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呵呵一笑,不是穆萧是谁?
穆萧由衷佩服金古梁的武学修为,笑赞:“金兄武功出神入化,内力非凡,难怪会把飞天教搅得天翻天覆。”
金古梁不识穆萧,诧异问道:“你是谁?如何知晓我的名字?”
穆萧坦诚言道:“我叫穆萧,年轻后辈武功有此修为,除了金兄还会有谁?”
本来穆萧不苟言笑,羞于言谈,但与金古梁一番较量后,雄心壮志,突感异常兴奋,丝毫不觉忸怩腼腆。
金古梁一惊一喜,问道:“你便是任丽燕的师兄穆萧?”
“对!此地不宜说话,我们换一个地方吧。”言毕,穆萧像一阵风飘忽而去。
金古梁紧随其后,不多会儿,二人来至摘星峰峰底。
月光愈发清亮,抬头一望,一条石径倒天而立,触目惊心。山脊上长满了千年古松,松树根蒂攀崖而生,展示其巨大的生命力,人显得更为渺小。
穆萧运起纵云梯之术,金古梁则运起少林飞檐走壁功,咄嗟之间,二人齐登摘星峰之巅。
峰顶上纵横交错立着几块巨石,仿佛天外飞来之物,不得不感叹造物主的神奇。
二人坐在一块巨石上,抬头似能触天,低头茫茫一片,沐浴着天地万物的精华。
金古梁问道:“穆兄,你跟踪多久?我一身农民打扮,自以为甚是隐蔽,依然难逃你眼。”
穆萧不紧不慢道:“你虽一身农民打扮,但走路无声无息,眼神似聚天光,双手老茧凸起,无一不显示着你是一位高手。”
金古梁急切问道:“任姑娘安全否?”
穆萧喜道:“师妹无恙,谢谢你奋不顾身救我师妹。”
金古梁愧道:“可是我并未成功。”
穆萧道:“金兄有此心意足矣。”遂将自己如何营救任丽燕之事一一告知金古梁。
金古梁笑道:“穆兄,这些年来,你一直在任姑娘的身边,不曾离开过?”
穆萧坦然答道:“师妹是我一生最在乎的人,我能天天看到她,便心满意足。”
金古梁早已听闻穆萧与任丽燕之间的感情纠葛,问道:“任姑娘难道不明白穆兄的心意?”
穆萧似有一丝苦涩,笑道:“师妹聪明过人,心思细腻,岂能不知?但她只愿把我当作至亲的人,像哥哥一般。这已经很够了,我又何必奢求其他?”
金古梁叹道:“人生有这样的朋友甚好,不过于你而言,终究是一种遗憾。”
穆萧开颜一笑,道:“只要师妹高兴,于她而言不是一种遗憾,我便称心满意。”
金古梁望着穆萧深邃的眼神,道:“但我看得出来,你心里有许多牵挂,甚至忧愁。”
穆萧有些激动,道:“我有忧愁是因为这些年来师妹过得并不开心,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生活,她心里有许多苦。”
金古梁想到自己与詹琦琦之间的情感,喟然而叹:“多情的人心里总有苦楚,因为他们爱别人甚于爱自己;只有无情的人才天天开心,他们并不知道爱情有苦有悲,有痛有泪,爱情是悲痛的快乐之歌。”
穆萧苦笑道:“自古多情空余恨!”
金古梁亦叹:“多情总被无情恼!”
穆萧黯然道:“七年前,我错信了袁柳风;七年后,我错杀了他。哎……人生,呵呵……孰是孰非?呵呵……不过皆是为了师妹……”言毕,不禁凄然落泪。
金古梁惊讶不已,道:“你杀了任丽燕的夫君?”
穆萧气愤言道:“袁柳风曾在我面前立过重誓,如若日后辜负燕儿,不得好死。我也曾经在师傅和众多师兄弟面前立过誓,如他背叛师妹,定会亲手杀了他。”
金古梁沉默许久。
如果世间少了爱情,那人类将会少了多少悲痛的泪水!但不正是如此,人类才能体会得到爱情的玄妙与伟大之处吗?生活的本质,在某种程度上不正是体验感情吗?
“金兄!咱们不提这些,还是说说你最近的状况吧。” 穆萧似乎不愿提及前尘影事,于他而言是隐隐之痛!
金古梁将詹府见胡风、被飞天教高手追击、去向阳山庄营救任丽燕、莫名其妙被李明硕六人围击、又被指引西行避风头,前前后后告知穆萧。
穆萧听后言道:“恐怕向阳山庄与飞天教有关。”
金古梁道:“嗯!很有这个可能,不然就李明硕的名气,不会与普光、遥赐联手。尚且,他们非出同门,却心有灵犀,似乎受过专人训练。”
穆萧问道:“救你的人是谁?他既知飞天教势力不及西,肯定对飞天教了若指掌。”
金古梁不解地说道:“这个问题我至今想不明白,蝶恋花阁白晓蝶曾说我大师兄周云在向阳山庄,大师兄武功虽好,但以一颗石子冲破六大高手凝聚而成的真气圈,非他所能。我认识的人之中,穆兄能做到,我两位师傅能做到,二师兄功力比大师兄深厚,他或许也能做到。”
穆萧道:“救你之人定是志同道合的朋友,如能得他相助幸甚。这些日子,师傅暗地查过,虽然飞天教势力庞大,但名声不佳,内部可能并非我们想象中那般强大。”
金古梁附和道:“有道理,如果真正以德服人,我们何苦废它?只要内无怨女,外无旷夫,我们都能过上好日子,谁做主不一样?如果飞天教果真是一邪教,置百姓的生死不顾,一味满足教徒们无理的欲望,那么它注定外强中干,易于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