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阿发早就厌弃人老珠黄的老婆林秀珍了,这几年,他外出倒腾发了财,穿着变了、腔调变了,人心也变了。在几个小妖精中穿梭后,他看中了电台女主播。
女主播年轻漂亮,有学历有气质。可女主播说了:跟他可以,但得明媒正娶。
那首先得休妻,怎么休呢?林秀珍这些年没犯过错,就算知道丈夫在外面拈花惹草,也睁只眼闭只眼,一对儿女那么大了,如果没有正当理由提出离婚,家里冥顽不化的长辈可不放过他。
电视报纸上天天播三角恋杀夫杀妻杀情人的新闻,张阿发心想:林秀珍死了才算干净。只是,张阿发从小连杀鸡都怕,他有杀心没杀胆,起杀意容易,能下手并成功就不是人人能做到了。
一天,见多识广的女主播话里有话地说:“百里外河滩村有个姓东方的老太太,据说养了一种神异蝴蝶,见血就钻,吸干人血……”
张阿发明白了,心怀忐忑地去了河滩村,找到那东方老太太并不难,她九十岁了,成天在河边晒太阳。
张阿发问她要巫蝶,老太太什么也不问,伸出三个手指头:“三千给用三天。”张阿发当然不缺这钱,他暗啐一声把钱交了。
老太太给他一个黑盒子,打开盖子,里面一只蠕动的白色小蛾子。老太太说:“别打开盖,它见血就吸,吸饱了有了劲就会乱飞。”
“那万一它飞得找不见了怎么办?”张阿发问,他想:万一它吸了林秀珍的血有劲以后,自己管不住它,那它不是到处祸害去了。
“我一个呼哨它就回来了,这蝶有灵性,像人一样。”老太太说,混沌的眼睛望着清澈的河水。
这老太太神叨叨的,张阿发顾不得那么多,先拿去用了再说,三千块钱当作试验。
晚上,林秀珍呼噜打得震天响,口水流到嘴角。张阿发坐在床边越看她越讨厌,巫蝶只能用三天,它只见血才吸,但林秀珍身上没伤口没血怎么办?他挖空心思想了个鬼主意,他把老婆摇醒,说最近自己中了邪睡不着,听神婆说要用健康人的血在他额头点一点。
林秀珍说:“这怕啥?我就是‘健康人’。”她当即用刀割破自己的手指,将血点到张阿发额头。看她忍痛的样子,张阿发有些不忍,但很快“长痛不如短痛”的心思还是霸占了他瞬间的良知。
过了一会,林秀珍又睡着了,张阿发擦掉自己头上的血迹,悄悄打开小盒子放到林秀珍受伤的手边。
那只白色小蛾子显然是饿坏了,快速蠕动进入林秀珍的手指,不见了。林秀珍动了一下,没什么察觉。
晚上这婆娘就会“莫名其妙”死亡,自己的人生就会改写。想到这,张阿发既激动又害怕,他披起衣服溜到邻居家打麻将去了,他不敢看到那未来的恐怖一幕。
邻居是个老婆跑了的单身汉,一窝人又喝又赌的,张阿发用酒精麻醉自己,不小心被破了的酒瓶割到手指,不过他没在意。
第二天,酒鬼们发现张阿发死了,他脸色灰青、容颜憔悴。医生说不出原因,只说他失血过多,可是,地上哪有什么血迹?
单身汉想起,他夜里起来撒尿,恍惚中看到一只赤红的小鸟飞出窗外。
张阿发莫名其妙死了,林秀珍和孩子们接手了他全部的财产,那女主播一根毛也没得到。
办完丧事,亲戚议论起林秀珍丈夫的死因,林秀珍说:那晚她梦到件怪事,一个白衣女子拿着索魂幡,说要她的命,林秀珍不服,说她不该死。
女人说:“是你男人要你的命,他有了小三嫌弃你,但我在你肚里转了一圈,没发现有罪恶的内脏。”
林秀珍悲从中来,向女子哭诉丈夫的花心无情。女人听了一会,走了,临走前说要看看张阿发的心是不是黑的,如果是黑的,就索了他的命。
警察没法拿林秀珍的话当线索,张阿发就这么莫名其妙死了。女主播很快又搭上了新欢,那新欢比张阿发还有钱,只是他也有老婆。
一次,女主播去河滩村采访,看到东方老太太在河边晒太阳,就采访她关于巫蝶的传说是不是真的。
老太太说:“哪有什么巫蝶?只不过是些被陈世美丈夫遗弃的女子的怨魂。这些怨魂不只收拾负心男人,还要收拾小三呢。”
女主播听得后背发寒,她的膝盖刚才跌伤出了血,现在总感觉痒痒,恍恍惚惚有个白衣女人在她周围晃,晚上做梦,那女子在她体内转来转去,还喃喃自语:“为什么你的心一半是红的,一半是黑的?”
