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就听到身侧的声线突然响起:“这时候反悔已经来不及了,既然你坏了规矩,下场只有这个。”
他的话音刚落,就推着我往刀池里扎。
我的脸色一变,自然一个屈身就从他的手中脱离出来。
他转头就来抓我。
这时候油胖子立马凑了上来:“没必要啊小爷!就不是踹了一脚,这就要人的命,不然让他踹我三脚算是还了!”
这时候人群中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规矩就是规矩,哪有说还的道理。”
“这小子算是完了,今天要是他不死,就是坏了这里的规矩,到时候谁还会来。”
他们说的话是没有错。
但我今天绝对不能死在这里,我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做。
罗刹鬼门的人再次把我围了起来。
“罗刹鬼门没有免死金牌,你是自己跳下来,还是我们送你下去?”
带头的人上前一步,似乎想要再次抓住我。
但被油胖子一脚挡在了面前:“哎呦小爷,事情总有一个先例,吴青的名字你们总听过吧?”
“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规矩也不能坏!”
我听到这话时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程青羽本想出声说些什么,但被我阻拦了。
我微微提声:“我要见你们的门主。”
“门主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其实我知道,他们已经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对我好好说话了。
如果是别人,现在应该早就强制性的压下去见阎王了。
我微微缓了口气。
现在如果见不到罗莎,那我的下场只有那个刀池。
就在我犹豫之际,还没等我说第二句话,他们所有人就压了上来。
两个人抬起了我的手臂,两个人已经抬住了我的双脚。
他们这是打算直接把我扔进去。
油胖子跟在我身后急匆匆的走了几步,转头看了眼程青羽,一脸紧张。
“青羽,你倒是想想该怎么办啊!在这样吴青就真的死了!”
程青羽的脸色十分难看,她也没想到这里的规矩这么严苛。
我在空中挣扎了几下,就这么几下他们像是生怕我跑了似得,突然用力一抛,我再空中划过了一道弧线,直直的落向不远处的刀池。
“吴青!”
程青羽心惊肉跳,几步冲了上来。
我伸手勾住了刀池的边缘,因为刀池边缘是不锈钢做的,没有什么着力点,我差点没抓稳。
程青羽伸手拽住了我。
她的眼中满是惊恐不安:“你坚持住!”
我缓了口气,还没来得及反应,油胖子巨大的身子扑了过来,一把拽住了我的手臂。
“吴青,你今天要是敢死了,以后你的忌日没人给你上坟!”
他说着说着突然就像是小孩一样哭了起来。
这时候我还能理解他为什么这么哭,但下一秒他就松开了我的手。
我就听到头顶传来油胖子决绝的声音:“如果有人替他死了,是不是他就不用死了?”
那些罗刹门侍被他的这么一句话问的倒是愣了愣。
在油胖子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突然就笑了起来。
他说:“吴青你这小子,带着我起家,之前给我留了一只手臂,今天算是我还你的,我的老婆孩子就交给你们了。”
我听到这句话,心里已经凉了一大半。
我嘶吼了一句:“把我拉上去,我要给这傻子一拳!”
我和程青羽的体型差距太大,在加上我的手上使不上劲,她用了求全身的力气都没能把我拉上去。
还没等我上去,就听到晃铛一声,油胖子整个人跳了进去。
血液溅得我满退都是,就像有一股灼烧感,疼痛从我的心脏传遍了全身。
我怔住了,呆呆的看着刚才油胖子站的地方。
“别松手!”
程青羽泪流满面,但还是死死拽着我。
她手上的指甲盖都翻开了,但始终不愿意放手。
油胖子死了……
我虽然不想接受这样的现实,但他确确实实的死在了我的面前。
甚至连一个尸体都没有留下。
那么大的体型,掉进刀池里就像是烧了一样,人间蒸发,只剩下刀片撕扯着白骨的咔咔声。
最后我恍恍惚惚中被人拉了上来。
全程我都像是个傻子一样,坐在原地,不敢回头再看一眼。
程青羽也坐在我的身边,哭喊声传遍了整个罗刹鬼门。
等我回过神来时,罗莎已经站在了我面前。
“说了多少次,罗刹鬼门的规矩是定死的,你坏了规矩,就得付出代价。”
她抬着妩媚的双眸看我一眼,一副看淡生死的模样:“起来吧,人都死了,还要坐到什么时候?”
她早就知道我这里出了事,但始终没有出面。
油胖子也早就知道他会为我配上性命,但还是放下面子求了人无数次。
这一趟罗刹鬼门,让我付出了血一般的代价。
杨清廉想要死的人是我,但怎么也没想到油胖子会奋不顾身的跳下去。
我也没有想到。
如果我想到了,我死都会把在场的所有人杀了。
别说坏了规矩,就算阎王爷到了我面前,我照样从他的本上上划掉我自己的名字。
但现在……
我的视线冷了下来,从地上起身,扶起了一边的程青羽。
“走。”
我没有再理会罗莎,直径出了罗刹鬼门。
现在什么线索在我眼中都不是事了,我要为油胖子讨一个公道。
程青羽还没从刚才的悲痛中回过神来,就已经被我拉出了罗刹鬼门,上了车。
出了罗刹鬼门,我直接到了杨清廉的老宅。
现在是夜里十一点多。
门外的灯已经暗了,段超正好在门外。
他见到我显然吃了一惊,连声说着:“吴哥,会长已经睡了。”
管他睡没睡,睡了也给我起来。
我一把推开了面前的段超:“把他叫出来。如果他不出来,我杀了这里的全部人,包括你。”
段超的眼中染上了震惊。
他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但从我的脸色看得出来,我不是在开玩笑。
随后我直径到了客厅,反客为主的坐下。
过了五分钟的时间,杨清廉就从楼上的房间缓慢的下来。
他看到我并不吃惊,反而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