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语气之中带着责备,看来是对苏映雪不小心冲撞了自家主子而感到不适了。
苏映雪明白了男子话里的意思,说她是这望宾楼里的姑娘,也就是说她是妓女了?看戏的人都散了开去,并没有在意还僵持在门口的三人。
女子低着头,眼珠子却转得飞快,计上心头,她立马换上了另一副模样,笑着将二人迎了进去,“二位爷里边请。”
她跟在两个人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他们上了楼。
项奇冷冷地看了一眼一直跟在后边的苏映雪,又看了看走在前面的主子,冷声对苏映雪说道:“不要跟过来。”
苏映雪倒是不以为然,“恬不知耻”地快步上前帮走在前面的男子开了房门,很是恭敬地立在一边:“我就在门外伺候,二位爷......”她还没有说完,门就被“嘭”地关上,努力压制着体内的怒火,她邪笑着。
“等等——”苏映雪叫住了经过的跑堂,拿过了他手中端着的茶。
“二位爷,茶来了。”苏映雪在门外高声叫道,门被打开,开门的正是那个出言侮辱她的男子,他腰间配着一把长剑,眼中时常泛着冷光。
“爷,我们望宾楼的茶可都是皇宫里的皇上都喝不着的,可香哩!”苏映雪压着声线柔声说道,那声音连她自己听了都感到发呕。
坐在桌边的俊美男子果然接过苏映雪递过的茶盏,两只修长的手指拂过杯身,项奇细细察看了茶水,确定没有毒。
祁墨轩淡淡地抿了一口茶,苏映雪看着他喝下,心中暗爽,下毒多没意思,她在茶里加了料,保证不亚于网球王子里的乾贞治的蔬菜汁,这下还不一解怨气?
男子儒雅地放下了茶盏,却没有朝着苏映雪所预想的发展下去,她看着男子平静的双眸,不禁被吸了进去。她这才认真地打量了男子,他很冷漠,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俊美的脸上嵌着精美如刀刻般硬朗的五官。
“还不离开?”项奇冷声提醒道,将苏映雪的思绪拉回。
“怎么可能?”苏映雪低喃道,很是疑惑,厨艺可是她的黑洞,难道开窍了?明明是放了盐和辣椒,怎么还被她给调成美味饮品了?
她无视项奇眼中的冷意,直接拿过桌上的茶盏,还未下肚,喉中满是奇怪的味道,“噗!”苏映雪忍不住喷了出来。
“变态啊你!”她指着祁墨轩骂道,愤然摔了杯子。
祁墨轩终于瞥向一边站着的女子,脸上满是淡漠,紧盯着那被摔在地上的杯盏,眼中拂过一丝淡然的不悦,项奇自然了解主子的脾性。
“放肆,你竟敢碰我家主子碰过的东西!”
苏映雪也不再演戏,讽刺一笑,“你家主子碰过的是吧?”她眼中满是挑衅,一屁股坐在了桌子上,“这桌子你家主子爷碰过了,我现在就坐在这上面了,怎——么——样!”
项奇见这女子如此无礼,很是恼火,手中的剑已出鞘。
“你究竟是何人,受了谁的指使,说——”项奇冷声逼问道。
苏映雪一点也不害怕,刚要说什么,老鸨忽然出现,见到苏映雪,很是诧异,“姑娘你怎么还在这儿,这是......”