回去后,女主播当即跟新欢断了往来,认真找了个未婚年轻男子结婚,自此,梦里再也没遇到什么白衣女子。
“刘倩啊,今天可是七夕情人节啊,怎么不出去约会啊!”老馆长看到殡仪馆美容师刘倩大晚上的还跑回来加班,好奇的问道。
“哦,馆长,你也在啊,我手上还有几个急需处理的尸体,家属催的比较厉害,所以就赶回来加班了,老馆长,你也一个人啊?”刘倩急忙将话题转到了老馆长,可是话一出口,立马觉得自己失言了。
“我啊,都一大把年纪了,老伴死得早,殡仪馆就是我的家,哪像你们年轻人啊,不过做这行对你们女孩子来说,的确是太委屈了,我去溜达溜达了。”老馆长哼着戏曲的腔调缓缓的走了。
刘倩一边整理着尸体,一边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事情,相恋了一年多的男友吴勇,今晚约好了见他的父母,本来一切都是进展的挺顺利的,没想到当对方父母问道自己是干什么的时候,刘倩真恨自己当时没长大脑,就直接说了自己殡仪馆的美容师,原本融洽的氛围顿时遭遇了冰点,结果也是可想而知的,吹了。
“都是被你们害的啊!”刘倩带着一丝埋怨的语气,对着面前的尸体说道,那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是自然死亡。
也不知是长时间的工作,还是因为灯光的原因,有那么一瞬间,刘倩突然发现那具尸体的眼睛好像是睁开了一下,“啊!”刘倩吓得禁不住的后退了一下,许久,那具尸体并没有什么反应,刘倩紧张的往前走去,发现尸体的眼睛并没有睁开,心想真是自己吓自己,可能是太累了,出现了幻觉吧!
“啊!你是谁啊?为什么一直跟着我啊?”梦里的刘倩,发现自己正走在一条大路上,可是似乎后面好像有人在一直跟着她,便好奇的立即转过身问道。
没想到对方竟然带着一个面具,“你,你,你到底是谁啊?”刘倩有些哆嗦的问道。
那人慢慢的摘下了面具,“嘻嘻,还记得我吗?”
“啊!”刘倩吓得立马从梦里醒了过来,真是太可怕了,竟然会梦到晚上整理的那个尸体的老伯,哎!没办法,可能是夜有所思,夜有所梦吧!做这行的天天要和尸体打交道,免不了要做噩梦,刘倩也想过把这个工作给辞了,可是要知道啊,大城市里,好工作哪里那么容易找到啊!殡仪馆的这份工作虽然不怎么体面,但是待遇确实十分的丰厚的,而且自己老家还有上学的弟弟妹妹,刘倩也是没有办法啊,本来和男友商量好的,一旦见过父母谈妥后,会将刘倩也调进一家银行里上班,可现在都是泡影了。
哎!公交车怎么还没来啊,大城市的交通就是这样的,半天都等不来一辆车,就算好不容易来了辆车,还是人山人海的,令人望而生畏。
刘倩正在叹息之间,忽然发现对面大街出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对!就是那个老伯,刘倩吓得冷汗直流,这大白天的难道还撞鬼了,只见那个老伯正笑嘻嘻的盯着自己,慢慢走过了马路向自己走来,刘倩吓得后退着,突然间,“砰!”对面的一辆公交车突然驶来,立马撞向了那个老伯,还横生生的压了过去,刘倩禁不住好奇的朝那边望了望,却发现一个人影都没有,哎!可能是太累了,幻觉,幻觉!刘倩不断的暗示着自己。
“你好,刘小姐啊!你终于来了,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是那位大伯的女儿,见到刘倩急切的问道,“亲戚朋友们都从外面赶了回来,所以一定要办得体面些,麻烦你了。”那位大伯的女儿还往刘倩手里塞了一个红包,这行的规矩都是这样的,没有人会拿死人当回事儿,完全是子孙们越讲究,美容师也会多用点心。
