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丝竹刁难,普光气得咬牙切齿,遥赐心怀不满。
金古梁道:“丝竹,听伯母的话,你回房吧!就凭他们几个,难不倒我。”
遥赐满脸不服,愤道:“好狂的口气!”说罢,挥剑便刺。
叶丝竹惊得大叫:“哎呀!你这个臭道士……”话至一半,戛然而止。只见金古梁左手抵剑,遥赐奋力冲刺,剑却进退不得。
遥赐大骇,手直哆嗦。金古梁右手自空中一抓,一股强悍的劲力直冲遥赐手腕。遥赐把持不住,一个踉跄,剑被金古梁夺去。
叶丝竹拍手称快。
普光惊讶道:“擒龙手?”遂不管三七二十一,与马俗淳、曲峥嵘一哄而上。
金古梁打起架来,便欲检验少林十年所学,越斗越勇,龙腾虎跃一般。普光四人并非敌手,难以靠近其身。
过得一顿饭功夫,金古梁愈加飘逸潇洒,静若处子动若脱兔,普光四人节节败退。
叶丝竹第一次见识金古梁的武功,心旷神怡,啧啧而叹。
叶曙天眼见四人联手不敌金古梁,长袖一挥,加入战圈。
金古梁一惊非小,实未料到叶曙天会帮助普光对付自己。更为诧异的是,金古梁原本以为叶曙天只是一个生意人,并不会武功,不料叶曙天武功炉火纯青,快打强攻,掌力犹胜普光。
叶曙天一加入,形式陡变。金古梁只觉他掌风饱含沁骨之寒,若非得益于普慧冰火之训,恐怕难以招架。
金古梁疾催一掌,退出战圈,冲叶曙天道:“叶伯伯,你是丝竹的爹,我不想与你动手。”
叶曙天捋了捋胡须,道:“我身为东道主,岂能袖手旁观?”
叶丝竹急道:“爹,你两不相帮就行了。”她明知普光四人不敌,分明袒护金古梁。
金古梁豪气顿生,拱手道:“既然叶伯伯有意试探我的武功,只好献丑了。”
普光面露喜色,五人再次联手围攻金古梁。
初始尚能斗得旗鼓相当,半个时辰之后,金古梁渐感体力不支,且对叶曙天心存介意,不狠下手,以致丧失许多时机。
叶丝竹急得大叫:“爹,若你再不停手,我以后便不叫你爹爹了。”
高手过招,岂敢分心!叶曙天听而不闻,处处紧逼。
突然,一名乞丐手舞青紫剑,闯了进来,以无与伦比的速度同时攻击普光四人,道道剑光,气势非凡,直逼得四人不住后退。
金古梁见机,一掌震退叶曙天,与乞丐并肩而立,惊叫:“叶寒川?”
叶丝竹急速奔跑过来,惊喜叫道:“哥哥?”
叶曙天和傅梦瑶更是诧异不已,齐声惊呼:“寒川?”
乞丐正是叶寒川。七年来,他将悔恨和苦闷全都注入那柄青紫剑中,虽无招式可言,却速度惊人,御剑随心所欲,堪称无招胜有招之典范,故而威力巨大。
只听叶寒川一字一板道:“叶寒川已死。我叫酒剑痴。”
傅梦瑶喜极而泣,含泪言道:“川儿,你终于肯回来了。”叶寒川不答,执拗强调:“娘,寒川已死,我叫酒剑痴。”
傅梦瑶一愣一喜,道:“好!好!你回来就好。”
叶曙天正色言道:“寒川,丝竹,你们让开。”
叶寒川斩钉截铁地说道:“金兄弟是詹琦琦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来到我家,任何人都不可以将他带走。”
金古梁与叶丝竹惊喜无比,尤其是叶丝竹,情不自已,泪眼盈盈。七年来,她日日为哥哥送饭,从未听他说过一句话。
叶曙天怒道:“寒川,不要跟爹作对,赶紧让开!”
叶寒川亦怒,道:“不要叫我寒川,七年前詹琦琦离我而去,叶寒川便已死。爹,我叫酒剑痴。”
叶曙天勃然大怒:“你疯了?你还认得我是你爹?”
叶寒川道:“爹无论如何仍是爹,不像名字,说改便改。”
叶曙天横眉,斥道:“你疯疯癫癫七年,我没有管教你,现在反倒管起爹的事儿来了?”
叶寒川大声说道:“我是疯癫七年,但这七年,我自认无愧于心,无愧于人,无愧于天地。但你们敢扪心自问吗?”他振振有辞,无人敢应。
恐怕不止叶曙天、普光他们,这个世界上又有多少人敢说无愧于心,无愧于天地之间呢?
金古梁欢欣鼓舞,不仅为了琦琦,也为了叶寒川——他已经变了——如同渊渟岳峙。动力是人世间最伟大的爱情。
普光、遥赐凝视叶曙天,似在等候发令。
叶寒川和叶丝竹紧贴金古梁,傅梦瑶满脸关怀与焦虑。
叶曙天沉思:“难道真要与孩子们打起来?况且合五人之力并无取胜的把握,久战只会两败俱伤。既然如此,何必争斗?”遂手一挥,道:“你们走吧!”
叶丝竹喜笑颜开,拉着金古梁和叶寒川的手,冲叶曙天道:“还是爹爹好!过些日子回来为你捶背,一言为定。爹,娘,你们保重,我们走了。”
刚跨两步,叶丝竹回眸一笑,顽皮说道:“哦!对了,爹,你可要约束那些讨厌鬼,莫要我们前脚离开,他们后脚便追来。”
叶曙天脸色一沉,道:“爹是个生意人,诚信为本。我说放你们走,谁敢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