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涛扬起脸来：“那你们就是想请教我问题？”
“何涛，你怎么这个态度？”郝主任脸色大变，觉得十分不好意思。
何涛居然鄙夷的看了郝主任一眼，冷笑道：“算了，你这个靠着拍马屁，捡便宜上位的主任，就别在我面前打官腔了。”
郝主任碰了一鼻子灰，又是尴尬的一脸。
第一天居于主任之位，还没开始，他的里子和面子都让何涛扔到地上使劲儿踩了。
丁九门脾气好，陈廷可不惯着，他最看不惯这种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态度了。
于是，上前一步，露出自己的强壮身材：“怎么，好好和你说话听不懂是吧？非要找不自在是吧？我告诉你，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别的一句废话都别有。”
何涛显然没有被陈廷吓住，冷笑道：“怎么，现在警察都可以打人了么，管理这么松懈么？”
“你！！”陈廷气急了，用手指指向何涛。
何涛不但不躲避，反而凑近，鼻尖对准了陈廷的手指。
“我不是犯人，你没权利这么对我，你敢动手，我就去告你，让你扒了这身……”
话说一半，何涛才反应过来，这丫的连警服都没有。
他身子微微后仰，翘起了二郎腿：“好了，我还要忙着写论文呢，没时间和你们废话，有什么赶紧问吧。”
“哼，这不就好了，早点配合，早点完事。”陈廷语气也不太好了。
丁九门继续说：“把当天的情况说一下。”
“当天啊！”何涛眯起眼睛，似乎是在回忆。
“你们要了解当天的事，必须先要了解一下冯主任的为人才行。”
“嗯，那你说，于妙，记录。”
于妙打开笔记本，准备好记录。
“冯主任在医院干了十五年，算是老资历了，他仗着资历过关，态度上一贯跋扈，不光对我们这些医生如此，就是对那些病人更是如此。”
“他看诊的时候，黑脸、骂人，诅咒，什么难听的话都说，病人碍于有求于他，只能默默忍受。而且他这个人呢，看人下菜碟，如果病人衣着光鲜亮丽，人长的漂亮，他态度就温和一些，如果是乡下来的，没什么文化的病人，他更是瞧都不瞧一眼。”
“我亲眼见过曾经一个农民工，因为摔伤了头来被急诊送来，冯主任看都不看，直接和农民工说，你来什么医院啊，这医院花销这么大，是你这种人来的起的么？”
“生的起病就生，生不起病的就去死。”
“你们听听，这是一个医生说出的话吗？”何涛说着，脸色越来越差，他是真的看不惯冯主任的为人。
丁九门也看出来了，这何涛之所以显得高傲，一大半原因是看不惯那些做派，但他一个小医生，有什么能力去反驳，去抗衡呢，只能选择鄙视。
“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是我给那个农民工看了伤，其实他伤的不重，就是皮外伤，但当时冯主任见我接手管，便对我吼着，说，你随便给他包扎一下就行了，这种人皮厚，没那么娇气。”
“居然有这样的医生？真是没有医德。”
何涛冷笑：“这还是冰山一角呢，受到他欺负的患者何至于此呢，曾经有个乡下的小女孩，因为他的话绝望了，觉得自己的病治不好，还会拖累家里，于是走到外面，选择跳河自杀。”
“什么，居然有这样的事？”
“医生不尽力救治病人，反而将病人往死路上推，别说医生了，他连人都不配。”
“不是，那个，何医生，你说了这么多冯主任的不是，你和他……是不是也有过节啊？”身后的小全笑嘻嘻的询问着。
何涛抬起眼皮：“是啊，你可以怀疑我对他有偏见，我承认，我上一篇发表的论文被他窃取了，他用职称压我，我有什么办法？”
“冯主任的为人我们知道了，现在可以说说当天的事了吧？”
何涛点点头。
“其实，要说当天，还得说前一天，出事之前，有个老大爷来看病，他是肚子疼的厉害，被家人送来的。当时来的时候脸色发黑，嘴唇发紫，我第一感觉怀疑是中毒。”
“冯主任看后，说不是中毒，就是简单的腹泻，给开了些药就让回去了，我当时觉得情况不对，多说了几句，还被冯主任骂回去了。”
“结果，第二天，那个老大爷又来看病，这一次他是自己来的，他已经完全没了昨天的虚弱感，走路脚步生风，不像是生过病的样子。”
“我当时感到十分奇怪，这冯主任看的准也就算了，给开的药也这么灵？一天就把老大爷的病治好了，还让他体力恢复的这么快？”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冯主任忽然大叫起来，然后他就疯了。”
听到这里，丁九门急忙问，那老大爷呢？
何涛摇摇头：“当时乱作一团，谁还顾得上老大爷，可能在我们忙乱的时候，他走掉了吧。”
经验丰富的灵警队员都听出不对劲来，即便是什么情况下，一个虚弱的病人，也绝对不可能在一天时间里恢复到那种情况。
那答案只有一个，那老大爷其实已经死了。
而且，他很可能是死在了冯主任的误诊之下，因此不甘心的他，回来报仇了。
丁九门点点头：“那个老大爷的病例还在么？”
“在！”何涛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递给丁九门。
“我就觉得这件事不对劲，事后，我复印了这张病例，以防有人去做手脚。”
丁九门接过来，打开，姓名一栏写着：“姚庆国”三个字。
现在的情况已经有了眉目，一切的一切很有可能出在这个姚庆国身上，冯主任的死，肯定和他脱不了关系。
郝主任嘀咕着：“事情发生以后，大家不知道原因，都害怕殃及了自己，他们更担心万一自己和冯主任一样，忽然控制不住自己，疯掉了，也跑到太平间把自己冻死可怎么办。太吓人了，太吓人了。”
陈廷问：“哦对了，那冯主任的尸体呢，拉走了吗？”
“拉走？往哪里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