“张小姐,你放心,我一定将您父亲的妆画得和生前一眼样。”说完,刘倩便急忙的跑进了化妆室,当白布遮盖下的尸体的面容出现自己的面前时,刘倩终于缓了口气,还好,还好只是幻觉。
在张小姐和一些亲戚瞻仰了那位大伯的面容后,尸体也被火化掉了,结束了!刘倩说的不光是这一单生意结束了,这个面孔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安慰着自己不要再自己吓自己了。
“小姐,你要理什么样的发型啊?”理发店里的理发师对发愣的刘倩问道。
不是,是幻觉!一定是幻觉!刘倩安慰着自己,镜子里竟然出现了那个老伯的身影,还是一如既往的朝自己微笑,忽然间却用剪刀插向了自己,鲜血顿时流了一地。
“鬼,鬼啊,你看看,你看看啊,血,到处都是血啊!”刘倩终于忍不住的咆哮道,发了疯似的往外跑。
理发店里的一位客人气愤道,“哼,什么人啊,我不就染了个白发嘛,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吗?什么人啊,没素质!”
刘倩惊恐的跑在大街上,恐惧的望着周围的环境,“啊!快看啊!”突然间,旁边传来了喧闹声,还聚集了一群人,正望着一栋大楼的楼顶。
楼顶上竟然站着一个人,是位年轻的小伙子,可能是想不开,竟然选择了跳楼。
随着轰动一声,那位小伙子跳了下来,顿时场景惨无人睹,刘倩不禁望了一眼,那具已经是尸体的面容竟然带着诡异的微笑,更加让人惊讶的是,那副熟悉的面孔,是那位大伯的面孔。
“啊!鬼啊!鬼啊!”刘倩的精神几乎快要崩溃了,她不断地奔跑着,想甩掉那个一直纠缠自己的魔鬼。
“啊!姐姐,你撞到我了。”刘倩发了疯的跑着,却没想到撞到了一个小男孩,“哦,对不起啊,小弟弟,你有没有事啊?”刘倩停下了脚步,扶起了被撞到的小弟弟,拍了拍他身上的灰。
“姐姐,给你的!”没想到小男孩竟然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封信递给刘倩。
只见上面写道,献给我的未婚妻!刘倩顿时大喜,难道是吴勇想给自己一个惊喜,虽然他的父母反对,不过他还是爱自己,忘不了自己,刘倩别提多高兴了,“好了,谢谢你啊,小弟弟!”
刘倩迅速的拆开了那封信,只见上面写道,我嘴笨,平时也不会说话,只会傻笑,越看越高兴,刘倩想,现在才知道啊,在一起一年多,都没说过几次我爱你。
上面接着写道,我一直想找个伴陪我,我觉得你是最合适的了,我将为你举行最好的迎婚仪式,看到这里,刘倩的心里像是吃了蜜一样甜。
“嗤!”的一声,忽然前方不知何时急速驶来一辆敞篷汽车,当看清上面的新郎,刘倩的心再次像是掉进了冰窟里,那位大伯穿着新郎的礼服,手捧鲜花,对他傻笑着。
“砰!”汽车毫不犹豫的撞向了刘倩,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刘倩放佛突然明白了什么。
“快来看啊,这人走么突然晕倒了啊,快叫救护车啊!”望着晕倒的刘倩,路人纷纷打电话叫救护车,不过一切都已经晚了。
那辆迎婚的汽车上,手捧鲜花偎依在大伯肩膀上的新娘竟是带着诡异微笑的刘倩。
在我们H市流传着一个“午夜炒面”的故事,据说有很多好奇的人模仿故事的情节,成为故事里的下一个主角。这些人刚开始看到“午夜炒面”的故事时,是不相信的,他们甚至充满讥笑,无知的模仿故事里的情节,但是,他们为自己的模仿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下面我带你进入“午夜炒面”的恐怖世界。(千万不要模仿,否则后果自负)
“王哲,听说过我们H市的那个恐怖传说的没?”我的室友周名,此刻,他正吊儿郎当的躺在宿舍的床上,捧着本书向我问着。
