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三叔扫了眼地上的那些蛇虫鼠蚁,警告的眼神很明显。
不过他也没有放贺杳杳出去的想法,而是睨了眼池宴礼,说:“你跟我出来,让她在这里面解决。”
说着,一个破旧的瓷缸被踢了过来。
贺杳杳用脚止停,语气不满:“那还有这些蛇虫鼠蚁呢!万一他们咬我怎么办?”
钟三叔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那些毒物,“它们不会的。”
想到这些毒物身体里都居住了一个人的魂魄,贺杳杳眼底氤氲着浓郁的怒气。
不过面上,她还是一副嫌弃的模样。
她低头看瓷缸的时候,悄悄给池宴礼递了个眼神。
池宴礼当然明白她的意思。
他跟着钟三叔被带出去。
然后没多久,就敲了敲门:“好了没?”
贺杳杳有心拖延时间,轻轻踢着那瓷缸把玩:“都说了是拉屎,拉屎时间多长你自己心里没数啊?”
外面,钟三叔的脸色有些臭。
他气地哼了一声。
随后就注意到池宴礼自从出来后,一直在观察着附近的地形。
这是一条长通道连接的地下室。
通道的尽头,可能是更隐秘的地方,也可能就是离开的出口。
而在他们所在的这端通道墙上,有一个窗户。
很高。
至少以池宴礼一米八六的身高踮起脚是够不到的,需要垫个凳子。
他微微眯眼,观测着那窗栏的材质。
“别惦记,最好的钢管,你们掰不断,也出不去。”
钟三叔唇角勾出抹诡异的弧度,“而且你以为,窗户外面就是安全的逃离路线了吗?”
“说不定……还有更大的危险等着你们呢。”
池宴礼移开眼睛,“你把我们抓过来,总不能是为了把我们困在这里一辈子的吧?”
钟三叔面上露出疑惑来,“是我早上的时候表述的不明确吗?”
“我对贺杳杳感兴趣啊!”
“她的身上太多让我好奇的东西了,我当然要亲手探究出来才有意思啊!”
“不过你们放心,我会慢慢来的,毕竟她只有一个,万一被我弄死了,就没得玩了。”
见他这么轻飘飘地说出一条人命的生死,池宴礼也忍不住有了些怒气。
“就不怕被抓,不怕遭到报应吗?!”
钟三叔把玩着地下室门的钥匙,“如果真有报应这个东西,那我早该死了。”
说完,他也不跟池宴礼再说了,而是又拍了拍门。
“贺大师,你的本事太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超过十分钟实在是极限了。”
“不然就委屈你憋着,等这小子睡着了你再拉?”
里面的贺杳杳像是被恶心到了一样,骂骂咧咧道:“你胆子这么小,玩什么毒虫?”
“我不得害怕这些虫子突然咬我腚吗?”
“一个大男人心眼儿这么小,活该你娶不到媳妇儿。”
钟三叔嘴角噙着的笑淡了下去,面无表情地推开门,把池宴礼推了进去。
他看了眼那什么都没有的瓷缸,眼神危险。
“你怎么知道我没娶妻?!”
“贺大师这是拉了个寂寞?”
贺杳杳嫌弃地不行,双手还放在裤腰上,假装是匆忙提起的裤子。
“还不是你突然闯进来的?”
“我对着这个环境拉不出来不行吗?”
“不然你还是放我出去,好好找个卫生间让我上吧!”
钟三叔当然不可能同意。
“既然拉不出来,那就晚上一起拉吧。”
“别想什么逃跑的办法,这里的防守,可不只是这道带锁的门。”
说完,他转身准备离开。
而池宴礼找到机会,大手一捞就准备去夺钥匙。
钟三叔的反应也不慢,侧身躲过后,直接抓住池宴礼的手腕。
两人缠打起来。
贺杳杳也趁机抱着那瓷缸,准备直接砸到钟三叔的身上。
但没等她靠近钟三叔,就感觉到了地下室里暴动的毒物。
那些虫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到了她的身上。
这次露出的可不是什么友好,而是极具攻击性的动作。
钟三叔也不知道对池宴礼做了什么,他人已经躺在地上,麻木地没有动作。
如果不是眼睛还睁着,贺杳杳都要担心他的安危了。
“你们果然不安分。”
钟三叔哼笑了一声,“我有点不高兴,怎么办呢?”
“不然……”
他步子又重新踏了进来,目光扫到旁边的墙上。
他在工具里寻找着,很快就取下来一个大型针管。
“就先抽你一管血吧!”
贺杳杳想把缸砸过去,但感觉到脖子上一麻,她的身体也很难有动作。
她眯了眯眼,看着钟三叔做好准备后抽走了一管血。
大概是600ml。
地上的池宴礼看到那管血的时候,眼睛都猩红了。
他努力地想去打断钟三叔,但还是一点都动不了。
好在,钟三叔只是取血。
取完后他就带着那管血离开了地下室。
门锁被重新关上,地上的两个人一动不动地保持着原来的动作。
蛇虫鼠蚁开始往阴暗处退散,维持着一开始的样子。
……
庄园。
钟菁抱着兔子在花园里玩。
小安很有灵性,她一叫它的名字,兔子就会蹦过来贴着她的腿。
所以钟菁很放心地不给小兔子栓绳。
但小兔子不知道是嗅到了什么味道,突然就害怕地蹦到钟菁的怀里,一个劲儿地钻。
钟菁愣了一下,忙伸手安抚它。
“小安不怕,不怕。”
“那是三叔,只是不爱说话,人很好的。”
钟三叔摸着容器里的血液,看着那只兔子,眼神眯了眯:“阿菁现在只听脚步声都可以判断出是三叔来了?”
钟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呀三叔,我看不见,腿又瘸,这耳力总要出色点吧?”
“更何况这庄园里除了崔姨和你,也没有别人了。”
她都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年了,没道理听不出崔姨和三叔的脚步声。
钟三叔似乎是笑了一下,“怀里的这只兔子哪来的?”
钟菁怕三叔不让她养,抱得紧了一些,“是朋友送的。”
“三叔,我喜欢它。”
从小到大就是这样,如果她明确表示了喜欢的东西,三叔是会留下的。
就像是崔姨一样。
当初崔姨看管不力,庄园大火,她爸妈在这场大火里丧生没能逃出来。
虽然崔姨用尽全力帮她逃了出来,但她还是瞎了眼也瘸了腿。
三叔本来不想留下崔姨的。
是小钟菁哭着依恋在崔姨的怀里,说喜欢崔姨,这才留下了崔姨伺候。
钟三叔觉得有些没劲,扯动嘴角,“既然喜欢,就留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