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进去!”玉脂那较弱的声音,在暗夜里听起来尤其的尖利。
“为什么?这是我们侯爷的房间,你一个外来的丫头在这里做什么?”尽管声音不大,可沈语谙还是听出了是林景戈的声音。
“我为什么在这你还不知道吗?我当然是要跟着我家小姐了。”玉脂并没有因为林景戈的恶语相向,就有所畏惧,反而更加加大了声音说着。
若是玉脂平日里这么胆大,沈语谙必定是会多加赞扬的。
可如今,在这样的情形下,却依旧这样大胆的说出这句话,不由得让人觉得有些难过。
毕竟,这里可是言颂的房间,听到这里,沈语谙不由得看向就在自己身边的言颂,心里实在是糟心极了。
没想到,平日里一向冷漠寡言的林景戈,在听到这句话后,竟然冒出一句:“不可能,我家侯爷怎么会跟你们小姐在一起呢?你诚心骗我对不对?”
若是林景戈执意要闯进里,柔弱的玉脂可怎么能够抵挡的住啊。
看一眼就在自己上方的言颂,眉眼里全都是笑意,仿佛林景戈的这句话甚合心意呢。
看着这个诡异的姿势,沈语谙不由得挪了挪自己的身子。
这样细小的动作,被言颂看到后,居然用手将沈语谙的身子拉回了从前的位置,并且自己更是向下靠近。
“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你到底原不原谅我?”
沈语谙实在无法想象,这个平日里还算正经的言颂,居然会有这样的举动,完全羞红了脸。
想着说不答应,可又怕林景戈下一秒冲进来,便毁了自己的名声。
纠结了很久,终究还是咬牙切齿地答应了。
得到心里所想的答案后,言颂故意用一种很是慵懒的声音说道:“夜深了,本侯已经入睡了,有什么事情等天亮了再说。你们两个也别再吵了,统统都给我回去。”
本以为言颂答应了自己便会说到做到,可没想到居然这么大声的向外面的人说着。
他们可都知道这屋里有两个人呢,言颂这样的语气,分明就是说两个人在一起,睡着了。
听着这样无赖的话语,沈语谙气得就要反驳,却被言颂用一根手指堵住了自己的嘴,接下来,居然就这样伏在自己的身上,躺了下去。
就算沈语谙是从现代来的,可这样亲昵的姿势,也是无法忍受的。
沈语谙打定了主意要离开这里,可越是挣扎,言颂的手便箍得更紧。
生怕自己惹恼了言颂,再做出什么不好的举动,沈语谙也只能这样将就了。
只是这一夜,沈语谙都没能好好入睡,老是在自己将要睡着的时候突然惊醒,看到身边的人并没有任何其他的动作后,才放下心来。
一个晚上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等到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沈语谙的状况已然很差了。
当言颂将门打开,沈语谙看着门外站着的玉脂与林景戈时,沈语谙瞬间将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在被子里默默问候着言颂的祖宗们。
言颂看着沈语谙的这些小动作,嘴边滑过一抹笑意,临出门前,故意大声的对着玉脂道:“你家小姐最近身体是不是不太好啊,折腾了一晚上,也该是时候累了,要是需要什么大补的汤药,尽管去厨房找那帮伙计要。”
玉脂也是个未出阁的小姑娘,但关于这类的事情,当一大群丫鬟凑在一起的时候,也是经常会说的。
此刻听到言颂这么一说,整个小脸便涨得通红。
“玉脂啊,我看你人也不错,找个机会,我帮你找个好人家嫁了吧。”看到玉脂涨得通红的脸颊,言颂心情愉悦地打趣道。
里面的沈语谙这一听可就来气了,蒙在被子里,含混不清的大声说道:“玉脂是我的人,怎么能够让你帮她安排这些事情呢?侯爷你还是多关心关心你自己的事情吧。”
“对,我是得多关心关心自己的事情了。等你成了我的人,那玉脂的事情,我就能好好安排了。”言颂居然很是认真的回了沈语谙这样一句话。
沈语谙在被子里狠狠地动了一下,却没能再说话。
她发觉,跟言颂动嘴皮子,最终受到伤害的只能是自己。
毕竟这个时代,男性的地位比女性高出太多。
大清早的,跟沈语谙斗完嘴后,言颂觉得心情格外的愉快。
难得的露出笑容,叫上早就恭候多时的林景戈,向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玉脂见言颂走远之后,立即跑进了言颂的房间,掀开被子,一脸嬉笑地看着沈语谙:“小姐,你是不是跟侯爷成了啊?”
