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侦察员不知道哪根筋儿不对了,偏要和我们犟在一起,看着我们不相信他的话,用枪怼着我们,逼我们往林子里走去。
“给老子进去,把小六子挖出来,那可是老子带的第一个徒弟。”
我们在侦察员的压迫下,不得不走进了林子里面。一进去就感觉到了一股阴森森的煞气,我禁不住打了一个激灵,不光是我,莫泽也是来了一个冷颤。
“这尼玛的跟换了一个世界一样。”
莫泽总是能够恰如其分地点评所处的环境.我的感觉也和他差不多,然而当我们在林子里绕了一圈的时候,什么也没有发现。
除了那些早就有主的坟墓之外,并没有看到什么新坟墓。
“我说侦察员同志,您是不是搞错了,这里哪有您说的,掩埋着您的土地小六子呢?”
莫泽和我是真的不知道侦察员嘴里的埋人地点,昨天也不过是偶然发现了一个大坑,可是具体在什么地方,脑子里面完全没有印象。
“不对,麻痹的,上当了。”只听到身后的侦察员自言自语。
“你说我们上你的当了对吧,我看也是。”
我就感觉这个侦察员有些不靠谱,说话的时候,满嘴的酒气,现在完全就是一个醉汉,走起路来还晃晃悠悠的。
“是尼玛啊,老子昨个明明做了记号的,怎么现在到处都是记好了?”
侦察员也是被我说急了,直接的告诉我昨天都发生了什么。
原来,昨晚这名侦察员就一路尾随我和莫泽,发现我们进了林子里面,当他摸着跟着进来的时候,却看到那个绿帽鬼的家伙。
那个家伙鬼鬼祟祟的进了林子,抡起锄头就开始干活,因为做贼心虚的缘故,所以干的特别的小心,基本上没有弄出来太大的动静。这引起了侦察员的警戒心里。而就在这个时候,我们的动作引起了绿帽鬼的注意,他就把我们给引到了另一边去了。
当然在侦察员的心里又是另外一回事,侦察员到了现在还认为那是我们在商量什么事情。
当绿帽鬼吸引我们注意的时候,侦察员来到了绿帽鬼刚才所在的地方,发现了自己的战友,小六子。
小六子几乎被黄土完全的掩埋了,只是露出来的衣服让侦察员认出来了那个人就是他。
侦察员轻轻地抹去了伏在小六子脸上的泥土,看清楚了死者,就在那个时候,无忌也闯了进来,并且大声的呼唤着我和莫泽的名字。
侦察员立刻躲到了一边,因为当时侦察员也是偶然发现的这个状况,并不了解当时真实的情况,就在小六子被掩埋的地方,做了一个记号。
侦察员在旁边的一颗大树上,刮下来了一层树皮,刻上了代表着超能智慧的六边形,就是以色列国旗上的那个标志。
在犹太教里面,那是至高无上的标志,在我们的学派里面,也有着很重要的意义,又和小六子的名字吻合。
侦察员沮丧而愤怒地说完这些,然后目光扫过了周围的每一棵树,我们也随着侦察员的眼神,浏览了他所看的一切,不由得惊呼起来。
几乎所有的树上,都留下了同样的痕迹,每一棵树的上面,都被削下去了一层树皮,六边形的图案清楚地印在上面。
“这么说你也被发现了?”
我意识到,侦察员的身份暴露了,最危险的不是被我们发现的,而一定是被凶手发现的,也就是说,现在的侦察员要比我们还要危险。
“说罢,这些都是你们干的吧?”侦察员警惕地盯着我们。
很明显侦察员似乎并不相信我们。
我冷哼道:“别逗了,你不是说你是侦察员吗,一整天都在跟踪我们吗,你也看到了,我们就再也没有来过这里。”
“你们是没来,可是你们的同伙说不定会来啊,那个绿帽鬼很可疑,黄鬼死之前,我亲眼看到绿帽鬼也在现场,只是黄鬼死了之后,那家伙就消失不见了。”
侦察员的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按着傩戏里面的规矩, 其中有一条就是扮演各种鬼的,在没有一起上场的时候,是万万不可以相互见面的,他们只有一场戏能够同场竞技,那也是最后一天的日程了。
所以那个绿帽鬼看来很值得怀疑,就在侦察员逼迫我们说出同伙的时候,那口棺材忽然又传出来了一阵声音。
“渴,渴死我了……”
居然是有人在说话!我和莫泽听得全身之炸毛,这又是什么鬼啊?
