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卿忧的脸色十分苍白,看着桌上放着的药汤,这是牧卿怜差人送来的,她,为什么要?
“娘娘,您?”丫鬟吓得不轻,立马扶着她,思琴立马去着了石砏,临前让丫鬟好生照顾着自家小姐。
石砏一听牧卿忧出了事,也是一惊,立马让人通知了主子,这一天,正是冷玉寒受封为太子的日子,得了消息后就马上从宫中赶了回来。
牧卿忧躺在床上,身下满是暗红的鲜血,她很怕,隐隐地觉得孩子一定是保不住了。
“小姐,小姐您别吓我......”思琴见到牧卿忧流了这么多血,很是担心,已经在一旁哭得泣不成声。
冷玉寒站在屋外,听着里面的声响,谪仙般的脸上覆着一层冷意,石砏站在一边也能感受得到慑人的寒气。净月则待在树上,看着院子里进进出出的下人,冷笑着。
钟离楚一听是夜王府的人来找他,又得知是夜王妃性命不保,毫不犹豫地就跟着石砏离开了江月楼。
净月看着忽然到来的陌生的长相俊美的男子,不禁感叹那便是钟离楚吗?看起来也不像是传闻中那般神医的样子,还以为会是个半老的家伙,不过,这也正说明了牧卿忧此时的情况并不容乐观。净月飞身离开,很是轻盈。
云心羽听着净月说完,嘴角蔓延着一抹浅笑。“如此看来,牧卿忧肚子里的孩子是保不住了,不过怎么也没有想到牧卿怜下手这么狠啊。”
“公主,奴婢不明白,公主您这么快就出手,难道不怕夜王殿下......”净月离开后,雨竹有些担忧地问道。
“雨竹,你知道吗?牧卿怜,她,真的是一枚不错的棋子呢!”云心羽笑着回答道。
“公主借牧卿怜来对付牧卿忧,若是牧卿怜将事情都抖了出去该如何是好?”
“她不会的。”云心羽很是肯定,心中暗自说道,至少她不会让牧卿怜有机会这么做的。
牧卿忧醒来时,已经是夜里,屋内的烛光很是暗淡,让人的心也泛着凉。她支撑着起身,却又无力地倒下。眼角噙着晶莹的泪,滴到枕上。
夜,静静的。
琉皇冷冷地看着冷玉寒,似乎很是决然,他决定了的事,没有人可以抗拒。
“请恕儿臣无法从命。”冷玉寒淡淡地开口道。
“朕意已决,就算你不愿,自然,那也改变不了什么。”琉皇的威慑力从未减退,看着冷玉寒,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让人无法逃避。
“儿臣告退。”冷玉寒知道多说无益,便要离开御书房。
“三日之后,无论你愿意与否,都要迎娶南玉公主。”琉皇的话还在耳边,男子俊美的脸上不带一丝温度。
云心羽看着桌上放着的大红嫁衣,表面上没有什么反应,实则内心早已激动不已,她终于可以如愿嫁给他了,终于......
牧卿忧这些天身体一直都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她住进了以前住的院子,其实,一个人住,倒是清静不少,冷玉寒也没有多说什么,知道她需要静养,便派了仆婢伺候着,但是牧卿忧始终不习惯别人伺候,便将那些仆婢都打发走了,身边只留下了思琴。
她常常一个人待在房里,很少出去,以前她最爱在外面闲逛,但是自从失去了孩子后就很少闹腾了,王府中又恢复了寂静。
“小姐,王爷真的要娶那个南玉公主吗?”思琴很是不平,小姐这才刚失去了孩子,还险些丧命,王爷怎么可以娶别的女子呢?
