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羽见到我的瞬间顿时松了口气,又见我脸上的伤口,脸色瞬间凝重起来。
“谁追杀你了?”
“没有,我在河里遇到了一个人扮的水鬼。”
我在一边的沙发坐下。
程青羽转身就去拿医药箱,而我已经用四把钥匙打开了铁匣子。
匣子里有一份泛黄的资料,还有两张照片。
一张是我父母当年拓本上的那尊商彝,另一张是一艘大船。
我一眼就认出了这艘大船。
正是当年那张黑白照片上我父母遇难的那艘,这让我更加的相信铁匣子里的资料一定记录了我父母当年遇难的线索。
我迫不及待的打开了资料,资料里是一张泛黄的地图。
地图标红了一处地点,正是天津的沈阳道。
这个地方我曾经听明菲姐提及过,不少古玩商家在此发家,如今也有不少商会势力。
程青羽这时候已经拿了医药箱回来,坐在我身侧给我上药。
而我始终在沉默,脸上的神情有些凝重。
程青羽深看了我好几眼,才忍不住开口:“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
我深深的叹了口气,把手中的地图放在了她的面前。
“这里应该和我父母当年的藏海局相关。”
随后我又把其他的资料都给她看了一边。
程青羽这下也了然了,既然如今线索指向了天津的沈阳道,那就说明我要离开金陵。
我先前来金陵就是为了查明父母当年藏海局的真相。
如今我已经找到的线索指向了别处,那我肯定要继续追查。
“你去吧。”
程青羽微微低眸,声线轻柔:“这件事你必须去做,我不会阻止你。”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于程青羽来说,我可能这么一去,就是好几年。
毕竟我在金陵呆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才查到沈阳道的线索,去了沈阳道,还不知道要待几年。
还没等我缓过神,就听程青羽继续道:“你放心,等我解决程家的事情,我一定会去找你。”
“好。”
我对上了她的双眸,眼中满是认真和不舍。
一年的时间,我对程青羽的感情已经十分深厚,让我离开她,我心里也万分不舍。
第二天我要离开的消息就传遍了金陵。
至于怎么传遍的,很简单,因为油胖子知道了我要走的消息。
他一大早就着急忙慌的到了程家别墅,红着眼说来给我送行。
许久没有出现的叶千雪也来了。
叶千雪也是一脸的不舍,强忍着没没哭出来:“怎么说走就走了,不是说好了,我完成三件事,你还要帮我的吗?”
她现在就差最后一件事了,而且也已经完成一半了。
我对她无奈的笑了笑:“你已经长大了,相比之前确实成熟了不少,继续努力。”
她瞪了我一眼,“你说话不算数!”
我知道她只是想要留住我,但现在谁也留不住我。
因为我还有自己要做的事情,等我处理完所有的事情,我一定会回来,毕竟程青羽还在。
油胖子一副难过要死的表情,拽着我说着:“就不能不走?金陵的生意没了你,怎么做?”
感情他想着的是他的生意?
我一脸无语,直接把他拽着的手抽了出来,随后走向不远处的程青羽。
“青羽,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情,不管什么事,尽管找我。”
我永远都会作为她的后盾存在。
现在程家的局势让她不能跟着我一起走,不然我真想带着她一起走。
程青羽抿住了唇,缓缓点头。
随后我拿出了昨天晚上就准备好的盒子递给她。
这是昨晚上我处理了好几个小时的,我手里的青色西域道珠本来有毒素,现在已经完全处理干净了。
如今我把手中的四颗西域道珠都留给她。
“希望它们能保你平安。”
程青羽接过我手中的盒子,打开看了一眼,最终还是没忍住掉眼泪。
叶千雪看着盒子里的四颗珠子,实在眼红。
她本来一直都想拿到西域道珠,没想到我手里竟然有四颗。
但凭着我们现在的关系,她是不可能硬抢了。
我转头看了眼他们两人,露出一丝笑容:“若是有缘,江湖再见。”
他们的不舍不是装的。
我知道这一年的时间里,我们互相之间都有了感情。
随后我上了程青羽为了准备的吉普车。
他们站在大门口,我的车子渐行渐远,直到看不见他们的身影。
金陵一年,各种局中局,和程青羽一起闯过了那么多的难关。
一路上那些往事就像是电影一般在我的脑中不断放映。
从金陵到沈阳道需要三日的车程。
这三天里,距离越远,我就越发想念程青羽。
只要沈阳道的事情一结束,我一定会马上回去。
天津沈阳道。
这里和金陵不同的是,沈阳道不少黑帮在古玩行称霸,黑道和商会成了对立面,不分上下。
我到了沈阳道第一件事就是逛了这里的古玩街。
沈阳道的古玩街倒是挺有意思,每个摊位上都都自己特色的东西,有些只买画,有些只买青铜器,互不干涉。
他们卖的东西都是严格管理的,看来这地方的商会和黑帮势力十分强大。
“哎!别想走!”
我刚看完一个摊子,结果就被摊主给拽住了。
“有什么事?”
我微微皱起眉,转头对上了这个摊主。
贼眉鼠眼,看起来就不像是什么好东西。
他指着自己的摊位,连声说着:“你刚刚碰坏了我的画,现在想走,没那么容易!”
我看是这里的黑道势力太盛行,他们把自己都当黑道是吧?
“我刚才连碰都没有碰你的东西。”
我的视线落在了他摊子上的几幅画上。
真真假假,如果是旁人,应该辨认不出来。
摊主双眉一横,提声叫着:“什么没碰!我可亲眼看到你用手拿起我的画,我让你带手套,你硬是不带!”
睁眼说瞎话。
看来他是觉得我是外地人,想着坑我一把。
我冷笑着看他:“那你说,我碰坏了你哪一幅画?”
他指着最中间的画,声音尖锐:“就是这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