“怎么她不是你这儿的人?”项奇问道。
“当然不是,这位姑娘是走错了地儿了,以为我们这儿是做吃饭营生的,才给了银子要离开的。”老鸨笑着解释道。
“本宫......本姑娘本来是要离开的,谁知道会碰到这两个家伙,竟然敢对我进行语言攻击,喂!烂人,我这样子很像是青楼里的姑娘吗?”苏映雪走近了项奇,问道。
项奇有些尴尬地后退了几步,离得女子远了些,态度也立马变得不再那么扎人,收起了手中的剑入鞘中,“在下失礼了,望姑娘莫要放在心上。”
苏映雪并不罢休,冷哼一声,一把夺过项奇腰间的佩剑,“就当这是赔礼了。”说完很快便一溜烟似的跑开,望宾楼内人很多,项奇追了一会儿,就不见了那女子的身影,身为恼怒,他是要保护主子的,如今却连佩剑都能让一个女子给夺了去。
祁墨轩一直安坐在桌边,见项奇回来,漠然地看了一眼他空荡荡的腰间已然没了佩剑,站起身,吩咐道:“去吧。”
“是。”项奇很是气恼,却也强压着心中的火气。
苏映雪拿着剑出了望宾楼后很快就将剑扔到了一处僻静的小巷之中。女子俏丽的小脸露着几分得意的笑,跟她作对,就是自找麻烦!
“臭丫头,还我的剑!”项奇只一会儿便找到了她,冷冷地站在她身后,知道她不会乖乖听话,点了她的穴道。
苏映雪只是刚扔完剑,还没有走出那条阴暗的巷道,周围没有什么人,只有两堵墙。
“你快解开我的穴,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她很是不满地警告道。
项奇不是吓大的,眼中含着几分鄙夷,开口说道:“不还我的剑,我不会解......”
“混蛋!”苏映雪很是气愤,大骂道,打断他的话,眼中噙满了晶莹的泪珠,带着几分哭腔,“你欺负人,快解穴,快解穴!”苏映雪大叫着,很是焦急。
项奇看着她快要哭出来,颇感无奈,但是自己是一个大男人,怎好为难一个女子,终于,他解开了她的穴道,苏映雪立马跑出了好远,将项奇甩在了后方,论逃跑的功夫,她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
她快要跑出弄堂口的时候,还是被人截住,是那个在望宾楼差些被她撞到的美男子,他挡住了她的路,弄堂本就狭小,他挡在口上,苏映雪是根本出不去的,除非硬闯。
“让开!”苏映雪离得好远就大声叫道,看着那男子颀长的身体并没有一丝移动,身后的男子也快要追了上来,她知道免不了一场“恶战”。
离得男子一米开外的地方,她紧急刹车,相较于之前的态度,又是一个反转,“好了好了,我把剑还给你们就是,一把剑而已,至于这么在意吗?本姑娘要多少有多少......”
“剑在哪儿?”项奇忙问道。
苏映雪指了指项奇身后的方向,笑着说道:“一直就在那儿,它都要哭了好伐啦!”
项奇立马回转过去,找到了自己的佩剑,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边,苏映雪与那个一脸淡漠的男子僵持着。
“我说公子,刚才那位大哥是为了他的剑,你又是为了什么要挡我的路,现在剑也找到了,你还不打算让开吗?”
祁墨轩始终一言不发,漆黑的眸子融入黑夜之中,更看不清他脸上是何表情。
“你该不会是,哑巴吧?”苏映雪有些心虚地说道,“对不起啊,如果你是残障人士的话,我为我先前的行为......”
“主子,剑找到了。”项奇拿着剑回来,站在苏映雪身后,说道。
“吓我一跳,找到就找到了,乱叫什么,又不是看不到。”苏映雪很是不满,而后又马上平静下来,“既然剑已经还给你了,就没什么事了,可以放我走了吧?”
祁墨轩让了开去,似乎没有打算再为难她,但是看着她的背影,眼眸微动,“南宫依……”
苏映雪不知怎的,总觉得有些不安,快步离开,直到见到了热闹的人群和满街的大红灯笼。一直没头没脑地玩,不知道有什么有趣的地方,苏映雪大失所望地坐在一边小摊的长凳上。揉着有些酸胀的小腿,很是苦恼。
不知道是否应该回韶玉门,还是继续留在这儿,但是若这样回去,一定又会被母亲教训一番,还是不要了吧,难得出来一次,可要玩个尽兴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