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锦彻眼中满是宠溺的意味,看着端坐在桌边看着书的女子,她发丝轻绾,留了一束在耳前,发带轻飘,落在肩上,那张美丽的小脸似巴掌大小,映着烛光,很是明动,她那双灵动的眼水汪汪的,似是受了委屈一般,红着眼,有些难过。
“好可怜啊,他们到最后都没有解开误会......”南宫依合上了书,叹息着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眼睛。
石锦彻抱起她,吻向她娇嫩的唇瓣,俊美的脸上露着几分倦意,轻声道:“已经很晚了。”
南宫依点了点头,放下书,任男子抱着躺在床上。
石锦彻放了她在床,自己则走到外殿的书房开始批阅奏折,南宫依坐起身,看着他的背影问道:“不是很晚了吗?你还要......”
不等她问完,男子已经出了内殿,她又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很快就熟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一觉醒来,见石锦彻还没有上床歇息,便下了床来到外殿,却看到他已经趴在书桌上睡着了。她瞥了一眼桌上展开的奏折,上面密密麻麻地写了很多。
感觉到身旁有人,男子睁开眼来。
“我吵醒你了?”女子笑着收拾起桌上的公文书册,“既然累了就好好休息吧。”
石锦彻看了一眼窗外,已经快要天亮,他站起身,颀长的身躯挡住了大片的烛光。
“朕睡了多久了?”
“睡了有一会儿了吧,我也不太清楚。”
“很累啊。”男子低喃着,看着殿门口,语气之中透着几分无奈。
“做皇帝本来就会很累的,你不是今天才知道吧?”南宫依幸灾乐祸道。
男子的手轻抚着她的面庞,眼中蔓延了丝丝柔意,“你......”男子犹豫着,眸中夹着几分邪魅,南宫依见他故意卖关子,很是着急。
“什么什么?”她睁大了眼睛,以为他会夸自己,或者说什么好听的。
“最近胖了么。”石锦彻淡淡地说道,嘴角上扬,嘲讽道。
南宫依脸色大变,瞪了他一眼,表达着自己的不满,“我没胖!轻着呢!”
说完就气鼓鼓地离开了蔺邪殿,石锦彻笑着看她离开,眼中拂过一丝异样,待她走后,坐在桌边,重新看了从南国传回来的信函,神情有些许沉重。
远在燕国的南宫承也收到了一封密信,看了一眼身边的手下,扬起的嘴角,丝丝阴冷。
“初雨死了。”南宫承满无所谓地淡淡道。
“怎么会?”
南宫承手中的毒蝎忽然蛰了他一口,他阴笑着,将毒蝎放回笼中,舔了手上渗出的暗红色的毒血,尝了那味道,似乎十分满意。
苏映雪听了派去齐国的暗探探听回来的消息,倾城的脸上露着几分不甘,手中的茶盏摔落在地,心情很不好。
“退下!”她怒喝道,一个人待在殿中,心中似有千万只蛊虫噬咬,她的痛,全都是因为那个男人,他无情,自始至终都将她视为摧毁韶玉门的工具,利用了她对那个女人的恨,利用了她对他的爱,利用了她的痴情与真心,到后来,狠心将她抛下,连看也不看。
他想要跟苏映雪天长地久,可笑!石锦彻,你玩弄了那么多人,现在的你真的还有真心么?就算有,苏映雪也不会是最后得到你的人。
女子紧握着双拳,眼中满是妒火,苏映雪,自从她出现在,自己的生母选择她,所爱的男人也选择她,到底她做过什么,她根本就是一味地装傻,装着本性纯良,装着什么都不知道,其实却已经夺去了她的所有,如果不是苏映雪,她会是韶玉门的少宫主,她会是石锦彻的太子妃,她会是那个一直陪在石锦彻身边的女子。
然而事实上,她备受冷落,自小便被生母丢弃,受尽人情冷暖,她恨,很那些抛下了自己的人,更恨那个夺去了本该属于自己一切的人。
南宫依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环顾四周,萱璃殿中除了几个宫婢伺候着便没有其他,
祁紫漪心无旁骛地绣着刺绣,被南宫依一个喷嚏吓了一跳,抬眼看向她,只见南宫依笑了笑,脸上满是欢快。
“你现在只是萱璃殿的婢女,总是往蔺邪殿殿跑,也不怕被人抓了把柄?”祁紫漪提醒道,“还是干脆让皇上封了你为妃,也就不必忌讳什么。”
南宫依放下了手中的活儿,思索着,“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我是无所谓啦,封妃什么的,很麻烦的,现在这样挺好的。”
祁紫漪示意殿中的宫婢都退了出去,拉了南宫依坐下,沉声问道:“你与皇上,是否......”她犹豫着,欲言又止。
南宫依听着,见她问不出什么,很是心焦,“你想问什么呀?”
“你与皇上,是否依然同榻而眠?”祁紫漪有些不好意思,脸上一片红晕一闪而过。
南宫依怔怔地看着她,忽然大笑起来,拍了祁紫漪的肩膀,“你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什么同榻而眠的,你是不是想问我跟石锦彻是不是有过夫妻之事吧?”祁紫漪见她说得如此坦然,有些诧异,自己难以启齿的事,难道在南宫依看来是如此一般吗?
祁紫漪有些生气,大声问道:“到底有没有?”
“有啊。”南宫依回答得理所当然。
祁紫漪脸色大变,“南宫依!你怎可如此?你已经与皇上在一起了,虽然孩子没了,但你怎么可以这么快就跟皇上好?”
南宫依笑着,显然不以为然,“你应该庆幸我懂你的意思,前一个‘皇上’后一个‘皇上’的,真是要把人弄晕了不可。”她站起身,倒了杯茶递给祁紫漪,严肃地说,“其实我对祁墨轩,我想那并不是爱,我只是很感激他帮了我那么多,是因为我中了桃花乱,他才会帮我解毒的,我对他,喜欢过,却没有爱情。”
“你说真的?”祁紫漪不放心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我又不是小孩子,难道连这种事都弄不清的吗?”南宫依十分肯定。
“既然如此,你以后可不许跟我争!”祁紫漪霸道地宣告道。
晚膳过后,南宫依趁着太阳还没有下山便去了蔺邪殿,石锦彻还在忙着批阅奏折,见她进来,便合上了公文。
南宫依神秘兮兮地走到他身旁,“我送你一样东西好不好?不过你要答应我不许笑话我。”
石锦彻饶有兴趣地问道:“是什么?”
南宫依挑着眉,颇为得意地拿出了一条绢帕,放在桌上,将它摊平了展开,石锦彻看着那普普通通的绢帕,开口道:“朕还以为是什么稀奇的物件。”语气中满是不屑。
女子指着那绢帕上面的一小朵梅花,解释道:“喏!就是这里,这是我绣的,好看不?”
石锦彻这才看到一条白色的绢帕上,在其左下角有一块红红的地方,他轻笑着,“这是,你绣的,血块?”只看到一块红红的东西,还真猜不出是什么。
南宫依摇了摇头,“不对,提醒你一下,是花。”
“红色的,是桃花。”
“桃花始粉色的!”
“菊花。”
“哪有菊花是红色的?”
“梨花。”
“梨花是白色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