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谢安,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那一年冬日,我的父亲在西郊马场外捡到了浑身污泥,高烧得快要死了的谢安。
父亲心下不忍,便将他带回家医治。
从此,谢安便住在我家。
父亲膝下没有儿子,见谢安无父无母,便收了谢安做义子,吃穿用度和亲子无异。
希望在他与母亲百年之后,我与阿姐能有人庇护。
我和谢安从小便要好,互相比着不相上下。
谢安读书很是用功,他精通天文地理,写得一手好文章。
而我从小就爱好阅兵书、研究兵法,一手好枪法得父亲真传。
他护着我,一护就护了很多年。
出门参加宴会,被贵女奚落举止粗鄙,上不得台面时,谢安三言两语就堵得那群贵女不敢说话。
我要上树掏鸟蛋,下河摸鱼,谢安总是那出馊主意的一个。
人人都以为谢安心悦我,我也是这样想的。
父亲与母亲都开玩笑说我与谢安可勘良配。
对此,谢安从不反驳。
我心下也是欢喜,少女情窦初开,对于一起长大知根知底的少年郎,总是容易动心的。
可是,我却忽略了一点。
他同我阿姐也是从小一起长大。
阿姐性格清冷,因为病弱,无法像我一样舞刀弄枪,便跟着母亲研习医术。
她只偶尔看我们俩打打闹闹才难得露出一个微笑。
我与谢安胡闹的时候,阿姐偶尔帮我们望风。
父亲说要给我与谢安定亲。
对于这一切,谢安只是愣了一瞬,而后才平静地答应了。
当时沉浸在喜悦中的我并没有注意到,而现在仔细想来。
谢安当时的沉默和怔愣,或许就是预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