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张照片，千灵的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他受不了，把照片反扣在床上，死死地咬着唇。
眼泪却一滴一滴的，无声掉落在床上，将那一小块，晕开一个小小的水痕。
“陈瑞……陈瑞……”
没有人知道，曾经的陈瑞，虽然外表看起来格外的阴柔，可实际上却是个十分渴望爱的人。
如果不是因为命运无常，如果不是……
千灵把照片放在了床上，他躺在床上，用手背挡住眼睛，泪水从眼角落下。
为什么，会这样。
他当年之所以那么努力走到陈瑞的身边，就是不希望有一天看到陈瑞变成如今这副样子。
可……
千灵紧紧地将照片抱在了怀里，卷锁卷缩起来。
“为什么还是会变成了如今的这副样子。”
之后几天时间里，千灵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周窈窈似乎也已经聊到了，她已经用了所有能用的办法，表达了对千灵的欣赏，也直白地剖白了自己的目的。
至于千灵信不信，这是她无法去干涉的问题了。
大概半个月之后，千灵还是没有来找周窈窈，周窈窈已经知道，他不会来了。
既然不来了，周窈窈也就没什么感觉失落不失落的。
倒是陈瑞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闹出来个大新闻，他时不时地来周窈窈这里招惹她一下，然后又会去找其他的人。
也未必就真的做什么，但对外一定是萎靡的模样。
陈瑞这个扶不上墙的富二代就被众人所知。
某天，陈瑞别墅前忽然就来了一个小姑娘，大着肚子，见人就说陈瑞睡大了她的肚子，不负责。
周窈窈乐得看戏，又觉得这个小姑娘太可怜。
好几次，周窈窈都想出去帮帮小姑娘，可都被沈阔给拦下了。
“别急，能缠上陈瑞，还能够进来这里的人，没那么简单。”
周窈窈没听明白。
沈阔就把别墅的安防说了一遍，听完了之后，周窈窈沉默了。
按照沈阔所说的这么紧密的安防，那么小姑娘确实应该很难进来，而她能进来，说明是有人帮小姑娘一把。
那么也就说，这些帮小姑娘的人，应该很有可能就是陈瑞的对手。
沈阔为了防止牵连到他们，就干脆多派了点人手。
之前因为有些事情耽误，沈阔和周窈窈没能去看葛雯，现在沈阔正在忙着把手里的工作给腾出来，然后和周窈窈去祭拜葛雯。
本来周窈窈都已经放弃了千灵这边，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在他们准备去的时候，千灵找上了门。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千灵直直地看向周窈窈。
周窈窈看了一眼沈阔，才又看向千灵：“你知道我会让你去做什么。”
“嗯，陈瑞对我比较放心，进入沈氏，以项目经理的身份，去接触陈瑞，然后拿到他犯罪的证据。”
千灵说得那么安静，说的那么沉静。
眉宇之中，却流露着淡淡的悲伤。
周窈窈很难过，为了千灵。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千灵会遇到陈瑞，为什么会和陈瑞相爱。
“你真的……想好了？”周窈窈有点舍不得了。
千灵笑了一下：“也许……我之所以和陈瑞相爱，就是为了这一刻吧。”
“抱歉……”周窈窈的心里很难过。
多少人以为真正大仇得报的时候，是痛快，是快活。
可实际上，并不是如此。
是真真正正的痛苦。
更何况，周窈窈太明白千灵即将面对的是什么人了。
如果陈瑞对千灵还有感情，那么千灵要与他步步为营，小心算计，要眼睁睁地看着最爱的人，栽在他的手里。
但如果陈瑞对千灵没有感情，那么千灵就要残酷地去面对这个事实。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对千灵来说，都是痛苦的。
周窈窈请他出来，就是自私，她清楚，所以心里满是愧疚。
“没关系，周小姐，我爱他，与他相爱的时间里，却没能让他变得更好。也许，这就是我要承担因果的缘由。”千灵是个很佛系的人。
周窈窈抿了抿唇，她觉得这样算不公平。
可世间哪有什么公平呢。
“沈氏即将给你发入职邀请。”沈阔在这一刻打断了两人，“薪资要求，福利，随便你提。”
“不必因此而对我可以补偿……”千灵拒绝这样变相的补偿。
沈阔却笑了笑：“这本身也是你能力的体现，更何况，你即将面对的事情，消耗的心血，是用多少金钱也无法弥补的。而我能够给予你的，也只能是这些铜臭了。”
既然他都已经这样说了，千灵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谈好之后，就等着去公司签合同。
沈阔和周窈窈亲自把千灵送出门。
正好与隔壁在应付女人的陈瑞碰上了。
女人拽着陈瑞的胳膊：“呜呜呜，你说过你会管我的，你说过的！”
陈瑞的表情十分冷淡，目光甚至有些凶戾。
但是察觉到旁边的动静，他脸上的那点表情都消失殆尽，变成了一种淡淡的表情，他转头，表情凝滞。
“千……千灵？”
千灵对他点了点头，然后没有再看一眼陈瑞，转头对沈阔和周窈窈。
“再见，公司见。”
沈阔点了点头。
周窈窈却微微蹙眉：“你没事吧。”
千灵笑了笑：“没关系的。”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都要经历这一遭的。”
周窈窈的口中更加的苦涩了，在她调查到的资料里，千灵和陈瑞……即便分开的时候，也是相爱的。
他们没有互相憎恨着彼此，也没有出轨任何另一方。
是陈瑞的亲生母亲，找到了千灵，她把陈瑞的情况说得清清楚楚，直白地告诉千灵。
如果千灵依旧选择和他在一起，陈瑞就将失去陈家的一切。
陈瑞也在旁边，他被陈家的保镖按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听着，然后听着千灵说：“我知道了。”
这一声知道，就让他们之间隔了五年的时间。
再见，物是人非。
陈瑞怔怔地看着千灵的身影消失，直到看不见，他收回了目光来，看着面前的女人。
“我不知道你怀的是谁的孩子，但如果你再纠缠我，我就会让你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他干坏事，却从不随便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