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在家等待的玉脂,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门口看一眼。
就在前一秒,玉脂成功看着沈语谙一个人默默低着头出现在路的尽头。
忙大叫一声,立即向着沈语谙的方向冲过去。
“小姐,你在想什么呢?”玉脂刚到沈语谙旁边就是一声大喊,接着像四周观察着,“小姐,怎么不见侯爷?不是侯爷送你回来的吗?”
沈语谙从昨晚与言颂分别后,就一个人默默走在这无人的大街上。
不知不觉,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就这样没有目的的走着。
没想到这么大清早,玉脂就在大门口等着自己,看到玉脂那关切的眼神,沈语谙眼中的泪水一时没忍住,便落了下来。
玉脂见到沈语谙这个模样,心中一惊:“小姐,是谁欺负你了吗?难道是侯爷?不能因为侯爷就欺负你,我们跟他说理去。”
越是对自己好,沈语谙就觉得自己的内心越发难受,一把抱住玉脂,泪水便似瀑布般将人淹没。
好不容易将沈语谙带回了谙府,玉麝等人看到沈语谙眼睛红通通的,忙跑过来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着眼前的这些人,沈语谙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
这才是自己想象当中,那温馨的大家庭啊。
“盛妈妈,这个世界上除了利用人,便只剩下了被人利用了吗?”
因为盛妈妈是这里年龄最大,阅历也最多的人,沈语谙不由得转头望向她。
或许真的因为年龄大,阅历多吧,就在玉麝茫然地看着沈语谙的时候,盛妈妈长叹一口气:“小姐,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人的关系都会如初见时那般美好的。”
“盛妈妈,小姐,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我怎么什么都不懂?”玉麝听了盛妈妈的话越发的茫然起来。
玉脂则大致明白了一部分,赌气似的冲着盛妈妈说:“我不管别人跟小姐的关系以后会变成怎样,反正我会一直对小姐好的。小姐把我们当家人,我也把小姐当作家人。”
听到玉脂这样决绝的话语,纵然知道这样的誓言未必最终能成为现实,沈语谙也站起身给了玉脂一个拥抱。
看着两人拥抱的玉麝,虽然并没有搞清楚到底是什么状况,也冲上去抱住两人,眼中含泪:“我也是,小姐你永远是我的家人。”
这一幕,实在是催人泪下,一旁的管家等人都不由得眼中含泪。
就连盛妈妈也双手颤抖,却依旧嘴硬地轻声说道:“这个世界有太多的诱惑跟利益,总有一样能将人心沾染地不成颜色。”
只可惜,这句话沈语谙并没有听到,否则也就不会有后来那么多事了,当然这是后话。
沈语谙自从穿越到这个世界上后,便一直觉得是孤身一人。
纵然身在沈府,有这么多的兄弟姐妹。
可是里面除了尔虞我诈,便真的没有其他的东西。
对于自己的丫鬟,尽管充满了信任,却从来没有这么软弱地表露过自己的感情。
或许是因为真的被伤到了,才会将一直隐藏在内心的孤独在这一刻全部给绽放出来。
“对,我们永远是家人。”沈语谙声音哽咽地说出这句话。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凤千久看着这一幕,默默摇头。
“一直以为这丫头坚强,没想到只不过是逞强罢了。以后要受的苦可更多,最近就让她好好享受一下这难得的生活吧。”凤千久说完,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盛妈妈。
盛妈妈微微一笑,以及其细微的动作点了点头。
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做了怎样的交易。
哭得累了,沈语谙就这样在椅子上睡了过去。
盛妈妈忙命令玉麝跟玉脂将沈语谙扶到房间里去,并吩咐二人,最近不管是谁上门到不要开。
如果真的推脱不了就去找风千久。
二人听后,讶异地看了一眼,问了一句:“就是侯爷也不能让他进来吗?”
