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如何？你不也是顶着南国六公主的身份，现在又做了北冥的皇后吗？”蓝媚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
屋内安静了一会儿，听得到外面风吹树叶的声响。
“赤虺，你给我进来！”墨灵月大声叫道，门外刚到的男子一听到墨灵月的传唤就马上进了房间，不知发生了何事，恭敬地立在一旁等候差遣。
“主子有何吩咐？”
“谁让你把我的脸弄得这么丑的，你知不知道我这个样子根本没法见人，你到底怎么想的？”墨灵月很是生气，质问道。
“属下以为您不会在意。”赤虺平静地回答道。
“不会在意，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在意？你又不是女人。”
“属下知错。”赤虺不卑不亢地立在一边，脸上的表情却是没有一丝知错的意思，他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少说两句吧。”蓝媚开口帮着赤虺劝道，她知道墨灵月并不是真的在意脸上被赤虺弄成这个样子，在这儿待了很久，她只是需要发泄。
“算了，看在你也是为了帮我的份上，原谅你了。不过赤虺，你觉得蓝媚怎么样？”此话一出，蓝媚也看向赤虺，虽然推测得出墨灵月想做什么，倒也很期待他的答案了。
“蓝堂主是女中豪杰，自然不是寻常女子。”赤虺回答得理所当然，就像是考题的参考答案一般索然无味、枯燥之极。
“朽木不可雕也！”墨灵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被赤虺看在眼中。
他开口道：“属下从未想过。”
蓝媚明虽然对赤虺没有墨灵月所想的那种情愫，却不免有些失望，她身边从来不乏追求者，在赤虺面前竟然有了一丝挫败感，她走到赤虺跟前，望着他，“赤虺，你真的从未想过？”
墨灵月自觉地退到一边，听着两人的对话，但是明显感受到的是蓝媚身上散着的冷意。
赤虺坦然地与蓝媚对视，并无心虚。“是。”
“可我想过，你又该如何？”蓝媚凤眼微挑，存心要挑战他。
“蓝堂主也该明白我们有许多事身不由己，门主早晚会有所行动。”他的意思再明朗不过，夜寰与上官莫问只见的恩怨是他们之间的一道坎，赤虺与她都是忠心之人，断然不会做出违背主子意愿之事。
“他们斗他们的，只要我们在一起就好。”蓝媚仍不放弃，存心要打破赤虺心中的坚冰。
赤虺见劝不动她，也就转身离开屋子。
墨灵月也无奈地摇摇头。“看来赤虺是真的很有想法，不是他不懂，而是不愿意去懂。”
蓝媚漫不经心地对她说：“我看你还是该担心担心自己的事。”
凌傲天站在上官莫问身后，与他一同看着远处的湛蓝天空。
“你来做什么？”发觉他的存在，上官莫问的声音透着些反感与不耐。
“我以为你想见我。”凌傲天十分坦然地说。
“你觉得呢。”他反问道，依旧背对着凌傲天。
“我觉得你一定会按照我说的去做。”凌傲天将手中的药瓶放在树下，默默地离开，嘴角渗着几分阴寒的笑。
待他走后，上官莫问走到树边，拿起药瓶，风吹动他耳后的发丝，带着他的思绪回到了以前。
“莫问，我嫁给你好不好？”女子的小脸因为说出的话而变得通红，她极为认真地看着面前的男子，眼中满是期待。
男子显然为她的话感到意外，他将她搂在怀中，温声回道：“等我出关吧。”
女子依偎在他怀中，颤抖着身子。
“怎么了？”发觉她在哭泣，上官莫问看着她问。
女子抬眼看向他，眼中满是湿润，“没有，我只是高兴......”她怕是等不到他出关了。
男子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不要再哭了，我现在要去练功，没有办法陪你，下山的时候要小心些。”
“嗯。”女子点了点头，应道。
一觉醒来时，发现桌上不知何时被人放了一封信。推开门看了一圈并未发现什么可疑人。打开信封，里面只简短的几个字——里亭，有事相告。
墨灵月看了心不知是谁写的，但是封面上的红色水印，很眼熟，是记忆中存在过的上官莫问的记号。
她将信放回桌上，犹豫着要不要去见他，有事相告，会是什么重要的事吗？但是她不想见他，因为心虚，她不是墨灵月。
五里亭，红衣男子站在亭边，身旁是烈焰马，一人一马，似是已经等了墨灵月许久。
“你有什么要紧事？”墨灵月一见到他便问道，显然不想与他有过多接触。虽然上官莫问有着一张极其俊美的脸，却不足以令她沉沦，只要她还有封灵的意识就不会真的爱上上官莫问。
上官莫问见到她那爬满伤疤的脸，自然知道是赤虺的易容术。默默地抚上她的脸，只一会儿的工夫，就将她脸上的东西清除。
墨灵月感到很神奇，睁着大眼睛看着他：“这么容易？”
“跟我回去玉峰山麽。”上官莫问轻声说道，似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墨灵月看着他，沉默着没有回答。上官莫问很有耐心，等着她的回答，却没有催她。
许久，墨灵月问他：“你不是说有事情告诉我。”出于本能地想要转移话题。
“我只是怕你不愿意见我。”上官莫问笑着，绝美的脸上覆上一层淡淡的忧伤。
“所以你是在骗我吗？”她其实并不生气，但是这可以成为她拒绝他的理由，于是转身就要离开。
上官莫问上前拦住她，他看着眼前如此陌生的女子，全然不似他记忆中的乖巧可人，但她曾经是，是他深爱的女子。
“灵月，你难道不想回到从前吗？”他知道这么说完全不能改变她的心意，却还是这么问了，他再也看不到她眼中的柔情蜜意，仿佛一切真的就不存在了。
墨灵月抚着烈焰马的鬃毛，看不出她的情绪。“我还是不想跟你回玉峰山，上官莫问，其实你不觉得我跟以前有什么不一样吗？也许，我已经不是原来的墨灵月了，我已经不爱你了，你还是忘了我......”
“你已经离开他，还是不愿意跟我离开吗？”上官莫问俊美的脸上露着些许失望，却也拂过一丝冷然，宽大的袖口下紧攥着拳。
“对不起。”她想不到还能说什么，只能是对他感到抱歉。
“对不起，你跟我说对不起么......”男子苦笑着，走近她，眼中隐着伤痛。
墨灵月看着他，却觉得他越来越模糊，直到完全失去意识。上官莫问接住她，将她放到烈焰马上，马蹄声起，渐渐远去。
待她醒来后，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陌生的木屋中。
上官莫问坐在床边，见她醒来，温声道：“你醒了？”
“这是哪儿？”墨灵月问道，却是十分警惕。
“这里是烈焰门属地。”上官莫问回答道。
“是你把我弄晕的？”她绝美的脸上露着几分不悦，没想到上官莫问这么不好打发，竟然想强行带她回玉峰山，她又不是墨灵月，回什么玉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