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我倒是睡的很踏实。
如果小皇帝没有亲自来吊唁萧灼的话,我心里还能更踏实一点。
春生和我说有客到,我跟着她到灵堂。
进门前,她对我做了个口型——“皇上”。
我把她放在院前,本就有让她替我盯着来往宾客的意思,没想到真的钓上一只大鱼。
但我没想到是小皇帝亲至,如果被太后知道了……
她是会认为我被皇帝威胁,还是认定我已投诚帝党?
一个少年背对着我研究着馆里的尸体。
“您认识将军?”在他没有表明身份前,我还是当做不认识吧。
“我与萧兄算是生死之交,”他转身看我,眼里闪着好奇的光,“他也时常和我说起嫂嫂。”
哪壶不开提哪壶,我的笑容有点维持不下去。
我这个细作当的人尽皆知,他们两个还不知道会在背后怎么嘲笑我。
但他很快转移了话题,“真不敢相信,萧兄竟然就这样去了。”
可他看着没有一点惋惜的样子,嘴角带笑,好似想暗示我什么。
他装我也装,我以衣袖掩面,泫然欲泣:“有时我也会以为夫君没有离去。”
“可若他没有离开,为什么连在梦中相见都不肯。”我再加一剂猛药。
“啊?”他有点不解又有点尴尬。
我乘机握住他的手:“他是不是不喜欢我和腹中的孩子?”
小皇帝像被烫到一样甩开我的手,游刃有余的样子终于装不下去了。
“萧兄对嫂嫂那是一见钟情!”他迫切地想要证明,“之前故意冷落嫂嫂都是因为怕太后发现,他不想你因为他克制不住的喜欢被迫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我笑出了声。
他更加慌张,“嫂嫂你一定要相信他的一片真心。”
我乐不可遏,甚至笑出了眼泪。
“嫂嫂?”他有些无措,害怕自己哪里说错了。
“人都死了,真不真心的哪里还重要。”我不愿再装,对他行了个大礼,“外面危险,陛下还是尽快回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