“呵呵,那个故事我早就听说过了,算个屁!”我躲在被窝里面正在补觉,昨晚打了一宿的游戏,没精打采的说着。
“行啊,你真的不害怕吗?”周名对我的胆大倒是有些惊讶,因为我从来不看恐怖片。
“我是怕啊,不过对于这种只是在停尸间吃碗炒面的故事,还是没兴趣的,太Low!”我看着周名鄙视的说道。
“你还好意思说Low,我觉得半夜在停尸间吃炒面,已经非常阴森恐怖了!你要是今晚敢去吃炒面,你这个月的饭钱我包了。”周名来了兴趣,扔下书坐到我的床边跟我打着赌。
“行啊,说话可得算数哦,你那一个月的饭钱可得准备好了。”我打着哈气回应完,也不管他在说些什么,直接蒙头睡觉。
一觉睡到了中午,总算把昨晚的疲惫一扫而空。大学时代的课程松散空闲,逃课也算是家常便饭,根本无所谓睡到几点。大概到了午夜12点,周名买了两盒炒面,跟我一起偷偷的潜入到医院里躲着,等着停尸房工作人员换班的时候,溜进了停尸房。
我看着周名瑟瑟发抖的样子,一把拍在了他的肩膀上,当着他的面,对着一具死尸,"吧唧、吧唧”的吃完一碗炒面。周名看到没什么事后,也端起自己的那一份炒面吃了起来,我看着他吃面的样子笑道:“就你这胆量,还不如我呢,一个月的饭钱你得包了。”
回到宿舍时已经半夜2点,我睡眼惺忪的来到卫生间,准备洗漱。无意间憋到洗漱池旁的一本书,嘿嘿!有意思,谁在这里放一本书,不会是卫生间专用小黄书吧!我兴趣盎然的打开书翻看着,一行行血红的小字,密密麻麻的浮现在眼前,一股巨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闷的胸口喘不上气,“呼哧、呼哧”深呼吸几口空气,我有些心慌的把书撕碎扔进马桶,放水冲掉。
隔日清晨来到大教室里上课,跟同学们惬意的享受着大学时光,趴着课桌前,眼神涣散的看着讲台上兴奋的老师,现在的老师真有精神,讲个课也是蛮拼的,像一个道士在上面步罡踏斗的来回走着,想到这里,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我好饿…啊!你来停尸间陪我吃炒面吧,我好想看着你吃炒面啊!”毛骨悚然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啊”的一声打破了教室里宁静的气氛,同学们目瞪口呆的看着我,我朝着他们尴尬的笑了笑,捂着心口恢复着紧张的情绪,原来只是一场梦。
我心有余悸的想着梦里的声音,就像亲耳听见一样,背部的冷汗直流。努力的思索着故事里的过程,“午夜炒面”的故事所有诡异的开始,都是从一个梦发生的,被害者会无缘无故的在梦里,被召唤进停尸间!
我忧心忡忡的回到寝室,看着周名正拿着我扔进马桶的那本血书,在津津有味的看着,不时的舔着手指头,嘻嘻的在那里邪笑。我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血书,气急败坏的骂到:“赶快扔了,这书太邪门。”
“快还给我。”周名双眼血红的一把夺过血书,看他的架势,如果我要是不还给他,估计要跟我拼命。
我稳了稳自己的情绪,忽然想到刚刚做的梦,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周名,这上面写的什么啊?跟我说说呗,说完我就还给你。”
周名目光呆滞的看着我问道:“你真的想知道书里面说的是什么吗?”说完,周名裂开嘴角,诡异的朝我讥笑着。
看着周名跟之前判若两人的样子,我心里一阵恐惧的说:“是啊,你跟我说说吧。”
“嘻嘻,写的可是我们的死亡经历哦。”
“那我们是怎么死的呢?什么时候会死?”
