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草庐没有多久,沈语谙便遇上了一群村民。
在那群村名之中,沈语谙还认出了好几个之前在京城的大路上追逐自己的村民,冷汗瞬间蹭蹭的冒了出来。
虽说自己的面貌改变了,可身材什么都没有什么较大的变化。若是这些村民中的某些人认出了自己,别说出去找言颂了,恐怕自己的小命都得搭在这里。
“你是哪家的姑娘,怎么好像从来都没见过你?”就在沈语谙想要迈开步子远离这群村名的时候,里面有人已经发现了沈语谙的存在。
沈语谙就如同做了亏心事突然被人抓到一般,尴尬的咧嘴笑着,根本不知道究竟该说些什么才好。害怕自己说错,干脆什么都不说。
“我看她应该是想要入选秀女才来到京城的人吧,只是可惜所有的事情都被那个叫莫兰的家伙给弄糟了。如果让我见到那个莫兰,我一定要让她好看。”
旁边另外一个村民想当然的回答着,在说到莫兰名字的时候,从眼睛里倾泻出来的愤意甚是明显。
看到对方这样的说辞,沈语谙甚是庆幸自己如今的脸庞已经恢复如初,否则恐怕连这个小小的村子都走不出去。
对面的村民们见到沈语谙呆愣的样子,还以为是自己粗鲁的言语吓坏了她,于是立即用手抓着后脑勺,憨厚的笑了笑:“真是让你见笑了,我们不会说话,让你受惊了吧。”
面对对方的话语,沈语谙只能婉约的笑笑。
就在此时,从远处传来一阵阵疾速的马蹄声,那群村民们恍如见到了什么令人害怕的东西,脸色瞬间变了好几遍,统统都作鸟兽散般向着不同的方向跑去。
完全没有弄懂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沈语谙想要找个人问问,可刚触及到对方的身体,便被对方给一把推到了干涸的土地上,浑身上下都蹭了一身的灰。
那个刚才与自己对话的村民见到这个情况之后,狠狠咬了咬牙,最终返回将摔倒在地的沈语谙给扶起,搀扶着沈语谙来不及说一句话的向着远处走去。
直到走进了不远处的一个茅草屋中,那个村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大门给关上好,这才开始不停的喘着粗气。
被这一系列动作给弄懵的沈语谙向四周察看着,只见四周一片漆黑,心里便有了不好的预感。
悄悄来到门栓附近想要将门给打开,却被那村民粗壮的手给一把捉住了胳膊,剧烈的疼痛瞬间袭遍了全身。
“你想要做什么?”村民的眼中带着三分的惊恐,手中的力气没有丝毫的松懈,就好像眼前的人不是弱女子,而是一个女魔头般。
被抓的疼痛的沈语谙闷哼了一声,立即说道:“你把我弄疼了,你为什么要带我到这个地方来,你究竟有什么居心?”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阵马蹄的声音,紧接着,一阵喧闹的声音响起,村民立即松开沈语谙的手趴在门缝往外看。
听到门外阵阵女子的哭喊声后,沈语谙知道外面的情况远比里面的凶险,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也趴在门缝边向外面看去。
很快,便看到一个身形矫健的男子骑在马背之上,嘴里不停的吆喝着,一只手里拿着一根粗壮的有如人的手臂的长绳,缓慢的往前方走去。
而在那长绳的另一端,五六名女子双手被捆绑在上方,整个脸上泪水乱流,看上去令人甚是心酸。
看到这个情景的沈语谙忙在黑暗之中找到一根木棍,想要冲出去将那些女子从危难之中解救出来,人还没有出去呢,手中的长棍便被村民给劫下。
“你这是在做什么,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吗?”村民瞪着一双有如牛眼般大的眼珠狠狠的看着沈语谙。
沈语谙被这种眼神给吓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过了好久才唯唯诺诺的说道:“你没看打那些女子被长绳给捆住了吗,我看那马背上的人不是什么好人,也不知道他究竟会把她们送到什么地方去。趁着他现在只有一个人,外面冲出去将他杀了,将那些女子救出来难道不好吗?”
沈语谙话音刚落,村民便低着头摇晃起来:“你以为我不是这么想吗,刚刚那群人里面,还有我的亲姐姐。可是我们能做些什么呢?你知不知道那个马背上的人是谁?”
