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傅漓漓颔首肯定道,“回头你试一下自己坐多高的椅子上灶方便,到时候店里给你垒个顺手的灶,这不就解决了吗?”
多容易搞定的事!
要不是张荞伸手给他擦眼泪,董兴林都不知道自己居然掉眼泪了。
他嘴唇哆嗦了半天,还是没说出话来,用手捂住眼睛,无声的哭了起来。
张荞也掉了几滴眼泪,不过更多的还是高兴,“王妃,谢谢您,真的谢谢您!我义父他……他没敢想自己还能有上灶的一天。”
傅漓漓表示理解。
她被皇帝解除禁足,能上街的第一天,也激动得想哭,更何况已经瘫痪了好多年的董大厨了。
等两人的情绪都稳定下来以后,傅漓漓又说了给他两成股份的事,没想到董大厨却说什么也不要。
“王妃能为了我专门研究一个新灶,老董已经很感激了,从今以后一定为王妃做好灶上的事,股份就不必了,我老董不是那贪钱的人。”
“拿股份怎么能说是贪钱呢?”傅漓漓不赞同他的想法,“也可以是一个人对铺子的上心程度啊!你看我占六股,王爷占四股,明显他就没我上心。”
张荞和他的义父都惊呆了!
十七王爷两口子开个铺子,竟然分得这么清楚?
傅漓漓看他们那样子好笑,“怎么了?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我们夫妻俩就不能明算账了?”
“不是……”张荞有点不知道怎么表达,“就是……夫妻不是一体的吗,还要分这么清楚?”
傅漓漓有点不太想谈这个话题,主要是他们之间的代沟,已经深过马里亚纳海沟了,她实在没办法给他们解释清楚,封建社会的“夫妻一体”是建立在“妻”是“夫”的一部分之上的,也就是说社会主体全都是男人,女人只是附庸。
一旦两人和离,或者男人休妻,女人是一分钱婚后财产都不能带走的,能带走嫁妆已经是男权社会留给女人仅有的活路了。
而且,作为一个王爷,他以后还会有侧妃、侍妾、通房等其他女人,她才不愿意用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钱去养他的姘头呢。
她宁愿把他当做合伙人、股东,有付出,她也会给他相应的收获,至于他用这些“收获”去干什么,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反正不动她的“收获”就行。
“做生意就是做生意,不能跟生活混为一谈,要不然随便谁都过来插一手,这生意还怎么做下去?”
“说得好!做生意就是要有个做生意的样子!”董兴林到是挺有感触,拍了拍张荞的肩膀,“你呀……还是多跟王妃学着点吧。”
傅漓漓趁热打铁:“那这两层股份……“
“我要了。”董兴林是个痛快人,想通了就不来虚的,“王妃您放心,厨房里面的事全都交给我老董,保证不出一点问题!”
“好,那就这么定了!”
搞定了大厨,傅漓漓就全身心投入到了新铺子的装修之中。
前面的大堂和后面的雅间都好说,就是翻新加固一下墙体和房顶,再量尺寸定卡座就行,石桌那边早就做上了,大概能和翻修雅间差不多时间完成。
厨房和仓库不能含糊,所以董兴林在试好自己适合的尺寸之后,傅漓漓就毫无人性的把他抬到了施工现场,让他盯着瓦匠们建房子。
当然,同时也找木匠量给他量了尺寸,轮椅正在制作中,过不多久就能完成,到时候他就能自己摇着轮椅到处跑了。
董兴林倒是没觉得王妃是个吸血的资本家,他乐不得的在这看着自己的厨房,在自己的指导下,一点一滴的建设起来,很有成就感。
而右边的小花园,在傅漓漓指挥人挖了个大深坑,说要做池塘以后,向景煜就看出她是在胡搞了。
园林可不是挖个坑堆个石头那么简单,到处都有讲究的。
他让挖坑的人停下,把傅漓漓拉倒一边,不容反驳的说道:“你别管这块了,明天我找内务府工匠来布置,你把想要的效果告诉他们就行。”
傅漓漓有点不愿意,她以前看了好多改造花园改造别墅的视频,一直想大展身手来着,可惜她家那小鸽子窝,没有让她伸手的余地。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大展身手的机会,她不想错过。
“我觉得我可以先试试,要是不行再……”
“你刚才已经试过了,我觉得不行。”
向景煜没等她说完,就驳回了她的意见,见她还要张嘴,直接伸手捂住:“你觉得你能比专业的园林师傅做出来还好吗?”
那倒是不能。
所谓“术业有专攻”,人家学了好多年的东西,她一个外行哪里比得过?只能妥协了。
不过有一个地方,还真只有她来管才行——五谷轮回之所。
其实正常来说,这个地方应该叫恭房,建上个空屋子,里面放几个恭桶就行,撒点白石灰就行了。
可傅漓漓实在是受够了这个臭烘烘的恭桶。
王府的恭桶还算干净,每天都会被刷得干干净净,可外面的恭桶,跟茅厕完全是一个味儿的,尤其是在夏天,她宁可憋上一个时辰回王府解决,都不想用外面的。
可作为一个吃食铺子,还是个翻台率较低,平均吃饭时长很长的火锅店铺,又是汤水又是酒水的,怎么可能不弄个恭房呢?
既然要弄恭房,为什么不弄个干净又卫生的呢?
而想到干净又卫生的恭房,傅漓漓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她要抽水马桶!
抽水马桶的原理并不难,她小时候因为好奇专门研究过,简单来说就是,水箱里的水短时间大量进入便桶,使得便桶后面的S型弯管发生虹吸效应,从而将污水和污物同时带走,水量急剧减少后,虹吸效应断裂,便桶里就留下了那一小汪水。
无论是瓷水箱、瓷便桶还是S型瓷弯管,我们这瓷器大国还能做不出来吗?
事实证明,做是能做出来的,只不过人家师傅嫌她要这东西外型太粗鄙,不给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