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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7章: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作者:蓝灵儿|发布时间:2021-07-05 10:24|字数:3235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夜云痕跟东方笑面和心不和,借夜云痕的手灭了东方笑不是很好么?

  或许也算不上利用,夜云痕替他除了东方笑,他给夜云痕天下,在这时一场交易。纵然夜云痕并不知晓这是一场交易,但怎么算,这都是场很公平的,交易!

  夜云痕扇子敲了敲额头,似想起什么了,抱拳开口道:“呀,想起来了,在下该告辞了才对,毕竟这幻影山河扇和银竹清空笛还是很有价值的,机会可遇不可求,在下也眼红的很呢。凑凑热闹也好,告辞。”

  夜云痕说完,潇洒的转身走人。

  子言拿着帕子沾了水在脸上擦拭着,帕子上红的黑的,黑红的,看上去脏乱至极。

  陈佳青伸手扣了扣子言额上的碎渣,见子言皱了皱眉,猜想子言应该是觉得疼了。转念一想,子言是个鬼,不会觉得疼的,便觉得方才的想法有些荒谬。

  也只有一个鬼,才敢用尽力气用头将杯子撞破了吧。

  陈佳青耐心的扣着,碎渣抠干净了,便抠着那流血的血肉,指尖沾上血迹,红艳艳的。“你让我疼,我也该让你疼才是,可是你不是人,不会疼的。”陈佳青都觉得这样的自己骇人的很,可看着子言毫无反应不痛不痒,心里着实不舒服的很,越抠越使劲,抠的鲜血直流。

  子言眉头皱着,不曾开口。连哼都没哼一声。

  陈佳青手指落下的地方移了移,指尖在伤口处的皮肤上摩挲,见那原本好好皮肉相连的地方,现在竟然有些皮肉分离,皮有些翻卷,却并不明显。陈佳青知道这张脸是下了大工夫的,毁了太过糟蹋,也不做过多的破坏。指尖又摩挲了两下,看着子言道:“准备什么时候,换张脸给我看看?”话语中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子言不答。脸上的血顺着眼角流过鼻翼,流到嘴角,腥甜的血腥味儿。

  陈佳青甩了甩手,将脸撇开:“我当鬼是没有血的,原来鬼的血也是热的,也是红的。”

  陈佳青闭眼躺着,他不想想太多,也不想想的太复杂。

  子言不是鬼,子言……或许也不一定是子言。

  他那天看见的情景,那里面的即墨子言长得什么样子,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记得是一身白衣,出尘的就像……就像白衣飘然的司徒惑。

  陈佳青默了许久,子言还是不曾说话,话匣子一下子变成了闷葫芦。这即墨子言,也真是个双面人。

  抬眼一扫,偌大的地方只有零星的几个小厮在打扫场地,该走的都走了,不该走的,也走了。好比,子言。

  陈佳青以为自己就这么被抛下了,眼角不经意扫过边上的一个大树根,却瞧见那穿着一身被染得不成样子的白衣裳的即墨子言。

  子言坐在树下,背倚着树干,垂着头擦拭着额头上的伤口。手上一条长丝带,不知是发带还是腰带,熟练的缠在了脑袋上,将伤口裹了个严实。那发带是白色的,偏着点银色。远远看过去,披麻戴孝似的。上下打量了翻,陈佳青才晓得那是发带,不是腰带。

  长桌上的百灵鸟一身雪白躺在糕点里,肚子吃的圆鼓鼓的。闹了这么久竟然也没有飞走。陈佳青知道绝情宫养出的百灵鸟一向听话灵巧,却不知,灵巧到这般。

  瞥了树下的子言一眼,伸手捏起桌上极细的毛笔,取了片小纸,写上了:“带上上好的金疮药与我会和。”卷了卷,放进了百灵爪子上的小竹筒里。

  “飞不动我就把你炖了。”伸手点了点百灵头上有些微黄的绒毛,言词却不如表现的那么温和。

  百灵听了,一个激灵跳到了桌子上。拖着圆鼓鼓的肚子,扑扇着翅膀好几下,才又飞起来。

  “子言,帮我将百灵放走。”

  子言闻言,穿着一身丧服似得衣服走过来,抱起百灵。走开了一段距离里,将百灵往空中一抛。陈佳青听到扑扇扑扇的振翅声,晓得百灵是飞走了。

  “即墨子言。”陈佳青难得这么正经的叫唤子言。

  “属下在。”子言也难得这么正经的恢复陈佳青。

  陈佳青幻影山河扇一展,抬手用扇子当初透过树叶流泻下来的阳光,漠不经心道:“我们去雪谷,看看司徒惑可好?”

  子言愣了愣,默了。

  陈佳青又道:“你看你这一身丧服,去探探棺,不是最好不过了么?”