没想到对方居然知道这一切,并且还能够看到自己的家人遭受到这样的耻辱还无动于衷,沈语谙只觉得内心有一股气息流过,立即鼓起一股气说道:“他们是谁重要吗?如果有人动我的家人,我一定会跟他拼命。更何况,你看看你自己,身体强壮,根本就不需要害怕他。”
言辞激烈的说着,沈语谙希望这样就能够唤醒对方的斗志。
沈语谙相信,如果村民愿意联起手来对抗的话,这些贼人绝对不会是他们的对手。
不想村民居然低着头笑了起来:“你根本什么就不知道,还想要我去做这样的事情?他,那个马背上的人,是当今丞相最为得力的助手之一。我们得罪了他,那就相当于得罪了丞相,得罪了整个皇宫。”
听到丞相两个字,沈语谙双眼圆睁,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这些日子以来,自己经历了大大小小各种各种的事情,可几乎每一件事情都与那个安丞相有着密切的联系。
就好像这个安丞相的爪牙遍布了整个京城,甚至可以说,比皇上所接触到的地方还要多。
这个安丞相究竟想要做什么?怎么连这么偏远地方的人都不放过。
这些村子里的人也没有接受过什么良好的教育,若是将其带入宫中,各种宫中的礼仪都不知道要学多久,究竟抓她们回去做什么呢?
各种各样的假想在沈语谙的脑子里晃来晃去,可到了村民的眼里却变成了被吓个不行。
“我们也不是没有反抗过,只是反抗过后有了更为惨烈的代价。我们整个村子都差点被屠尽。有了那次的经历之后,我们便再也不敢反抗了。”
说到这里,村民的眼里满是愤怒,双手紧紧的握起。
相信如果不是因为之前遭遇了那样的事情,这个村民早就冲出去对着马背上的那人打上个七八拳了。
确实,这京城里突然之间少了个村子,对于丞相来说,完全就是挥挥手的事。
就算有人将这件事上报给了皇上,丞相也可以以当地人中了某种疫病为由,就这样说过去,毕竟这里虽然是京城,可也是京城的边界。
一般人根本就没有兴趣来了解这里的人究竟是过着怎样的生活。
“你知道她们之后会被送到什么地方吗?”反正自己迟早都是要与丞相对立的,想必今日的事情就是老天爷给自己的一个机会。
沈语谙决定就在这个村庄里居住下来,弄清楚这个马背上的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以及那些女子们究竟会被送到何处之后再去寻找言颂。
毕竟丞相之前既然对言颂的行程如此了解,说明一定安排了特别多的人关注着言颂的一举一动。
想必言颂要想从他那边找到关于丞相不利的证据,实在是太难。
虽说这个人是丞相的得力助手,想必这一定是对方胡乱说的。毕竟丞相的得力助手才不会被派到这里做这些苦事。
“等她们离开之后,你就赶快离开这个村子吧。他才不会管你究竟是哪里的人,只要被他发现了,他就会将你给带走。”村民好意的提醒着沈语谙。
沈语谙美目微动,嘴角一勾,甚是清晰的说道:“我不会走的,我要在这里长住。接下来的事情就麻烦你了。”
抬起头颅,沈语谙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村民,直盯着对方身子发麻。
看起来眉清目秀的,可惜是个傻子。
村民在心里暗自腹诽着,这也不怪对方这么想,毕竟任何女子在听到这样的说辞之后,都是希望尽快远离这里越好,可沈语谙居然说要在这里长住。
村民也不想多说,在对方离开了村庄之后,便带着沈语谙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当沈语谙出现在村民家门口的时候,屋中的老母亲老泪纵横,当看到沈语谙之后,立即将村民给拉到了一边,神情疑惑的问道:“她是谁,怎么会出现在我们家?你究竟瞒着我做了什么事情?”
村民被老母亲一问,整个人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究竟该说些什么好。总不能说对方是个傻子之类的吧。
“这位大婶,我是前来京城准备选秀的秀女,没想到来到京城之后才得知敬献给皇上的秀女名册居然失踪了。可惜来到京城之后所有的盘缠都已经用光,被人拐骗到这里之后,见到了这位大哥,这才得以相救。”
想到之前对方所说的身份很是合情合理,沈语谙便直接拿过那个身份再添油加醋了一番,边说还边用手擦拭着自己的眼畔,活脱脱一副受难的模样。
那大婶见沈语谙声泪俱下,也动了恻隐之心,将那村民骂了几句之后,便也接纳了沈语谙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