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颂和林景戈没有动静,言颂没有表情,林景戈却像是在等着确认什么事情一样皱着眉头也没有动静,玉麝已经被吓到了,现在脑子里的唯一想法就是到底沈和端死了还是没有死?颤抖的双手甚至直接抱着了沈语谙的手臂嗫嚅了好几声都没有能够发出声音来的,已经快要急哭了。
沈语谙虽然第一眼被下了一跳,但是很快就已经恢复了过来,有了万莞的严酷训练沈语谙就是面对着这也的黑暗环境里也能够很顺利的一眼看出来沈和端只是因为激动过度而晕过去了而已,于是拍了拍玉麝的手背安慰道,“别怕,只是晕过去了而已。”
玉麝的心跳陡然停了一下然后才渐渐的恢复正常。沈语谙这个人自从在穆府被暴打一顿之后已经变得有些不像是她了,不但不在有了那些懦弱的形象反而更加像是一个能够支撑起别人的人生的主心骨。沈语谙的话对于玉麝来说无疑是比圣旨还要管用的东西,毕竟在玉麝看来圣旨那种东西太过于虚无缥缈了,现在的言颂作为一个侯爷能够和自己的小姐这么和平相处就已经很不得了了。
但是就专门跑到这里来将人支开之后将沈和端给吓晕?言颂应该不至于这么的无聊吧?
沈语谙心里想着,忽然变见到言颂转过来的视线,他的五官在这样阴暗的环境里倒是没有沾染上这里的阴冷看起来像恶魔反而显得柔和了不少,眼眸里一直以来的寒冷也因为周围橘黄色的暖光而显得温暖起来,至少让沈语谙在和他对视的时候不会在感受到那些让人心寒的感受了。
“当一个人产生了怀疑之后,一切就会变的顺利很多的。”言颂不知道是在喃喃自语还是在告诉沈语谙,不过怀疑这两个字现在放在这里沈语谙还是有些不舒服的。因为她就怀疑言颂,她怀疑言颂和沈和端勾结起来要对自己不利,要利用自己。但是这样的怀疑就算到了现在也没有放弃过,最大的一件事让沈语谙过不去的就是穆家的事情。原主的殒命分明就是因为这些人!
沈语谙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反而将脑袋转移开来了不去和言颂对视。
看来还是有些影响的,言颂有些无奈,但是现在还好了,只要知道了症结所在想必要解开这个心结也不算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林景戈往前走了两步似乎是在探查沈和端的事情,沈语谙不想要搭理言颂但是不代表她会不说话,又是一个队自己不爽的人还是言颂的走狗,于是立刻就喊了出来,“别磨磨唧唧的了,沈和端是真的晕倒了,你要是要做什么事情的话最好快点,不然的话一会儿他就醒过来了。”
这样的急性晕倒本来也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事情,沈和端自己又是大夫自然平日里对自己的保护还算到位的,沈语谙估计沈和端再过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就会醒过来。林景戈闻言立刻转头皱着眉头看着沈语谙,“你确定?”
“我不但确定我还能够保证你信么?”沈语谙笑了一声,在房间里带着浅浅的回音听起来格外的清脆欢乐,“我这里有一根催眠针,中针的人在醒过来之后甚至察觉不到自己中招了,甚至会产生时间上的错乱,你要么?”
“你的催眠针,能管多久?”林景戈抬起来的手臂又放下来,将视线从沈和端的后颈上移开又看了一眼沈语谙。
“想要多久就要多久的,我都有、”沈语谙有些得意,满不在意,看着对方陡然亮起的眼眸时又忽然道,“不过我的催眠针可卖得不便宜,我要你答应我一个要求。你确定你想要?”
“要。”这一次开口的是言颂,他脸上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息怒,已经转过身去的人久久得不到回答现在变又转过头来看着沈语谙。沈语谙心里跳了一下,在对方平静的眼眸里微微别开了一下视线,道,“我的价格都还没有说呢,你就不怕我坐地起价,说什么很难很难的要求······”
“沈姑娘说便是。”言颂嘴角微微勾起来一点点,不过很快就回落了下去,眼眸里的笑意不算明显但是却也还是有的。沈语谙抿了抿唇伸手一抛,那边的林景戈便见到沈和端的额间正中心位置上有了一根纤细的银色长针。他有些狐疑的上前去检查了一番,发现这个人是真的已经沉睡了,而且看模样应该不容易醒过来。
“这是半个时辰的催眠针,若是你时间不够等时间快要到的时候我再来一针就是了。”沈语谙有些懊恼的语气在里头,不知道是觉得自己浪费了一根针还是怎么的,又看向了言颂,“至于条件,我现在还没有想好,先欠着。”
言颂笑着点头说好,沈语谙想了想强调了一句,“到时候你不许耍赖啊!”