“明天午夜12点,停尸间!”说完,周名像是丢了魂,晕了过去。我得知确切消息后,心烦意乱的思索着求救的方法,到目前为止,被记载进血书的名字还没有活下来的。
我忽然想起在我们H市有一个传闻已久的大师,听说有助人逢凶化吉的能力,只不过普通人很少见到,一般出现在郊区的道观里,现在我只能去碰碰运气了。
打车来到道观楼梯入口处,望向眼前威严缥缈的道馆,高深幽静,一缕缕青烟寥寥升起,周围的柏树随风飞扬,我深呼一口气,走过曲径幽折的莲花桥,虔诚的跪拜在三清祖师面前,希望得到救助。
“施主,恕我直言,我看你印堂发黑,近日必定有难。”旁边端坐的一位道长,目光敏锐的盯着我坚定的说着。
我抬头看去,这位道长鹤发童颜,明眸皓齿,宛如一位仙人模样,心里顿时觉得清静下来,将我和室友的经历告诉道长,顺便把午夜炒面的故事也说了出来。
道长心慈仁厚,明知道午夜炒面的故事已有百年无人生还,他还是毫无畏惧的决定帮助我们。当晚,打电话联系周名,让他带两份炒面在停尸间门口等我们,我跟道长提前来到了停尸间门口。
停尸间午夜寒冷刺骨,比上一次来的时候更冷。我们偷偷的潜进停尸间不久,眉毛上已经结上了白霜,道长发现温度怪异之后,催促我跟周名现在当着之前的那具尸体,开始吃炒面。我跟周名刚吃没有两口,躲在暗处的道长突然惨叫一声,我吓了一跳,朝道长看去,只见一双血手从道长的胸口穿透,鲜血淋漓的洒满停尸间。
我跟周名急忙扔掉手里的炒面,朝停尸间的大门口跑去。“咣”的一声,大门像被用铁柱锁死一样,我们吓的缩成一团,停尸间的大门被紧紧的锁住!正在我们惊慌失措的时候,一具尸体站了起来,面部僵硬的朝我们笑着,我们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这是哪啊?”我内心惶恐的看着四周漆黑的一片。突然,一只苍白手拍在我的肩膀上面,心里一慌,屏住呼吸转头向身后看去。
“嘘”周名捂住了我的嘴,拉着我的胳膊朝着远处一丝亮光爬去。离近之后发现,原来是停尸房的通风管道,我们缓缓的爬着,终于从一个铁栏隔板逃了出来。劫后余生的喜悦,让我跟周名抱头通哭,破涕为笑的紧紧的拥抱在一起,我们终于活了下来。
一夜的紧张神经,在我们安全的回到宿舍时,像绷着弦的弓箭放松下来。我跟周名看着温馨的宿舍,准备今天好好的睡一觉,养足精神后,晚上去附近新开的网吧,好好的玩一宿的游戏。
“叮铃铃”耳边不停的传来闹钟的声音,我朦胧的睁开睡眼,看着床前突然出现血红色的闹钟,在闹钟旁边还有再次扔掉的血书,我慌乱的喊着周名赶快起床,周名起来后,看到血书后突然跟变了个人一般,着了魔似的走过去,拿起血书呆滞的说道:“今晚,12点,停尸房!”听到周名说完后,我不知不觉的晕了过去,最后看到闹钟的时间,11点55分。
………
我捂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出现在了停尸间里,周名此刻正在被一具尸体紧紧的按在地上撕咬着,看着他满脸的血渍,嘴里喷涌着大口的鲜血,渐渐的,他的眼睛里失去了生命的神采。
“周名!”我大声的嘶喊着,希望他能坚持住。啃咬周名的尸体听见我的叫喊后,抬起头,满脸鲜血的向我阴森恐怖的“嗷、嗷”怪叫着,忽然,周围死去的尸体站了起来,把我团团的围住抓了起来,他们轮流的从我的肚子里,掏出温热的肠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像我在他们面前吃炒面时一样,吸溜吸溜的,一会我肚子里的肠子被他们分食一空,我绝望的看着空洞的肚子,渐渐的失去了意识。
原来,肚子里的肠子才是“他们”可口的炒面。
夜晚繁星点点,大街异常安静。小麦从迪吧里依依不舍地走出来,刚才还兴致勃勃地笑脸,在接触到室外冰冷的空气那一瞬间被冻结了。随之也暗淡了,她想起了家,想起了他和他新娶的后妈,她烦……
路灯泛着橘黄色的光,惨淡地照着路面上,偶尔吹在身上的风让她到了寒冷。招了半天的手想拦一辆出租车,可都有人。她边走边回头看有没有空车,一直走到下个路口才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刚坐好,听问道,“小姑娘,要去哪?”
