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两日，姜雪莹的父亲姜就来了上京城。
是大孙子的亲家，应老夫人自然也以礼相待。
正厅里，一屋子的人谈笑寒暄。
姜氏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分明自己想要用外甥女勾搭应珣，结果和自己家儿子绑在一起，偏偏自己的兄长又不能得罪。
更要命的是，也不看这是什么时候，她那哥哥竟然不带自己夫人——姜雪莹的母亲——反而带上府里得宠的姬妾。
她唇角抽动，暗暗骂自己兄长昏了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生怕这点被人揪住，那场面可就好看了。
然而，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嫂嫂，恕我眼拙，这位莫不就是雪莹姑娘的……母亲？”林霜似笑非笑地从姜氏看向姬妾曹氏，还有随之带来的年轻姑娘。
堂内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这看两人。
本来他们就疑惑，这一上来姜氏介绍了自己兄长，至于其他也不知是忘了，还是故意漏掉，总归没个正名。
这种场合，姜父自己自然也不会主动摊牌，毕竟家里宠爱，被软磨硬泡着带出来是一回事，当着众人的面介绍，他的脸皮还没厚到那个程度。
而曹氏自己，本就因着自己被冷落，心里憋着气，林霜这一问，不等姜父开口，便急着答道：“侯夫人，我家夫人她身子一向不好，近来更是起卧不行，实在不便舟车劳顿，故而……”
她脸上挂着笑，身子正了正，做出当家主人的姿态。
“那您是？”林霜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眼皮掀动间朝姜氏递了个讥讽的笑。
“我是府里曹姨娘，这几年我家夫人身体不好，都是我代夫人处理府里庶务，大大小小的事儿都落在我一个人头上，这不……”曹氏的表情极为丰富，生得也艳丽，整个人活灵活现，好不捉人眼球。
但到底出身一般，没多少修养，不晓得什么时候该出风头，什么时候该避人“耳目”。
姜氏脸色胀红，直想冲过去堵住曹氏的嘴，却也只能朝自己哥哥使颜色。
姜父赶紧拉住曹氏袖摆，让她闭嘴，又朝堂内诸人赔笑道：“见笑了见笑了，府里姨娘不懂规矩……”
“哪里的话，曹姨娘性情率真，我很喜欢。”林霜淡笑着回。
这话除了曹氏听不出来，姜父和姜氏两人面上皆有些讪讪。
林霜无声扯了下唇，看向站在一边，眼神热切，一副求关注样子的姜娆，问：“你是雪莹姑娘的姐妹吧？叫什么名字？”
姜娆眼睛一亮，从旁侧走出，行了个规矩的礼，回道：“我叫姜娆，家中排行第三，是妹妹。”
“生得真好，及芨了？”林霜朝元芳瞥过一眼，后者瞬间明了，招了个丫鬟从后面取出几样首饰送到姜娆面前。
姜娆一张俏丽的脸激动地泛红，双手交握在一起紧了又紧，道：“上个月刚及芨。”
林霜笑意更盛，目光自面前一家人身上一一掠过。
这种时候，带姨娘又带自己另一个女儿，不用多想便知定然是想趁着机会，替这姜娆谋个好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