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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7.他拿着刀子寻找钟月的踪迹

作者:穆尔塔图里|发布时间:2024-09-30 10:31|字数:2404

  具有线条优美和爆发引擎的跑车如同受惊的野马奔跑在回家的路上。驾驶座上的男车主穿着一件配色鲜艳且风格特殊的扎染上衣。全由他像是沉睡千年的古尸那般突然复苏,在情绪之激烈、动作之迅猛的情况下忘记了身体的疼痛。病号服的衣摆已被崩裂的伤口染得犹如烈焰,而他仍不知疲倦般目光如炬地盯着前方。他那汗涔涔的脸上只有坚决的光芒在迸裂。

  此时此刻,他在想什么?

  是那些在昏迷期间看见的不曾发生的、不完整的虚构画面吗?

  不,那颗机械脑袋给身体下达的只有一条紧急命令——立即回家!

  他只想回家,只想见到等候他回家的女人。

  钟月说,回家,就会有惊喜。他喜欢她给的惊喜。不论是什么,他都会无条件地喜欢。

  你们问为什么?

  那还不是因为惊喜是出自她的手中!

  车子在紧急刹车时与地面擦出一道刺耳的声音。付荣迅速打开车门,却不幸摔倒在地上。他的两条腿还没有跟上脑子。他很快重振旗鼓,来不及咒骂,也来不及掸去灰尘便爬起身。他的身影如同电掣风驰一般,任谁都看不出伤口还淌着鲜血。曾经敞亮温馨的小家到如今的阴森冷清,仿佛在短时间里成为了一栋豪华鬼屋。

  他大叫一声女人的名字。

  无人回应。

  他想,猫儿是不是偷偷出去玩了呢?她就像是野生动物,爱自由,是难以适应人类制造的铁笼。他作为主人是需要对她赋予理解,就像她对他赋予包容。可是,自私的他怎能对她放下心呢?她那么讨人喜欢,说不定早就趁他不在的时候,被其他男人勾搭去了!他一想到这点,便开始心悸。

  他用颤巍巍的手地拨通她的电话,希望能够通过自己的游说把她唤回来。反正,她很容易心软,几句情话就可以打发。飘渺的电话铃声从二楼传来,他立即欣喜若狂地大步跑上楼去。都说了,都说了,她是爱他的!她是不会一声不响地离开他的!她在他最接近死亡之时不闻不问,肯定是有事儿耽搁了。比如说…比如说……她可能是睡着了,又或是忘记了。不管怎样,她只要还在这里,就意味着他可以谅解一切!

  他循声冲进卧室,只见一部手机在床头柜上响个不停。单调的铃声好似无情的笑声,它在肆无忌惮地笑这个白痴男人。他抓起它,愤怒地往地上扔去。哐当一声,一块玻璃屏幕碎成四分五裂。他看见手机的尸块,突然惊恐万分地尖叫起来,好似方才摔手机并不是他本人。他那沾满尘土的赤脚把打蜡的猪肝色木质地板踩得脏兮兮的。整栋房子的地板上布满了凌乱无序的脚印。

  监视人员已将那夜的事情汇报给真正的老板,只是老板未听完整篇神话故事便挂断了电话。因为他们的老板正忙着杀人。付荣拿着一把又尖又长的三德刀,一边绞尽脑汁地思考她究竟去向何处,一边逐个逐个房间地寻找自己的仇人,而嘴里还在碎碎念叨道。

  “人呢?人去哪儿了?藏起来了吗?你到底藏哪儿了?这里是我的地盘,我一定会找到你的,你这只可恶的小老鼠,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兜兜转转,付荣又回到卧室,然而这次,他看见掉在床底下一件未完工的毛衣。他眼神阴冷地环顾整个房间,总共搜集到三个线索:插着四根长针的毛衣,一团滚到在地上的毛线,以及略微泛起褶皱的床笠。

  这里明显是有个女人曾坐在这里。

  周遭的物品安然地摆放整齐,以至于钟月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他困惑的脸上露出一抹诡怪的笑容。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她真像他们所说的跟着月亮走了?

  真是可笑又荒唐!

  活生生的人怎么就不见了呢?!

  他们一定是在说谎,为了避免无法交差而集体撒的弥天大谎!

  他拿着尖刀又开始逐间房子挨个寻找。他的恨意尽数浮现在惨白且狰狞的脸上,可是伪装的语气里却满是温柔和亲切。

  “我回来了,心肝,我要见你。我的宝贝,你在哪里?快些出来,我太想你了。我要抱你,我要亲你,快点,快些出来吧。你不知道我多么想你,我简直受不了和其他女人呆在一起。她们都不是你!我想念你的发香,你的汗水。快些,快些出来,快些到我的怀里,我的心肝……”

  地毯式的搜索结果与最初一样——钟月什么都没有带走,便只身一人消失在月光之下。尽管所有痕迹都显示这个女人还在前不久有所活动,可是她就这么奇幻地从他的五指山下溜走了。他意识到这不是突然发生的,她从一开始就在铺垫这一刻了。

  他又被玩弄了。

  他居然三番四次被同一个愚蠢的丑东西给玩弄了。

  女人的背叛使那张恶毒阴险的面容愈发的变形,他猛然怒吼道。

  “臭婊子,你不能这么对我!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跑吧,你尽情地跑吧!就在我没有抓住你之前,你可以像只臭老鼠四处逃窜!你最好每时每刻都在祈祷我不会抓到你,因为我的出现会让你痛不欲生!”

  紧接着,一阵阴风吹来,鬼魅成群结队。

  抓住她,杀了她!

  女人该死!

  杀了她,就像杀了我们!

  对她用刑,对她用刑吧!

  她们的魔音萦绕在付荣的耳边。

  他捂住耳朵,暴跳如雷地喊道。

  “她和你们不一样!她爱我,她不会伤害我!”

  谎言,都是谎言!

  女人都会撒谎,她也不例外!

  她喜欢玩弄男人,就和我们一样!

  她该死,她该死!

  “不是的,不是的,她说过,她不会骗我的!我不许你们污蔑她,我不许!”

  蠢货,你就个蠢货!

  你难道还没有吃够我们给你的教训吗?

  你这种肮脏肉体与腐朽灵魂的男人,是不值得任何女人去爱的!

  你以为她是你的救赎吗?

  不,她其实是我们派去折磨你的工具。

  断奶吧,孩子,快些断奶吧。

  她不是你的母亲,我们才是。

  来吧,只有我们会爱你。

  只有我们。

  “你们才不爱我,只有她是爱我的,我感受得到,尽管她说过她不爱我,她爱的是一个和我很像的男人。可是,那又怎样呢?她爱的男人死了,而她不爱的男人还活着。只要我还活着,她就必须是我的。你们在教唆我犯罪,教唆我犯下不可挽回的罪,我不会相信你们的。我只相信她。你们想要我们反目成仇,我们绝对不会上当的!这是你们玩的诡计,是你们把她藏起来了!我知道的,就是你们这群阴魂不散的臭东西干的!滚回你们的坟墓里!你们休想拆散我们!”

  她们那尖细的笑声如同指甲刮蹭黑板时的吱剌让人鸡皮疙瘩。

  胆小鬼,你就是个胆小鬼!

  孩子,你真是糊涂!

  你是狼,她是羊,你们怎能混在一起呢!

  她对你的爱就是个笑话,根本就不及我们对你万分之一的爱!

  她教会了你羞耻,教会了你愧疚,教会了你胆怯!

  你让我们多年的功夫都白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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