  陈佳青那话不是随便说说的,拉了个人负责千蛇林的事情。把捕蛇之期改成了半个月,带上子言就去文坚了。

  路程不短不长,本是要七天左右的路程,在绝情宫拥有的特殊交通条件下,两天便到了。

  陈佳青也算的上好运气,头一回坐这热气球,老天相当给面子,不刮大风不下雨,顺顺利利的到了离文坚不远的一个小镇,休息了一夜,换了马车往雪谷去了。

  去雪谷只有一条路,必须要进文坚。再不然就是像上次那样跳崖,陈佳青可还记得司徒惑摔成重伤的样子,也不打算去试。

  进城的时候,陈佳青见子言给了那守门的一些银子,说了几句什么。就顺利通行了。

  陈佳青心中感叹一句,果然是有钱好办事。

  一路顺利,并没有什么阻碍。文坚的管理并不是太严,反而松懈的很。想是东方笑根本不在文坚。这文坚是江湖第一大城,原因便是因为享誉江湖的机关阵。传说文坚有个血舞冥蠲阵,进去的人绝无生还可能,布阵的人也绝对活不成。文坚有很多暗卫都是培养出来用来布这个阵法的。

  除此之外,文坚的阵法多的数不胜数,像连困众人的环雪阵,锁住对手的绕雪阵。再比如,当初自己一人之力破开的血情阵。

  文坚的机关阵似乎都脱不了一个“xue”字。

  当初也是破罐子破摔,没想到竟然破了那阵,那阵法的致命弱点,应是没人知道的,却叫他误打误撞撞上了。

  那处破绽,似乎是设阵者刻意留出来的。那设计者便是司徒惑。

  这些,都是后来发奋习武,拼命学习得来的。倒是想起来,下竹影山时,司徒惑手中的书名,便是雪忆机关阵。晓得了司徒惑的实力,也清楚了司徒惑造的那双剑的威力着实不可小觑。

  其实,司徒惑的心,也是狠不起来的。

  陈佳青一个冷颤抖了抖,吸了吸鼻子,又披了件衣裳。身上厚厚裹了好几层。

  这文坚还是那么冷,哪怕仲夏都还是那么冷。

  陈佳青窝在马车里,子言早就探路去了。他一个人呆在这里,手里抱着个暖暖的汤婆子,没事儿就爱瞎想些有的没的。

  陈佳青伸手挑起厚厚的夹棉的窗帘往外开,这里是那个犹如冰雕的世界,冰面光滑的像镜子,或许千年不会变,万年也不会化。

  陈佳青觉得有些冷,放下窗帘,将手缩回怀里捂着汤婆子。她怕冷,打从那文坚一战后就格外的怕冷。淡淡叹了口气,热气在脸前液化成一片白雾。

  “子言……怎么还不回来。”陈佳青无聊的呓语。

  陈佳青倒不觉得子言会出什么岔子,毕竟一个鬼,也出不了什么大事。哦不,半个鬼。

  只是不晓得,子言这个半人半鬼的怕不怕冷。

  陈佳青又觉得自己想的有些多,闭上眼准备休息一会。冬天太冷,比较适合冬眠。

  车门规律的被敲了三下,陈佳青刚闭上的眼又睁开了,知道是子言回来了,张口道:“进来说。”脸前又是一片白色的水汽。

  子言推门而入,果然是一副不觉得冷的样子。一身单薄的衣裳,脸不红不白,没有点常人受了冷的样子。

  “没人看守,我们是走过去还是赶车过去?赶车过去势必会留下车辙痕迹,怕是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子言说着,陈佳青没有瞧见那液化的水汽。暗自纠结,这子言像鬼又不像鬼,难不成是自己被误导了?真正的鬼应是子言这个样子的?

  陈佳青想完,又顿了顿才开口:“做个鬼还挺好,不疼不冷不热。”说的话却是答非所问。

  子言瞥了一眼:“你跟我一起做个鬼好了。”

  陈佳青又道:“我早就是个鬼了,你不知道么?”

  “不知道。”子言一向直话直说,陈佳青早就知道了。

  陈佳青状似豁然开朗的样子,下巴微抬,哦了一声,道:“哦--倒是我忘了说了,我的身是个人,心是个鬼。说不好,这就是我怕冷的原因。”

  “……”

  子言沉默了会儿,扯了件厚些的衣裳往身上一撘,又开口道:“我有些冷,借我靠靠。”说着坐到了陈佳青边上,企图寻求一丝暖气。蹭了蹭,觉得满意了,张口说:“驾车还是徒步?”

  陈佳青瞥了一眼,也不挪动半分,看着子言,眼神往外一扫,凉凉的开口:“去驾车。”

  子言吸了吸鼻子,一副可怜相,头上还绑着白色的发带,倒真像是带着孝来的。只是那发带,陈佳青离得近了瞧,才觉得有点眼熟。

  封边用白线勾得的祥云纹,中间绣着银竹,那竹子不大不小,比例缩的恰到好处,宛然一副银竹卷轴画。只是那绣着银竹的绑在子言头上的发带陈佳青怎么看都觉得眼熟。

  “先别装可怜,告诉我你这绑头的发带哪来的?”

  子言收起一副可怜相,眼皮上翻,左右转了转,半天没说话。清了清嗓子,道:“这个啊,我断情殿你房里翻到的,呃,也不算是翻啦,你放在桌上的,我看着好看,就借来用用。”

  “借?”陈佳青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这借,他可是一点儿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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