侦察员一听那个说话的声音,立刻就被吸引住了。
“老队长?是你吗?”
侦察员嘴里呼唤着老队长的名字,将腿一胆就准备冲过去,可是转念又一想我们还在这里呢,不能让我们逃跑了啊。
于是侦察员再次用手枪抵住了我们的脑袋,恶狠狠的说道:“妈的,现在证据确凿,想跑的话,直接枪毙,给老子过去,把老队长从棺材里面抬出来。”
我和莫泽被押解着再次返了回来,走在林子里,我就觉得不自在,感觉刚才的那个声音,并不完全像是从棺材里面传出来的。
但是这家伙拿着手枪呢,而且已经有红眼的迹象了,我可不想成为冤魂,那就按着人家的命令去做吧。
我和莫泽来到棺材旁边,再次使劲的推着盖子,这次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刚才那么费劲儿了,不过即便如此,我们也只是推开了很窄的一个缝隙。
盖子就成了三个角搭在棺材的四壁上,一个角悬空的状态。
侦察员看到盖子怎么也弄不开了,也上来帮忙使劲儿,可是无济于事,便让我们双手抱着头,脱了鞋,还得把裤子的皮带接下来,然后蹲在地上,并且不许转头看他,如果不照着做就一枪毙命。
“妈的给老子老实点,不听话的话,那就是茅坑里打手电,找死(屎)。”
谁不怕死啊,我和莫泽只好乖乖的照着做。
还他妈的是蹲着的动作,时间长了腿酸脚麻的就不说了,只是这个姿势就像极了蹲坑的样子,再加上老子的肚子不舒服,差一点拉裤子里面。
那个变态的侦察员又不让我们转头看,我只能强忍着,心说大不了拉一裤子算了。
忽然我们听到侦察员闷哼了一声,然后就再也没有反映了,我感觉有些奇怪,就试探性的问道:“侦察员,我不行了,能不能坐下来,这样也逃不掉的。”
可是和以往不同,只要我多话,立刻就会找来对方的一通臭骂,而这次却没有听到侦察员的臭骂教训声。
我感觉有些奇怪,就慢慢的扭头一看,顿然愣了半晌,此时的侦察员整个脑袋被卡在了棺材和盖子之间!
因为一开始有一个角悬在上面,可能是侦察员想低头拉起来里面的战友吧,这才因为用力过度,整个身子都探了进去,没想到被盖子给挤到了。
“莫泽快救人。”
我看到侦察员此时的身体早就没有了反应,双手就那么的耷拉在棺材的外面,脑袋恰在里面,完全没有了生气。
“哦。”
莫泽听我招呼,也赶紧的起来,一个箭步就要冲上去,可是人还没有上去呢,就来了一个狗啃屎,硬杠杠的摔在了土路上。
我也没有比莫泽好到哪里去,也是一个踉跄,差一点就脑袋撞到棺材板子上去了。
都是侦察员干的好事,让我们抽下了皮带,一站起来裤子就掉下来了,再加上没发现直接的上步,不摔跤才怪呢。
等我和莫泽提好了裤子,从地上捡起来皮带之后,时间又过去了几分钟,侦察员被我们从棺材盖子缝隙里拉了出来,却发现已经没有了心跳。我伸手放在了他的鼻孔下面,一点气息都感受不到。
“死透了,可惜了。”
我很遗憾的摇了摇头,然后又来到了棺材旁,这个时候手电光已经能够将里面照的很亮了,因为缝隙变成了一道大裂缝。
“卧槽,见鬼了,莫泽你快来看。”
我所有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根本就不相信眼前的这一切。
莫泽听到我的呼喊,也是一个猛子就扑了上来,看到棺材里面空空如也,两个人都面如死灰。
既然棺材里什么都没有,那么刚才的那个声音是哪儿传出来的?
谁在喊叫着口渴要喝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