言颂忍俊不禁,最后还是点头说了一声好便由林景戈带着昏迷过去的沈和端走在前面一行四人走了。沈语谙觉得有些无奈,这还真是一个看天管的世界,言颂的官职这么大就是从牢房里带走一个两个人,衙役们不但不说反而还很愉快的给人送行。沈语谙人不笨,现在已经大致猜到了一些事情,不过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跟着前面的两个人一起走了不知道多少的路程,饶了多少的圈圈,这才进入了一个位置有些偏远的小院子里去。
院子布置得很正常很平淡,但是屋子里的装饰则是要显得吓人得多的了,其中一间屋子空空的,除了能够将人吊挂起来的铁链以外别的什么都没有,还有地上暗红色的血迹模样的画。沈语谙这个时候才算是真的受到了惊吓,但是接待他们的老妇人虽然看上去有些吓人不过心底却还不错。
见到这里的场景之后沈语谙已经可以确定到底是要怎么做了,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应该已经轮不到自己操心了,沈语谙便带着玉麝去院子里坐着。这个小院子的房间只有四个,围成了一个四合院的形状。沈语谙记东西很厉害,不然也不会被万莞看重了抓去做亲传弟子,但是就算是以她的记忆里也没有办法分辨这里到底是哪里,周围的篱笆很高,除了脑袋上的一片青色天空和白云,什么都没有。
既然自己记不得,那么这里事情自然就应该属于保密的,既然是保密的那么沈语谙自然也不会随便乱走万一让人打一顿可不好了。
沈语谙乖乖的坐在那里喝茶,她抿了一口,察觉到茶水里的甘香甜味还挺愉快。不过她不懂得赏茶,看着老人亮晶晶的眼眸最后还是实话实说了,“我其实不懂茶,嬷嬷给我筛茶实在是暴殄天物。”
不过在这里管家的妇人却并不怎么以为,她走上前来和沈语谙同一张桌子上坐下来,“老奴看沈姑娘倒是挺好的。”
沈语谙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话,便听到那人将话题又转了回来,“沈姑娘可知道这里是做什么的?”
沈语谙不知道对方这是要试探自己还是要做什么,但是既然这些人都知道自己是沈姑娘,那么更应该知道自己是他们主子的救命恩人才对,所以肯定不会在这个时候来试探自己给他们的主子找不痛快。
但是是忍不住想要和别人分享一下自己的秘密?这样的想法似乎也不对,沈语谙最后摇摇头有些抱赫,“我并不知道,这也是我第一次跟着侯爷到这里来的。”
那管家老妇人见状哈哈一笑,拍了拍大腿想让沈语谙更加的亲近一些,“你也是第一个进这里来不是被林侍卫拖着进来的。”
沈语谙觉得这句话有些奇怪,但是又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个奇怪发,只能看着自己面前的一亩方塘地尽量缩减自己的存在感,但是那些妇人似乎是好久没有和别的人说过话了,所以现在逮着一个可以说话的人 便是涛涛大论,自然是一件一件的转给沈语谙听。
“这里以前是一个牢房。”妇人开口,小心的给沈语谙指了指,“之前那边就是牢房的最里头,关押了不少的凶恶之徒,都没有能够放出来结果死于火灾。”
“这里被主子收购是差不多四年前的事情了吧,当时虽然火灾的风波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不过愿意来买牢房的人实在是太少了,于是主子就做了一点点的小改变,虽然改到了最后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转变了注意一个人在这里带着了,身边还跟着不少的人,当人都是林侍卫一个一个拖回来的。”
这里果然是言颂用来给人审问的,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千辛万苦将人从牢房里提取到这样的地方来给人审问,那么就只能是言颂之前说的一句话了,只要产生了一点点的怀疑,就能够让人崩溃。
沈语谙几乎已经想象到了沈和端的惨状,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现在的沈和端应该是饱受着双重折磨,估计是还在想着自己经历的一切到底是真的还是只是他一个前途光明半路夭折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