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幽灵教的人来了。”沐承欢一惊。
“幽灵教?很厉害吗?”金古梁问道。
“那还用问?他们是海盗之王,杀人不眨眼,总兵官率领的精兵强将对他们都束手无策。”
“那你为什么不跑?”
“这个叫盗亦有道!他们只对金银珠宝感兴趣,像我们这样一贫如洗的人,他们懒得搭理。”沐承欢小嘴一撅。
“哦。”金古梁不经意地应诺一声。
“喂,你们看见一位疯疯癫癫的白发婆婆打这儿经过没有?”那群人奔了过来,为首之人袒胸露背,戴着一顶圆帽,手握一柄长枪,大声喝问。
“有。”
“没有。”
金古梁和沐承欢同声异调。
“刍荛之辈,不想活了?”那人横眉怒目,面露凶光。
“叔叔他脑子不好使,大人切莫当真。”沐承欢解释道。
“对啊!我脑子进水了,不信你看……”金古梁言毕,喷出一口雾水,溅了那人满身。
“奶奶的,找死!”那人咬牙切齿,提起长枪,向金古梁刺去。
金古梁不躲不闪,运气挺身迎上。
“啪。”
用力过猛,长枪如戳铜墙铁壁,断为两截。
“呀,你还敢还手?”那人急了。
“喂,喂,我,我不想杀你们。”金古梁见那些人一涌而上,连连摆手说道。
那一伙人愈加怒不可遏,刀枪剑戟,轮番挥舞,齐向金古梁身上罩去。
“这可是你们逼我的。”金古梁边说边鼓荡体内的真气,只听一阵“霹雳、叮当”声,那群海贼手上的武器全部震飞,吓得他们目瞪口呆。
金古梁趁势而起,一个连环腿扫去,将他们一一掀翻在地,笑呵呵地说道:“小弟弟,你还说他们有多厉害?简直不堪一击。”
“这下麻烦啦!”沐承欢叹道。
“有什么麻烦?”金古梁拍手问道。
“这些只不过是幽灵教的小喽啰,他们教中厉害的人多着呢。”沐承欢解释道。
“那我也不怕。”金古梁挺胸凸肚。
“你会武功当然不怕,但我和娘亲呢?”沐承欢嘟着嘴。
“我教你武功啊,不是说好了吗?你教我游泳。”金古梁欢声笑语。
“你们是哪路人?在海上竟敢跟我们作对?敢问尊姓大名?”其中一名海贼问道。
沐承欢正欲阻止,金古梁当即回道:“他叫沐承欢,我不知道叫什么名字。请问你们知道吗?可否告诉我?”
那伙儿人气得七窍生烟,以为金古梁故意卖关子戏弄他们,但又无可奈何,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好功夫。”
突然,一队官兵跑了过来,领头官人望着金古梁,翘起拇指大赞。
“今儿真热闹!”沐承欢嘀咕道。
“你们也要试我武功吗?”金古梁盘马弯弓,跃跃欲试。
“这位是南澳岛游击将军寇大人,不得无礼!”领头官人身后一位士兵威严喝道。
“不要吓着他们。我叫寇三淼,请问大侠如何称呼?”寇三淼鞠躬施礼,甚是客气。
金古梁摇头。
“哦,原来你果真不知道姓甚名谁?可否与在下交个朋友?”寇三淼诚挚相邀。
“好啊!大人屈尊就卑,我代叔叔谢过。”沐承欢不等金古梁回话,先行抢道。
“将这些海贼统统押回去。”寇三淼发号施令。
“喂,他们又没有杀人,不过跟我打打架,为何要抓他们?”金古梁见士兵抓人,上前阻止。
“大侠有所不知,这一带海盗猖獗,为非作歹,总兵大人每日为此夜不能寐,我们正愁抓不尽这帮匪徒呢。”寇三淼言辞义正。
“哦,是这样啊!那将他们带回去之后,以礼相待,莫要折磨他们,好吗?”金古梁央道。
“好!我答应少侠。请问你们家住哪里?”寇三淼虽是一位武官,言行举止却是恭敬谦卑。
“那边,欢迎大人前去做客。”沐承欢指着远方答道。
“我一定会登门拜访。”寇三淼拱手作揖,率众离去。
金古梁虽然一时兴致,但事过境迁,他早将今天所遇之人、所遇之事忘个一干二净,回至木屋,缠着沐承欢教他游泳。沐承欢则背着沐星孤跟随金古梁学武,二人相得甚欢。
一日,沐承欢突然说道:“叔叔,我给你取个名字吧?不然我娘亲不知道喊你什么?”
金古梁喜形于色道:“好啊!”
沐承欢童声童气说道:“那位游击将军说与你做朋友,叫你大侠;而你随我学游泳已有数日,技术不在我之下。以后我们都叫你‘游侠’如何?”
“游侠?好嘞!”金古梁拍手叫好。
其实,沐承欢无论给金古梁一个什么名字,他都喜不自禁。因为此时此刻,金古梁已然忘我,心无所执。
兔缺乌沉,跳丸日月,不知不觉过了半月有余。
……
南澳岛,总兵府内。
游击将军寇三淼、参将澹台明月正与总兵官毕晓飞协商事宜,突然,一名把总惶恐而入,急促报道:“几位大人,南海一艘商船遭遇海盗袭击,向我们求救。”
毕晓飞慌忙站起,问道:“商船从何处来?所为何事?”
把总回道:“求救信上言明,商船从印度而来,意欲着陆南澳岛,与我们贸易,不料遭劫。”
毕晓飞身材魁梧,不怒自威,斥道:“大胆贼寇,竟敢在我辖境犯案。寇将军听令,速速领兵前去救援,不得有误!”
“遵命。”寇三淼领命而退,回游击将军府,挑选两百精兵,五十名水手,备齐弓箭、长矛、炮火,驾驭两艘大战船、三艘箭形小帆船,浩浩荡荡前去。
行得二三里,便能见到那艘偌大商船的影子,附近并无其他船只,看来海盗已然得逞。
寇三淼下令精兵速行,准备战斗,并吩咐五十名水手潜水而进,以作应援。
跟随寇三淼而来的,还有一名守备,名唤张诚,直言谏道:“大人,若我们强行进攻,恐怕船上人质有生命危险。”
不料寇三淼答道:“非我族类,死便死了。不要忘记我们驻守南澳岛的使命:消灭海贼,保家卫国。”
张诚犯颜再谏:“可是,人命关天……”
寇三淼打断,喝道:“不用再说了,若那帮海贼不降,击沉那艘商船,让他们全部葬身海中。宁可错杀一百,绝不放走一个。”
张诚无可奈何,振臂一呼:“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