把链接发给了刘舒然,她不阴不阳地说了句。
「还行,也不是笨得无可救药。」
当晚,我就在她的朋友圈里,看到她和沈辛辞接吻的九宫格照片。
两人不同角度地吻,口水丝儿甚至都能透出屏幕。
中间那张她刻意做了放大处理,几克拉的钻戒铺满了整张图片。
她甚至配文:「任何时候,我都是你的第一选择。」
沈辛辞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恩爱似的,在底下留言。
「是你,是你,都是你。」
我近乎自虐似的将他们接吻的图片,放大又放大,直直盯着。
豆大的泪一颗颗砸在屏幕上,熟悉的心痛像潮水般涌来,将我淹没。
手机直直掉落地面,我蜷着腿,躲在门后歇斯底里地哭着。
可我知道,那个为我擦泪的男人,这次他不会再出现。
那还是我第一次上刑事模拟法庭,因为主修财经法,刑事一直是我的短板。
眼看模拟的时间一天天靠近,我还没理出个头绪,求助五门,急地躲在格子间里哭。
耳边突然听见一声长叹,一抬眸,是沈辛辞那张印在月色下的脸。
好看得有些过分。
他大手一伸,替我擦干眼角的泪,平视着我:「因为模拟法庭?」
我咬紧了唇,点点头。
他轻嗤一声,只说了一句:「跟我来。」
我一脸懵地跟着他去了办公室,他花了一夜的时间帮我建立了框架。
直到次日早,才红着眼,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我知道,他因为一个跨国收购案已经连续熬了几个通宵,早倦得不行。
我又是愧疚,又是心疼。
从那时候开始,我决定要成为他的左右手。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
想到这,我麻利起身,一股脑地将洗浴间和他有关的所有物品,全扔进了垃圾箱。
桌子上有关他的照片,也被我一片片撕碎。
恍惚时,一旁的玻璃杯被我失手打碎,我脚下一滑,直直跪在玻璃渣上。
瞬间,像是有一根钢针扎进了骨头里,钻心地疼。
膝盖顿时血流如注,我泪眼蒙眬,颤着手想给沈辛辞打电话。
可……
一想到他那天的话,手生生顿在半空。
最终,我拉开了抽屉,往伤口上涂了点药膏,贴了几张创口贴草草了事。
次日一早,我头有些昏沉,一瘸一拐地到了公司,也迟到了几分钟。
刚要和行政请病假,刘舒然面色黑沉站在我身后。
「我一来你就请假,什么意思?给我上眼药?不想干,可以走,没必要浪费我时间。」
她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好像我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
一旁的沈辛辞,也走了过来。
他不问青红皂白,只眼神冷淡地说了一句:
「王南希,你以前是很敬业的……」
他话没有说完,可落在我身上的视线却是不满,甚至带着几丝不耐。
言下之意,我请假的行为非常不敬业。
我下意识想开口解释,却被刘舒然一呛声打断:「假可以给你批,但你的实习经历我不会签字。」
说完这句,她像是达成目的似的,唇角微勾。
如果她不签字,我这三年的实习的经历将会是一张白纸,一想到这,我急忙上前扯住她衣袖。
嘴里喃喃道:「别走!」
她不耐地猛力一挥手,我踉跄一步,重重跪在地上。
伤口处像是被一根冰锥刺穿,疼得我冷汗密布。
周围的视线越聚越多,议论声也纷纷传来。
沈辛辞目露错愕地看着我,眼神复杂。
「看不出你这么有心机,难怪她们背后说你是个婊子,现在我信了。」
我身影一僵,心底仿佛有什么塌了下去。
半晌,我才一瘸一拐地爬起来。
走至沈辛辞面前,重重地甩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