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条件?”
言九晞紧攥着手指,咬牙切齿问。
她倒是要看看,这不可一世的男人嘴里能说出什么话来!
君莫夜眸色冷沉,“一,继续替本王医治,二,没有本王的允许,不可擅自离开,一旦被本王发现你胆敢弃本王而去,本王必追杀你到天涯海角,不死不休!”
言九晞:???
这是什么霸王条款?!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过我自己的生活?”
君莫夜看着她,狭长的冷眸泛着阴郁的光,好坏难辨,“看本王的心情。”
如言九晞所言,二人合作各取所需,但她并不好掌控,骨子里莫名有一股反劲儿。
他必须捏住她的命脉!
言九晞一听,内心砍了君莫夜的心都有了。
早知道不救这狗男人了!
救来救去,反而把她自己给搭了进去了,这生意,太亏了!
但她现在别无选择。
言九晞鼓着脸,磨牙道:“我答应!”
……
“啪!”
巴掌落在了书桌上,那山似的奏折也跟着颤抖起来,一两本掉落在地上,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嘈杂声。
这声音让君奕辰愈发烦躁,“没用的东西,这都多少天了,找来找去,为什么半点踪迹都找不到!”
暗卫跪在地上,连忙叩头,“都是属下无用,还请陛下恕罪!”
君奕辰冷笑连连,“无用?可不就是无用吗,不知道养你们这些人做什么吃的!活见不到人,死寻不到尸,难不成他还能飞天遁地了吗!”
他脸色阴沉,戾气迸发,叫整个大殿都如冰窖一般,冻得人心惶惶。
暗卫的声音闷闷的,“属下们已经按照陛下的吩咐,四处粘贴悬赏公文,就连附近的城镇也派人巡察,当真是一处都不敢疏漏,可……”
“废物!”
君奕辰越听越生气,直接拿起手边的茶杯砸了过去。
嘭!
头被砸了,衣衫湿了,暗卫头也不敢抬!
一旁的李公公连忙安抚:“陛下息怒!”
“你叫朕如何息怒!”君奕辰当真是一身火气。
还没等李公公开口,外头就走来一个小太监,“奴才参见陛下,太后娘娘那儿凤体有所不适,还请陛下过去瞧瞧吧。”
君奕辰愣了愣。
片刻后,他起身朝外走去。
他脸色铁青,一路到了寿康宫才勉强缓和下来。
“儿臣拜见母后,母后……”君奕辰略微扫了一眼,“母后脸色如此难看,可是哪里不舒坦?”
靖太后素着头发,靠在软榻上,额间带了一个茄色抹额,看着倒真像是病了似的。
“皇帝来得倒是快。”
君奕辰歉疚道:“都是儿臣的不是,前朝事情太多了,这几日都没顾上来看望您。母后这是怎么了,可有请太医好好看过没有?”
靖太后轻轻咳嗽两声,“你如今登基不久,自然事多,哀家又怎会怪你?哀家听说近来几日你事多烦忧,生了好几次气,可得注意身子才是。”
君奕辰一想到自己刚才还在大发雷霆,顿时眼神一闪,“那些都是小事,母后不必操心,最要紧的是母后的身子,可千万要好好保养才是。”
“呵……”靖太后笑了一声,“想要保养好身子,自然是没有烦恼才行,如今这大事未曾解决,哀家真是连觉都睡不踏实。”
所谓的病,其实不过是心病而已。
君莫夜生死未卜,可不就是这母子二人心头上的一块大石头么。
君奕辰心领神会,道:“母后所言,儿臣也明白,只是如今该做的都做了,只可惜此人太过狡诈……”
太后眉头轻挑,“他自然厉害,你知道如今外头流言纷纷,都在说些什么吗?”
君奕辰一怔。
一旁太后的贴身侍婢康嬷嬷接了话,“外头都说寒王还没死呢!还有人说寒王是英雄,是咱们万晋的指望,绝对不会出事的!”
“胡言乱语!”君奕辰陡然黑了脸。
靖太后不动声色,“可不是胡言乱语吗,但流言都这样说了,皇帝心中也该明白这事情的严重性。”
君奕辰沉默了片刻才道,“儿臣自然明白。”
只要君莫夜存在一日,那就是个莫大的威胁!
他沉了沉声音,“他所倚仗的不就是兵权么,他这辈子都休想了!”
靖太后目光一斜,“皇帝的意思是……”
“兵符。”
窗外一道惊雷响起,照在君奕辰明暗交错的脸上,带起一阵让人窒息的冰冷。
毫无预兆,一场暴雨突然而至。
这场雨下足了一夜一天,整个京城都被浇透了。
言九晞站在门前眺望了一眼,白霜也凑过来,“好大的雨云呢,好在咱们这地方没下雨,不然这屋子只怕要漏。”
“瞧着是皇城的方向。”
言九晞转身端了药罐子,“我去给李樵夫和铁头送药,你在这里看着。”
“是,那公主当心些。”
言九晞端着药罐一路走去,半路看到一堆村民围在一处,像是在说笑。
忽然,一身风尘的老曹头丢开了手里的斗笠,面色惶惶:
“昨夜,京城里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