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女子被她气势震摄到,竟一时失了言语。
林霜接着开口,“我再问一遍,你们亲眼看到我家景哥儿和粱姑娘私会,互许终身了?
绿衫女子抿了抿唇,道:“别人都这么说,上京城都传遍了还能有假?”
“别人是谁?”林霜双手垂在身前,目光淡淡看想她。
“我……我哪里晓得,反正大家伙儿都这么说。”绿衫女子梗着脖子回道。
“那你们呢?你们亲眼看到的吗?”林霜看向围着的一圈人。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没胆子回答。
的确,这种捕风捉影的事都是道听途说,你传我,我再传他,当个笑话说说,没人会真的究其真伪,当然,也没人会考虑这种传言带来的后果。
桃衫女子见没人应和,上前一步道:“有人看到他们在街上拉拉扯扯,还不是一个人看到的,这总做不了假吧?”
“拉拉扯扯?”林霜笑哼了声,转头向应景,“你做了吗?”
应景摇头,“没有,我只是与粱姑娘偶然遇到,寒暄了几句,不曾有越矩的举止。”
“这嘴巴在你身上,你想怎么狡辩都行咯。”桃衫女子抱手哂笑。
“你说应景在狡辩,那你又如何证实你说的有人——那个人不是在胡言乱语呢?”林霜以手抵额,状似随意的问道。
“我——反正就是有人看到了。”桃衫女子气哼。
“好,那我问你,那人看到的应景是穿的什么颜色的衣袍,头上戴的是玉簪还是金簪,他拉人家粱姑娘的手是左手还是右手,是在长街哪块地方拉的,粱姑娘又是做何打扮?……”
林霜放下手,姿态懒懒,目光却锐利无比,“你们把那人找出来,我们与他当堂对峙分说,若你们找不出,那你们就是在造谣生事!”
“按我朝律法,造谣谋反不实者,杖刑一百,流三千里,造谣牵扯十人以上者,杖五十,徒三年,造谣涉权贵不实者,杖三十,囚三月。”
“你们几张嘴,就搅臭了粱国公府和我长平侯府的名声,弄得两府差点对立,难道我不该送官?京兆尹不该治你们个造谣生事罪?!”
几个女人当即僵住。
周围人也往后退了两步,谁也没敢再开口,
桃衫女子见状,咽了咽口水朝林霜道:“你别在这儿危言耸听,什么造谣生事罪,我从未听说个有人说几句话就坐牢的?!”
“就是,我们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绿衫女子和紫衫女子附和道。
“好一个几句话而已。”林霜冷笑,“你们可是连我儿与粱姑娘苟且的话都能编排出来,还想说什么,还要说什么?!再说下去,是不是连私生子都出来了?!”
“来人,把她们几个捆了,送到京兆尹衙门听候发落!”
“你,你要干什么?!”几个女人慌了,互相攀扯着往后退。
“干什么?有胆子造谣就得有胆子承担后果。”林霜声音冷,面目更冷。
话说完,南昭等已经不由分说扣住几个女人,拖着她们往外走。
桃衫女子早已吓得叫喊出声,绿衫女子和紫衫女子忍不住朝林霜求饶。
林霜看也未看她们。
铺子里余下人的见状,也纷纷低着头想往外退。
林霜站起身,叫住他们,“往日里你们说什么我没亲眼见到也就算了,今日让我亲自撞上了,我们长平侯府定要为自己讨回个公道。”
跟着看向应景,“景哥儿,你亲自和他们说说,与粱国公府嫡女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什么关系。”
应景握了握手心,走到当中,沉声道:“我应景和粱姑娘并无任何关系,请各位以后不要再传这种不实的消息,女子名声事大,还请各位心存善念,给我们侯府也给你们自己留一线余地。”
说完应景又退到一侧。
“听到了吧,我儿在此已说得分明。若是日后你们还敢传这些,那几个女人就是你们的下场。”林霜扫视一圈,一字一句道。
众人纷纷点头,大气也不敢再喘一个。
“滚。”林霜挥手。
那群人松了口气,一窝蜂地飞快窜了出去。
待人都走了,应景才走到林霜身侧,“这样就可以了吗?”
“放心,今日当着这些人的面把那几个人带走,不出明日,这件事便会传遍上京城的大街小巷,不管是畏惧侯府,还是畏惧坐牢,相信不会有人再敢堂而皇之的说这些。”林霜看向他。
终究谣言还是要止于严刑。
应景点头,想到方才说得和粱柔毫无关系的话,心里又有些莫名的难过。
林霜一眼便看出他的心思,“本来就没关系,你伤心什么?”
“不是,我就是……”应景脑袋低垂。
“就是想和人家有点关联,哪怕只是在别人的嘴里?”
应景抿紧唇,头埋得更低。
林霜一巴掌拍上他的脑门,“有点出息,是个男人就凭本事获得人家青睐。”
应景不满地摸着脑门,余光瞥到王掌柜等人正错开眼,朝林霜嘟嚷,“……这么多人瞧着了,给点面子。”
林霜虚咳了两声,侧头斥道:“你们瞧见什么了吗?”
王掌柜等人赶紧摇头,身子也不听使唤地背了过去。
林霜哼笑,应景也跟着笑了出来。
待铺子里又恢复如常,林霜唤来王掌柜,“说说,你这楼上满屋子的绸缎是怎么回事?”
她方才上去扫看了一圈,发现上面的布料品质参差不齐,但多数都属于次等的。
按理说,这样的货不该出现在这个铺子,应该是不该出现这么多在这间铺子。
这个铺子面向的客户多是手里有点银子的,置办的布料以中等和上等为主。
因此,她一打眼看到,心里便有了计较。
王掌柜约莫是没想到林霜会提这个,搓了搓手心,紧张道:“这个是……是因为楼下场地不够,暂且搁置在上面。”
林霜侧头瞥他,“我问的是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