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您,儿子是为了您。”
姜氏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明显不信。
“儿子是您生养的,您走歪路,儿子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应淮眼里写满祈求。
“且不说应珣是个有主张的人,轻易便能识破您的想法,就说婶娘,她也不会让雪莹表妹做未来的儿媳。若闹得不好,你叫雪莹表妹怎么做人?婶娘又会如何对待我们大房,难道您真的想另立门户?”
姜氏胸口起伏,脸上的表情越发地冷,“说完了吗?”
应淮默了瞬,知道自己母亲没有听进去。
“说完了就给我出去。”姜氏朝门外冷冷一指。
应淮深深看向她,好一会儿,终于一言不发地转身向外。
他心思沉沉地走在园子里,连前面小径上堵了人都没在意。
“表哥。”姜雪莹俏生生地站在月门旁。
应淮愣了下,看向对方,滞了几秒才弯唇,“表妹何事?”
姜雪莹小脸垂下,脸颊两侧微微染红,“雪莹看了,非常喜欢,多谢表哥~”
“不用客气,表妹喜欢就好。”应淮不怎么在意地笑了笑。
姜雪莹双手绞在袖笼里,踟蹰着想开口又不好意思开口。
应淮见她半晌没说话,道:“表妹自己先熟悉熟悉这里,表哥这边还有公务要忙,先走一步了。”
说完不等姜雪莹反应,就迈开步子。
“表,表哥!”
姜雪莹脱口喊住。
应淮侧头,无声询问她什么事。
姜雪莹看着对方俊美的脸,放在袖子里的手怎么也拿不出来。
应淮等了片刻看她没说话,又笑了笑,跟着便大步离开。
直到他人绕过月门,人影都不见,姜雪莹终于卸力般垂下手,袖笼里有什么东西掉下来。
一个竹青色的香囊,姜雪莹看着它,叹了口气俯身拾起。
*
东风吹绿青溪柳,早春的风夹着星点寒意吹过万顷平原,吹到上京城,也将喜绸吹到长平侯府的门檐上。
应家老夫人的生辰就在今日。
因为不是整寿,没有大做,只整个侯府上下张灯结彩,请走得近的亲朋还有戏台班子热闹热闹。
老夫人的生辰林霜说不上欢喜,但喜得是应景也在这日赶回府了。
“要不是这疫病耽误,那边的生意急转日下,我早等不及回来了。”
正堂里,应景扬眉道。
几月不见,少年身量拔高许多,瘦了些,但眼里的光却炯亮,竟有一股灼灼的意气风发之态。
比之大半年前在如意赌馆颓废狼狈的姿态简直天翻地覆。
“现在怎么样了?”林霜问。
应景哈哈一笑,“那群羊毛鬼不知道有多喜欢咱们的绸缎,明年金山岛那边仗一赢,海航线路一通,到时候银子赚不尽。”
林霜:“所以你问都没问就把几万亩地给买了?”
在那边买地种桑树,等明年仗一停,刚好可以织成绸缎卖出去。
应景摸了摸鼻子,小声道:“那不是天空路远嘛,信要报回来,黄花菜都凉了。”
林霜又好气又觉得欣慰。
这才多久,这小子已经能自己识机会做主张了,而且胆子无比的大,大半的家产都敢赌上去。
不过,做生意就得这样,畏首畏尾成不了大事。
林霜宁愿把银子折了,也不想养出个畏首畏尾的怂货废物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