牧卿忧倒是没有什么反应,脸色一如既往的苍白,身子很是消瘦,让人看了很是心疼。
“也许,毕竟,他又很多理由。”牧卿忧站起身,对思琴说道,“许久没有见城儿了。”
“小王子被奶娘带着挺好,小姐您身子还未好透,还是静心养着吧。”思琴眼眶泛红,很是心疼牧卿忧,她知道小姐不会怪大小姐,但是,如果说,谁都没有错的话,小姐不是太无辜了吗?
牧卿忧现在什么都不想去管,她真的很累,想要一个人好好静一静,所以,最好什么都不关自己的事。
云心羽穿上了大红嫁衣,在雨竹的搀扶下上了喜轿,一路上,鞭炮声连连,云水国的南玉公主可是绝世的大美人儿,与夜王殿下真的是绝配的,若是南玉公主成了夜王妃,倒是一点也不意外的。
霖王府中,冷银岩把玩着手中的玉壶,俊逸的脸上透着几分邪气。
“三弟真的不打算去夜王府祝贺吗?”一边坐着的男子问道,有些担忧地看着门外,此人便是已然被废的琉国太子冷金垣,平日里待人和善,与霖王冷银岩的关系最为密切,如今冷玉寒夺了他的太子之位,冷银岩自然是第一个为他抱不平的。
“夜王府,恐怕再有一些时日,等到父皇昭告天下的时候就该是太子府了。”冷银岩很是不甘,似乎被抢了太子之位的人是他。
“五弟之才确实堪为太子。”冷金垣倒是一点也不在意,劝着冷银岩,“大家都是兄弟,没有必要计较这些。”对于他来说,只要这琉国的江山还在姓冷的手中,倒是没有什么可抱怨的了。
冷银岩眼中透着几分阴毒,望着门外,他是绝对不会就这么认输的,二皇兄想来与人和善,但是他不一样,冷玉寒,他一定要毁了他。
云心羽被雨竹搀扶着下了轿,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撞到了什么东西。雨竹也是十分小心地带着路。
夜王府中一片喜庆,宾客满座,人声此起彼伏。
冷玉寒穿着一身喜袍站在门边石砏随侍着,琉皇也到了夜王府中,他此时正与皇后开心地喝着酒,接受着群臣的贺喜。
男子谪仙般的脸上并无一点喜悦之色,虽然一如既往地淡笑着,却让人心中发寒。
云心羽蒙着盖头,拜了堂便被送进了新房,静静地坐着等待着夫君的到来,心中很是激动,带着些期待,带着些羞怯,带着些忐忑,与丝丝的不安。
牧卿忧依旧静静地待在屋里,听着府中的动静,却并没有什么感觉,就连思琴都觉得小姐有些不一样了。
她手里始终紧紧地拿着一个小木盒,很是安静。
“小姐,夜深了,您还是早些歇息吧。”思琴有些犯困,不禁打了个呵欠。
“嗯。”牧卿忧坐在床上,待思琴离开房间后,她轻轻地打开了木盒,里面,不是其他的什么,而是一只结了茧的蛊虫。这蛊虫,正是当日,冷玉寒服了解药后,逼出体外的蛊虫,也是,让人谈之色变的噬心蛊虫。
然而,对于南疆的一部分人来说,这是圣物,是不可亵渎的圣物。相当于是玉玺一般的存在,只要有了它,便可以轻而易举地平息南疆的内乱,一统南疆。
很多人想要得到它,有人找了它许久,却很少有人知道它就在琉国夜王的体内。
牧卿忧的脸上透着几分冷意,她还是这么做了,冷玉寒他,会原谅自己吗?如果知道,她是有目的地接近他,他会原谅自己吗?
云心羽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接着便听到了丫鬟的请安声。“奴婢恭贺王爷大喜。”
冷玉寒径直走到床边,挑开了云心羽头上的大红盖头,只看了一眼,就转身离开。
“王爷——”云心羽不明白他这是何意,叫住了他,冷玉寒没有回头,淡淡地说道。
“时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可……”云心羽还要再说什么的时候,冷玉寒已经离开了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