不是说这个时代的女人们,都是那种温文尔雅识大体的吗?
怎么自己的丫鬟却这么见不得脸色?
明明两个人什么都没有做,可是当玉脂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一想到昨晚的画面,沈语谙就觉得好温馨。
脸颊也不知不觉的红了起来。
“玉脂,你怎么一来就问这样的问题?”就连声音,也变得比从前更加的娇弱起来。
“小姐,虽然说你现在是离开了沈府,不过这样的事情,还是得跟我们商量一下再做决定的好吧。对了,小姐你现在有没有感觉到哪里很痛啊。我曾经在药堂的时候,可是听过很多的人说,经历了那样的事情后,会感觉到很痛的。小姐你有没有觉得......”
玉脂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沈语谙一被子蒙住:“玉脂,你都在胡说些什么啊?”
明白了玉脂说的跟自己想得完全不一样后,沈语谙内心的娇羞彻底爆发,然而为了避免被人给看出,只能将一切转移到了手上。
两人就这样在这里打闹了有一段时间,最终玉脂还是连连答应,说相信了沈语谙的话。
只不过,在之后的言语里,看向沈语谙的眼神,以及话语都有一些含沙射影的味道。
除了玉脂,林景戈最近也常常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并且老是带着一种不屑的眼神。
若不是沈语谙知道自己真的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还真是会觉得自己十恶不赦了呢。
不过,沈语谙倒是真的很好奇,到底言颂跟林景戈说了些什么。
所以,沈语谙倒是时不时的会单独找林景戈说些什么。
这样的场景,却被林景戈给误会了。
在一次傍晚时分,林景戈再次出现在自己的周围时,沈语谙再次凑上去想要与其谈话。
林景戈却一脸鄙夷的说道:“虽然我并不喜欢你,但是你已经是侯爷的女人,就不要再想着跟别的人勾三搭四了。侯爷让我来保护你,可你却三番五次的想要勾引我,若不是因为怕侯爷伤心,我早就上报了。”
沈语谙完全没想到,自己的多番试探,居然被林景戈给当作是对他的勾引。
这简直让沈语谙气到不行,却又不能多说些什么。
可这些日子,沈语谙在府里却从来没有看到言颂的样子,在这样又过了几天之后,沈语谙很是正常的让玉脂代替自己去同林景戈交涉。
沈语谙就躲在不远处的假山石边听着两人的对话。
“我家小姐让我问你,侯爷到底去了什么地方,怎么这段时间都没来看她?”
玉脂的话一出口,沈语谙就在假山石的旁边青筋直冒。
什么叫做这段时间都没来看她,听起来怎么有一股闺阁怨女的气息。
明明自己只是想要知道,那个死言颂到底最近在做些什么罢了。
林景戈看一眼玉脂,冷哼一声:“这样的话语,怎么就让你这个丫鬟来代劳了呢?我说你们这些女人还真是麻烦,似乎侯爷就应当每天陪在她的身边才对。男子汉大丈夫,志在四方。更何况我们侯爷,那可是要做大事的人,怎么会每天围着她打转?”
看到自己的询问,被两人给曲解成这个样子。
沈语谙实在是忍不住想要冲上前去为自己伸冤。
不想脚还没踏出去,就听见玉脂在那边抬高了音量道:“你们这些人真的很奇怪啊,每天只知道在这里说着男尊女卑。我家小姐跟了侯爷才是真正的吃亏呢?谁不知道侯爷都是那种三妻四妾的人,光是想到以后,我们家小姐要跟其他的女人,一同去侍奉侯爷。就像沈夫人一样,那才是最大的痛苦呢。”
想不到玉脂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看来,玉脂的奴性并没有玉麝那么重。
若是自己能够将现代女性的思维交与她,假以时日,必定也是一个能与自己促膝长谈的人。
沈语谙默默在心里拍着手,一双大手便从身后抓住了她的手。
只听得一声惊叫,沈语谙与言颂两人,便从假山后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你们......”在这样隐蔽的地方,看到两人,林景戈与玉脂的眼神互相交换了一下,立马就往后撤。
沈语谙知道这两人又误解了他们的关系,刚伸手想要唤回玉脂,却被言颂给一把拉住,转到了他的面前。
“我看你刚刚不是还很开心的样子吗?怎么,见到我,情绪波动的这么大?”言颂一如既往的调戏着沈语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