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不远处的叠石岩可谓鬼斧神工,镶嵌半悬于山脉中下端,就像从山中长出来的一样。岩石层次分明,椭形,呈琥珀色,日光普照,散射出数道光芒,世所罕见。
叠石岩旁是一棵小叶榕,俊俏挺拔,犹如一把伞,将叠石岩尽力尽力保护起来,蔚然可观。岩石下方果真有一个石洞,可容纳数十人。
季人、季之、季初蹦蹦跳跳,飞跃而进。沐承欢紧随其后,小跑跟上。那石洞甚是独特,里头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鹅卵石,踩在上面,咯吱咯吱直响个不停。
沐承欢如进自家,脱掉鞋袜,欢快叫道:“叔叔,赤脚行走更加过瘾,如同按摩,舒服极了。”季人、季之、季初亦步亦趋,来回游走,心花怒放。
金古梁和沐星辰并肩而行,两人各怀心事。刚刚一个说得尽兴,一个听得入神,突然被打断,心里总有些痒痒。金古梁只觉得眼前这个女子身世奇特,性格寡合,行为举止却出人意表;而沐星辰则回味刚才入海的感觉和那深情的一吻,为自己的大胆感到沾沾自喜。
“娘,你们快点。”沐承欢亟不可待,站在洞口大声呼唤。
“承欢是你姐姐的孩子?”金古梁猜测道。
沐星辰欣然一笑,说道:“你这个人其实很聪明,可对感情一事如何谨慎而又木讷?”
金古梁不以为然,答道:“难道见一个女子爱一个女子,那才叫爱情圣手?”
沐星辰反应敏捷,笑问:“这么说,你心中已有所属了?”金古梁不答,沐星辰顿了顿,得意地说道:“如果早些年认识你,你的心一定属于我,我有信心赢过你身边所有的女孩儿。”
“为什么?”
“因为我懂你。”
“我们认识不到一个月,我的过往你一无所知,如何懂得?”
沐星辰突然一个转身,咬住金古梁的耳根,缠缠绵绵,小声说道:“白首如新,倾盖如故,难道你没有听说吗?有些人黏在一辈子也不懂得欣赏对方,有些人一见如故,心有灵犀。就像我,很乐意将心交给你,若你愿意,我可以献身。”
金古梁局促不已,但又不敢出声,怕三位师弟和沐承欢听见,轻轻将沐星辰推开,深叹平时沉默寡言的女子一旦风骚妩媚起来,着实令人不安,甚至极度危险,除非自己甘愿“犯罪”。
沐星辰心领神会,娇痴道:“难道你怕他们看见了?或是对我一丝好感都没有?”接着又吹动金古梁耳边的丝发,轻言道:“我虽然不懂什么武功,但身为一名女子,在某一方面却厉害得很,能够让你享受到天底下男子都得不到的幸福,你信是不信?”
金古梁全身一颤,想入非非,脸色登时赧红。
“嘿嘿嘿!这个地方魅力无穷吧?南澳岛定有你留恋的地方。”沐星辰故意放声说道,仍不忘向金古梁暗送秋波。
“娘,你们快来,烤鱼的支架我们都弄好了。”沐承欢再次催唤。
金古梁与沐星辰跳了下去,那石洞并不深,支架正摆在洞口的通风处。季人、季之、季初捡来些干柴,又劈下几棵大的树枝。一切准备就绪,升起篝火。
沐承欢将鱼穿在树杈上,驾轻就熟炙烤起来。沐星辰一仍旧贯,在沐承欢面前保持尊严,不苟言笑。金古梁难得清闲,见三位师弟兴致盎然,很快融入这欢乐的气氛之中,帮助他们添盐加料,只是心中稍有一丝伤感,因为这些鱼儿在海中可“尊敬”他了。
约莫一盏茶时间,烤鱼的香味飘散开来,沐承欢伸鼻嗅了嗅,用小手扇动那淡淡烟雾。
“啥时候可以吃?”季之急切问道。
沐承欢翻转树枝上的烤鱼,说道:“不急,不急,很快。”
沐星辰只在一侧静静地呆着,偶尔偷看金古梁一眼。
“好嘞,可以开吃了。”沐承欢分给一人一条鱼,自己来不及食,又说要将鱼鳔、鱼肝、鱼心拿到海边洗干净,回来给大伙儿作鱼杂汤。
“我们等你。”金古梁道。
“不用,鱼一凉,腥味便浓了,反而不好吃。承欢人小肚子小,待会儿再吃无妨。”沐星辰见金古梁开口,立即接道。
季人、季之、季初不客气,早就垂涎三尺,抓起鱼儿便咬,边吃边赞道:“真香,好吃,好吃。”
“可惜。”金古梁叹道。
“三师兄,可惜什么?”季人、季之、季初齐声问道。
“可惜无酒。”沐星辰先意承旨,帮助金古梁回答。
“你们看,这是什么?”沐承欢去而复返,在海边捡来了几个海鸟蛋,“待会儿在鱼杂汤中加入这个,那可是人间少见的美味佳肴,比酒还香,保证你们吃了还想吃。”
“鱼杂汤里面放鸡蛋?”季初惊奇地问道,这种做法,他们可闻所未闻。
沐承欢得意一笑,说道:“蜈蚣肚子里面放蚯蚓,都有人吃,这算什么?”
过得片刻,飘香四溢,那“鱼杂蛋花汤”果真比烤鱼味道还好,一入嘴中,舌底生津,妙不可言。
六人尽兴,天色向晚。
季人、季之、季初、沐承欢吃饱喝足,便在石洞另一头铺满干草,沉沉睡去。金古梁亦觉得骨酥筋软,睡意十足,本想竭力控制,心中兀自念着沐星辰尚未讲完的故事,可终究难以自制,最后也倒在了干草丛中。
“好哥哥,好哥哥。”
金古梁迷迷糊糊,似在梦中,只觉沐星辰在她耳边呼唤,声音甜腻如酥,夺魂消魄。
“哎哟,不好。”金古梁缓缓睁开眼睛,暗叫不妙,四肢动弹不得,全身乏力,口中干渴。而沐星辰正趴在他的胸膛上,挤眉弄眼,拨弄着他的发丝。
“星辰,你,你想要干什么?”金古梁所幸自己头脑还不昏沉,“我三位师弟呢?”
“他们和承欢还在石洞中熟睡呢,我又不会伤害他们,你不用担心啦。”沐星辰用纤纤玉手逗弄着金古梁的脸颊,一会儿吻他额头,一会儿吻他鼻子,一会儿吻他眼睛……
金古梁毛发张弛,体内有一股奇异的感觉窜向全身,那是一种热力——男人与女人之间独有的魔力,逐渐在他身子里面散开。金古梁急忙颤道:“星辰,离我远点,我好痛苦。”
沐星辰笑得更加灿烂,又吻了金古梁一口,浪声浪气说道:“我的好哥哥,为什么要离你远些呀?你需要什么?我一个弱质女子若能帮助你,请你尽管开口,不用客气哦。”言毕,又附耳添了一句最要命的话:“今晚我整个人都是你的。”
金古梁无法运功抵御,动又不能动,极力忍着,此时此刻,那才真正叫作“心有余而力不足”,咄嗟之间,冷汗浸透他的全身。
“哦,好哥哥,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很渴?我来喂水给你喝,好不好?”沐星辰随手抓来一只杯子,喝了一大口水,然后贴紧金古梁的双唇,嘴对嘴,将水一滴一滴地送入金古梁的嘴中。
金古梁身子似要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