“其实最重要的,就是不要让言颂那个小子进来,省得丫头那好不容易恢复的心又被那小子给绞得七零八碎。”凤千久也不知道究竟在哪里听着几人的对话,突然冒出声来,倒是将玉麝两人给吓了一跳。
“最近这段时间我都会在谙府呆着,但凡有什么不能够解决的事情,你们就来找我就是。”凤千久说完这句话,便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相比于玉麝,玉脂跟在沈语谙的身边,与凤千久接触的时间更长一些。
平日里的凤千久可是个能有戏看,便绝对不会前去阻止的人。
这次突然出手,可以看出他对于沈语谙是真心有了师徒的情谊。
“小姐,你的家人可不止我跟玉麝两个啊。”听到凤千久的这句话,就连玉脂都觉得自己的内心暖暖的。
她越发地觉得,现在的谙府就是一个大家庭,所有人都围着沈语谙在转,却都是在心疼她。
“玉麝,我们先离开吧,别打扰了小姐的清梦。”玉脂见人都退得差不多了,忙拉着玉麝向门外走去。
玉麝也知道此时的沈语谙最需要的就是休息,两人相视一笑后,便离开了沈语谙的内堂。
刚出大门不久,果真如凤千久所料,言颂匆匆忙忙地朝这里走来。
见到两人立马问道:“你们小姐回来了没有?”
玉脂当然回答:“没有。”
可惜老实不太会说谎的玉麝却说道:“回来了。”
言颂看一眼二人,立即明白了究竟是谁在说谎,便也不看玉脂,直接质问玉麝:“你家小姐在哪里?”
玉麝知道自己已经说错了话,接下来便一句话都不说。
言颂见无论如何问都没有用,便直接一个人朝着花厅走去。
“我说大清早的是谁来我们这小小的谙府呢,原来是北郡侯爷啊,不知道你这么早来我们这里干什么?”凤千久很是守信用地现身于此,阻拦了言颂进发的脚步。
“凤千久,我们之间你就不用再装了吧,我知道沈语谙在里面,你叫她出来,我有话要跟她说。”言颂见识凤千久,立即派出侯爷的架子命令道。
“既然是你要找人说话,自然是你自己进去找她,怎么还要别人出来见你呢?就算你是侯爷,可这样的法子在我的面前可是行不通的。”凤千久语中带刺,直直刺向言颂。
言颂知道自己耍嘴皮子是斗不过凤千久的,便也不再多说,提起衣摆就往里面冲。
却被凤千久移步挡住。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言颂显然是发怒了,声音变得暗哑起来。
“我做什么?不过就是保护我的徒儿不要被某些尖锐的刺给刺中,流出鲜血,痛在她身,疼在我心。”
凤千久这一番话,若是让沈语谙此时听到,说不定又是一段的涕泗长流,还好她不在。
“你觉得你能挡得住我吗?”明白了凤千久这次是执意要将自己挡在门外了,言颂的语气开始变得重起来。
一直在外等候多时的林景戈,也在此时翻过了谙府的围墙,站到了凤千久的面前。
凤千久看着面色冷峻的林景戈,不禁笑出声来:“你该不会以为,就凭他的实力,能够打败我吧?”
“就算不能打败你,能拖住你也是不错的。”言颂话刚说完,立即向着花厅里边冲去。
凤千久哪里肯放过,立马纵身向言颂飞去,林景戈自然就向着凤千久的方向飞去。
要说凤千久不愧是在江湖上久有盛名的老前辈,以前只是知道他医术极其高超,没想到居然连武艺也是如此精湛。
言颂本想着,以林景戈的实力,怎么也能够给自己打出一条通道,让自己能够顺利地逃出。
可没想到凤千久不但很轻松地将林景戈给制服,而且还对言颂防守地死死的。
林景戈或许是觉得久逢对手,一时战得兴起,拔出自己的银剑就向着凤千久的方向刺去。
看到林景戈开始动了真格,言颂自然知道凤千久的实力不凑,便也不再想着从他的手下逃脱,索性退到一边,让两人能够有施展的空间。
打了一段时间,当玉麝与玉脂都看的惊呆了的时候,盛妈妈扶着被吵醒的沈语谙,身着一身淡粉纱衣从内走出。
“小姐,你怎么出来了?”看到沈语谙突然出现,玉脂立即迎了上去。
凤千久见人已经出来了,便没了打斗的心思。
显然林景戈的内心对此并没有满足,却也只能停下打斗,乖乖站到言颂的身后。
“你们在花厅打得到是很起兴啊,师傅,他们要闹就让他们闹好了,你怎么也跟着他们一起闹啊。”尽管沈语谙表面上在责怪凤千久,实则是在担心凤千久的身体。
毕竟林景戈的实力她是见过的,言颂已经伤了自己的心,若是他的侍卫再伤了自己身边人的身子,她一定不会放过言颂。
看到沈语谙的时候,言颂只觉得心头有一口气松了下来,至少她没有自己想象中那样的脆弱。
看到她现在还能生龙活虎地说着话,言颂就放心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