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芳,你怎么看?”
林霜掐了下自己大腿根,只觉得大腿火辣辣的疼,嗓子眼儿更是干的快冒烟。
看着怀里抱着自己闷头哭的人,她三魂七魄都在打摆子。
自己刚刚通宵做了两场手术,本想放松一下,打开手机追最新的女主打脸现场。
可刚坐下两眼一发黑,没成想成了自己的穿越现场。
脑中犹如走马灯一样浮现出不属于她的记忆。
她,林霜,二十五岁,林家庶女,打小没了娘,养在主母院中。
七年前,嫡姐去世,原身接替她嫁进侯府,照顾她留下的两儿一女。
这会儿软在地上,是上吊——未遂。
而原身为什么上吊,还得问过身边这丫鬟才知晓。
元芳两眼泡着泪,听到问话将她扶起,自顾自说着:“夫人,澄姑娘骂您鸠占鹊巢,确实不对,可她年纪小不懂事,若不是听了那几个人的挑拨……”
听着元芳一股脑地输出,林霜这才反应过来。
自己这是穿书了!
还穿成了正在看的《反派暴君的心头肉》里头炮灰一家。
早知道会穿书,就多看点剧情,不跳章了!
真真儿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原书对这家子描写不多,出场不到十章。
书中应家大哥儿应珣表面乖觉,实则贪劝恋势,最后竟然敢参与搞谋反。
二哥儿应景不学无术纨绔子弟一个,后来对女主一见钟情,死缠烂打被男主搞死。
四姐儿应澄,因着年纪最小,被妾室挑拨和原主生分,养的更是骄纵傲慢,眼高于顶,头一回和男主碰面就把他得罪个底朝天。
总之,没一个省心的,掀起的风浪一个比一个大,最后应家也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原身虽生的貌美却性子软弱,接替嫡姐嫁过来侯府,在府里备受婆母数落,被庄姨娘欺压挤兑,管家权旁落不说,嫡姐的几个儿女们也不听话,过得只有两个字能形容——狼狈。
但就算如此,原身也不是会轻易上吊的性子。
林霜向外瞥去,几个婆子和丫鬟正贼眉鼠眼地往屋里瞟。
想到小丫鬟说得,原身在四姐儿走后,就是听了外面婆子的风言风语才一时想不开。
她眉头一挑。
她穿来可不是受欺负等死的!
敢在我院里搅屎,仔细你们的饭碗!
婆母看不起,妾室搞欺压,那便叫她们看看,谁才是这侯府的当家主母。
儿子女儿不省心,那就恩威并施,严加管教,必不能叫他们犯事害了自己。
摆正了心态,林霜一下子就充满了斗志。
恰此时,院外跌跌撞撞奔进来一个丫鬟。
“夫人,夫人不好啦,四姑娘和五姑娘打起来了!”
嘿!
真是麦芒掉进针眼里,巧了。
一来就有活儿干。
元芳瞅了眼林霜,见她没发话,于是开口问道:“春蝉,怎么回事?小姐们怎么会打起来?”
“今日老夫人带着两位姑娘去流光寺进香,回来的路上遇到一位身受重伤的男子,五姑娘想救,四姑娘不让,两人便斗了气,路上还没什么,谁知回来后,不知怎地五姑娘就动手推了四姑娘一下,四姑娘反手就打……”
寺庙,身受重伤的男子?
林霜心里一个激灵。
好家伙!这不就是小说男主谢必安吗?当今圣上的私生子,彼时还流落在外,境地凄凉无比。
“那最后救了吗?”她不抱希望地问。
春蝉摇头,“四姑娘说什么也不让,说那男子一身血污别脏了她的马车,老夫人也怕出事没让人动,倒是跟在咱们马车后面,梁国公府的大姑娘救了人。”
林霜眼一闭,她就知道!
原书也是没救,应澄甚至因为嫌恶男主脏污,口吐芬芳,导致男主记恨在心,以至于对整个应家都没有好印象。
还有梁国公府家的大姑娘,可不就是女主梁柔吗?
因着这么一救,男主对女主便心生好感,后面更是为她生为她死,为她哐哐打天下。
林霜暗恨自己穿得不是时候,早穿那么半日,她便是打断腿也要跟着去,说什么也得把男主救下。
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无济于事,梁子已经结了,只能寻个机会再解开。
否则,按这么个走向,非得把应家拖下不可逆转的深渊不可。
“老夫人和庄姨娘知道了吗?”她问。
她记得书中提到过,应家是庄姨娘管家。
她是老夫人的表侄女,外加生了个儿子,也就是三少爷应柏。
虽是个病秧子,但到底是为侯府传宗接代了,加之原身自己不中用,管家权顺理成章地旁落到她手中。
“老夫人回来后有些疲累,便歇下小憩了,庄姨娘那边……”春蝉撇了撇嘴,又看向林霜,“夫人在府,奴婢自然是先来通知夫人的。”
春蝉本就是原身姐姐的陪嫁丫鬟,后来被指派去照顾应澄,自然是向着林霜这屋多些。
“做得不错。”林霜扬眉夸了一嘴,接着站起身道:“走,元芳,把椅子边果茶盏都带上,咱们去瞧一出好戏。”
应澄骂原身鸠占鹊巢,她今日便让这丫头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鸠占鹊巢。
不多会儿,一行人便到了应澄的听雨轩。
小院子花团锦簇,几块石板嵌入青草坪,一路延伸到廊檐下,靠墙角还有一尊巨石,从院外引活水,在石头下方形成一方小泉,养了几尾朱鱼,着实风雅。
不愧是有钱人家,真会享受。
她若没穿书,退休后搞个这样的,拿退休工资养鱼听曲,也很爽。
林霜叹了一声,抬头便看见敞开门的正屋里,两个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如斗鸡般互相掐着,几个丫鬟站在廊檐下,探头探脑就是不敢进。
元芳咳了一声,那几人立马回头,见是林霜,竟半点不露惧意,很随意地行了一礼。
瞧瞧,这主母当的,下人都不拿她当根葱。
林霜无视几人,抬步跨进院子。
“你就是个贱骨头,见着男人就走不动道,和你娘一样的贱妇。”
“你还说,我撕烂你的嘴!”
两个人打得难舍难分,你拽我头发,我咬你胳膊,屋子里狼藉一片,便是分明都瞧见院里的林霜了,却没一个人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