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我的话,他侧着脸看了我两秒,“你问这干嘛?”
“好奇。”
“小心,你的好奇会害死你。”
来到楼上,陈星珩给我指了指一间客房:“你住这间,我在你隔壁。”
我皱起了眉头,不满地嘟囔:“我才不要住在你的隔壁。”
说罢,便拎着行李箱准备下楼,口中嚷嚷着:“给我换个房间。”
陈星珩轻笑一声,似乎早料到我会这样反应:“那你可以选择和阿花一起睡。”
我愣住了,好奇地问:“阿花是谁?”
“王叔养的一头母猪。”
我:“……”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
寄人篱下的日子哪有那么好过的。
拖着行李箱走进客房,房间里陈设比较简单,只有一张床和一个衣柜。
也许是没人住的缘故,空气中,似乎有股子霉味儿。
轻轻推开窗户,便看见王德才与于春华在一处小园子摘着菜。
就在我准备收回视线之际,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突然闯入了我的视野,他气喘吁吁,脸上写满了焦急。
“王大爷,又,又出事了!”
听了这话,王德才立马放下手里的菜,将他拉到一旁:“咋,这次是谁?”
“是广清,是老李家的广清。”少年一边回答,一边用手擦去额头上豆大的汗水。
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在压抑着内心的恐惧。
而王德才的表情也从惊慌变得严肃,“我现在就过去。”
“一起吧。”
陈星珩的声音突然从屋内传来,打断了王德才的脚步。
“这可使不得,区区小事儿哪能劳烦您呢。”
“我闲着也是闲着。”陈星珩说着抬头看向站在窗口的我,“你去吗?”
我瞪了他一眼,懒得和他讲话,然而一转身,却像风一样飞快地下了楼,只留下一句简洁的回应:“我去。”
陈星珩嘴角微微上扬,并未多说什么。
当我们来到老李家门前,门口已经聚集了几个人,他们一个个面色紧张,交头接耳,不时地望向屋内。
王德才和那个少年在前面开路,陈星珩则是不紧不慢的走进去。
屋内,一个黑瘦的青年像个虾米一样蜷缩在炕上,脸色乌青。
他母亲在一旁焦急地哭泣,而父亲则站在一旁,双手紧握,显得无措。
王德才走上前去,轻轻按了按那青年的脉搏,然后皱了皱眉。
“老王大哥,我家广清……不会死吧?”
王德才转头看了看陈星珩,似乎也没了主意。
见他们谁都不说话,我也好奇的凑上前,却不料,那个叫广清的黑瘦男人突然猛地坐起身来直勾勾的冲我笑。
我被他这举动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他又突然快速地将自己身上衣服全部脱去。
裸露的身体以及溃烂的下.半.身.暴露在我眼前,我吓得尖叫一声,本能地躲到了陈星珩的背后。
“嘿嘿,小媳妇儿快来和我睡觉~”
“和我睡觉吧,我和她都睡了……”
几句污言传入我耳朵里,我低声咒骂了一句:“死变态!”
见状,陈星珩从兜里掏出一把匕首,然后轻轻的划破自己的手指,“你干什么!”
对于他的行为我实在不理解,而他则是若无其事的上前一步,指尖的血珠轻轻触碰到广清的肚子。
就在那一瞬,他的身体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伴随着一阵恶臭,他更是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软绵绵地倒在了炕上。
“准备后事吧。”
话落,陈星珩扯着我的袖子走了出去,屋子里也传来哭声。
“你杀人了?”
“小老板刚刚是在驱邪。”王德才在一旁解释。
“驱邪?”
“是的,我们小老板生在玄门世家,身体里流淌的血液可以驱邪。”
听了这话,我转头看向陈星珩,虽然我妈告诉我他是什么所谓的玄门世家,但我也就是听一半,信一半。
毕竟,能被称为‘世家’的,至少要五代人以上,而这个五代人中,至少每一代都要有高官,更别说,他这玄门了……
“这村子,到底出什么事了?”
陈星珩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王德才苦笑着摇摇头,“说起来也复杂,就是孩子没娘,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陈星珩突然来了脾气,语气也尽显不耐。
就这样,从王德才口中这才得知,原来,李广清已经是这个月村子里死的第三个壮年男子了。
而这一切,似乎与徐家上吊自杀的儿媳有关。
这徐家媳妇儿,名叫蓝雅,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的美女,奈何从小是个哑巴,所以娘家人以30万卖给了有点坡脚还大她八九岁的徐大年。
两个人结婚三年多,小日子也算是红火。
但因为徐大年腿脚不好,再加上土地承包越来越贵,他也干不动了。
于是经人介绍他只好外出务工,可刚走了不到半年,蓝雅儿就上吊了。
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上吊,按道理说,徐大年对她不错,徐大年爹妈更不用说了,一辈子庄稼人,老实又本分……
对于此事,陈星珩沉默了良久,评价了四个字:“人性,至暗。”
说完,他又停下脚步问:“那两个男人是怎么死的?”
“第一个死的叫孙福,村里前任会计,光着身子死在了地窖里。第二个叫李云奇,刚成年的孩子也是光着身子……但他死在了轨道上,头都被碾没了。”
听了这些,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真没想到,第一次,第一天来到农村,就遇到了如此劲爆又诡异的事情。
王德才作为这村子里唯一一个的阴阳先生晚上也就没回来。
第二天清晨,一阵阵哭喊声将我从梦中惊醒。
光着脚来到窗边,只见,送葬的人从院门外缓缓走过。
看着遗像上的人,心中涌起一阵疑惑:昨天刚死,今天一早就入葬?
农村不都有停尸三天或者七天的习俗吗?
正想着,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吓得我差点原地跳起,转头一看,便看见霍亮像个大冤种一样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