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然冷笑着,手中掐起法决,一道若隐若现的灵气自指间飞出,钻进柳轻盈灵魂之内。
随着灵气钻入她灵魂的天灵盖,柳轻盈的魂体逐渐睁开了眼。
她只记得自己被齐然捉拿,全然不知律法长老被齐然随手轰飞,更不知自己此时已是魂魄离体。
看到齐然那几乎贴在她脸上的一副冷笑,柳轻盈顿时一惊,大叫道:“齐然!你,你要干什么!长老救我!”
喊了几声,却无人回应,柳轻盈一愣,缓缓转动那虚幻的魂体头颅,一侧头便看到律法长老倒在墙边,不省人事。
柳轻盈一惊,抬手指向齐然正要说些什么,这才注意到自己半透明的身体。
“啊——”
一声尖叫响起,齐然听着这刺耳的高音,眼神一冷。
“吵吵什么!”
齐然手中猛地燃起一抹妖异的火焰,直奔柳轻盈灵魂而去,刚一接触到魂体,便如烈火烹油,迅速在其上蔓延开来。
“啊,救命,这是什么东西,不要,不要……”
随着火焰燃烧,柳轻盈的灵魂痛苦地嘶吼着,魂体在空中不断扑腾、扭曲、变形,最后几乎变得完全透明。
而她的叫喊也渐渐虚弱,最终只剩下时不时的喘息。
齐然一伸手,柳轻盈灵魂上的火焰立刻飞回,随即消散,他上前一步,直直盯着空中漂浮着的魂体,“此为灼魂火,专烧灵魂,它会以你的灵魂为燃料,魂魄不灭,火势不止,怎么样,我就说跟着师兄能学到新东西吧?”
柳轻盈涣散的眼神瞬间凝聚为一个惊恐的点,她的灵魂止不住地颤抖,声音中带着哭腔,混杂着惊慌、恐惧、愤怒、怨怼等等复杂的情绪,“你是什么东西,放过我,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
“对嘛,这样哭得才真,刚刚那多假啊。”
齐然说着,缓缓转头,看向四周的其余几名弟子,一脸玩味的笑容,“你们说,她刚才哭得是不是很假?”
“对,很假,师兄说的是。”
众人紧张地低着头,两股颤颤,不敢直视齐然,纷纷附和。
几个弟子几乎要害怕地跪倒在地,心中狂吼不止。
疯了,这小子绝对疯了!
他肯定是入魔了,我怎么会遇到这样的魔头!
齐然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又转向柳轻盈,“怎么不说话?是不喜欢师兄教你的新知识吗?”
一抹妖异的火焰再次在齐然掌中升起,“哦,我明白了,肯定是师兄讲解的时间太短,以至于你不能理解。”
此时的柳轻盈受过刚刚的折磨,早已神志不清,一见灼魂火,顿时如冤魂厉鬼般嘶吼,“不要,不要,把那火拿开,求求你,不要……啊!”
只是齐然哪里听她求饶,一挥手,火焰再次如跗骨之蛆般攀附而上,以柳轻盈的灵魂为燃料熊熊燃烧着。
见烧得差不多了,再烧下去,柳轻盈怕是得当场魂飞魄散,齐然这才把灼魂火收了回来。
这自然不是齐然心软,毕竟,他还得靠柳轻盈来证明他没有修炼魔功,还他一个清白呢。
“齐然!你在干什么!”
砰!
堂外传来一声怒吼,随即便见一人破门而入。
来人一袭白色长衫,腰间挂着一柄华美的宝剑,面容清秀。
齐然定睛一瞧,乐了。
这不正是宗主的新弟子,让柳轻盈魂牵梦绕的天才,钟赫嘛!
果然是一对狗男女,见情妇受难,竟然上赶着投胎来了!
钟赫一进门,便看到柳轻盈的魂魄浮在空中,几乎马上就要灰飞烟灭,立刻红了眼,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齐然,顾不得言语,便冲上前去。
“轻盈,你怎么样了?”
钟赫想要搀扶,可那是魂体,他又如何触碰得到,一番胡乱摆弄下,反倒逗笑了一旁的齐然。
齐然拍拍手,大笑道:“你看,来晚了吧,还得我给你补课。”
不等钟赫回话,齐然的身影闪烁了一下,随即钟赫便感觉到一只手拍在了自己额头上。
那正是齐然的手,而钟赫的灵魂与柳轻盈一样,正被齐然一点点从身躯中抽离出来。
不过让齐然诧异的是,钟赫的灵魂在被抽离肉体后竟然没有昏迷。
“呦,不错嘛,有点功力呵。”
灼魂火闪现,柳轻盈的魂体立刻颤抖起来,仿佛要在这剧烈的恐惧中魂飞魄散。
“你要干什么!”,钟赫大叫道。
齐然抬起头,露出一抹人畜无害的微笑,可这微笑在众人眼中是那么诡异,那么森寒。
随即,那微笑变成一抹不耐烦的厌恶,“不是说了补课吗,不听师兄的话,该罚。”
灼魂火飞起,以数倍与柳轻盈的火势在钟赫魂体之上燃烧起来。
“啊啊啊啊啊——”
空气中顿时响起不让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周遭几人只觉得那火焰非但毫无半点热量,反而无比寒冷,这寒冷刺进他们的胸膛,钻入他们脊柱,仿佛要将周身的血液全部冻结。
齐然脸庞上闪烁着妖异的火光,寒眸深邃,意味深长地说道:“钟赫,我听说柳轻盈与你设计陷害我,污蔑我修炼魔功,这事是真是假啊?”
钟赫一愣,忍着钻心的疼痛,艰难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齐师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齐然毫不意外,毕竟柳轻盈都快烧死了,也还没松口呢。
当然,他也不在乎柳轻盈到底还有没有力气开口。
“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齐然说着,手中掐诀,钟赫魂体上的火焰顿时又大了一分。
“啊啊啊啊——真,不,知,道。”
齐然皱了皱眉,骨头这么硬呢?
不过他转念一想,反正有的是时间,整治狗男女这种事,花再多时间都值得。
“行,我知道了,你先补课吧。”
说完,齐然自顾自走到主座上坐了下来,饶有兴趣地看着钟赫的灵魂在火中挣扎。
“慢慢想,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开口。”
另外几人看着这幅惨状,心中虽有不忍,却毫无半点开口求情的胆量。
齐然坐直身子,看向几人,几人顿时低下了头,身体颤抖。
“抖什么?烤的又不是你们,去,把门关上,找来纸笔,一会我要审案,你们负责记录。”
得了齐然的吩咐,几人强迈开着抖成筛子的双腿,“是,齐师兄。”
大殿内,齐然高坐在主座上,几个弟子紧张地端着纸笔,分立两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