小麦说出了家里的地址,然后闭上了,感觉到车平稳地驶在马路上。
一阵颠簸她睁开眼睛,并向窗外望去,黑暗中看不真切街旁的景物,她转头往前看去大吃一惊,她发现司机竟然没头,她的心怦怦猛烈地跳动着,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油然而生。
她的嘴里发出的尖叫,一个急刹车,车停了下来,司机好端端地坐驾驶室里回头盯着她问:“什么事?”
“我刚才看见你…你…没有……头。”小麦被吓的脸色苍白,结结巴巴地说。
司机笑了,扬了扬手里的打火机说:“我捡它了。”
小麦松了一口气,车继续向前开……
不一会司机问:“到地方了,停哪儿?”
“就这吧。”小麦指了指路边说。车子缓缓地靠路边停了下来,司机抬起计价器。
“41块,凑个整,给40吧。”司机说。
小麦翻遍了包只找到28块钱,“心想下午出来时明明拿了爸爸一百块钱的,怎么这么快就剩28块了——烦”
“钱——不够吧?”司机盯着她问。
小麦感觉脸红,坐在车上拿着一把零钱不知所措。
司机眼睛平静地直视着她说“你一个小姑娘怎么这么晚才呀!多让担心的。”
小麦皱眉说:“不就是钱不够吗?你又不是我的谁,要你管?”
司机突然有些激动,“你们这些真不懂大人的心……哎!你这反叛的性格就像我的女儿一样,她呀!小的时候门门功课优秀,可是不为什么到了高中人就全变了,整天把头发染成五颜六色的不算,整天整夜的不回家。她的妈妈去世的早,我起早贪黑的开着车想着多赚点钱,哎!也怪我,对她的关心是少了点。”
司机沉浸在回忆里,唠唠叨叨地讲述他的事——
小麦早听得不耐烦了,“心想这些事和我有什么关系,但是钱不够要怎么办?——烦”
司机抬头说“小姑娘,你帮我办一件事,这车钱我就不要了。”
小麦不明白司机让她做什么事,月光下只见他的脸上爬满了悲伤,那一刻的神情竟然有些像爸爸。她忍不住问:“什么事?”
司机继续平静地说道:“小姑娘,这是一个存折,我想求你帮我拿去给我的女儿,里面有我家的地址。”
小麦想问这么重要的为什么你不自己拿给她?难道也像自己和爸爸一样,中间隔着一道鸿沟,见面也不说一句话?
她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司机那张对她充满的脸,接过司机手里的存折点点头,推开车门下了车。再一回头车早已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第二天,天下起了大雪,街上的人们行色匆匆,小麦费了好大劲儿才找到了司机的家。那是桥北平房中很普通的两间小屋,一个年龄和她相仿的姑娘打开了门问:“你找谁?”
小麦问:“你爸爸是开出租车的吧?”女孩点点头……
“他让我把这个带给你。”小麦把存折递过去。
女孩睁大了眼睛,直瞪瞪地盯着小麦,嘴巴张着,好半天才从喉咙里发出颤抖的声音:“我爸、我爸……前天……因为疲劳驾驶,不小心睡着了,和迎面而来的大货车相撞,当场就……去世了。”
…………
小麦顿时浑身颤栗,嗓子干得要命,感觉头皮发凉,头发根都竖了起来!昨晚难道是见到——鬼了?毛骨悚然!
女孩见小麦不信拉着她进了屋里,屋子里赫然摆着一张黑白照片……正是昨晚载她的司机。
小麦傻了,脑子懵懵的,喉咙象着了火,一口一口使劲地咽着唾沫。
回去的路上街上冷冷清清的,偶尔有人擦身而过,转瞬又消失的无影无踪,寒风刮在脸上像刀子似的,刮的脸生疼,小麦不禁打了个冷颤。耳边依旧回响着司机女儿跪在他爸爸的遗像前,发疯似的哭喊声:“爸爸……爸爸……”
小麦的嘴角微微颤动,一串一串晶莹的泪珠从眼睛里涌了出来……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猛的向家的方向跑去,她想今晚好好和爸爸聊聊,她还想去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