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依却十分恼火,“祁墨轩这家伙根本就没变过,还跟以前一样可恶!你说说,我每次回来都帮你飞一只纸鸢过去,他呢,就算想要拒绝你,也得把纸鸢还回来吧。”
“王爷兴许是心烦了,才不想还给我们。”南宫杏拿过南宫依手中的毛巾,“快洗洗睡吧,明儿我还得上早课呢,不像你可以睡到日上三竿。”
“好吧好吧,你早点睡,我也累了,唉唉,我的屁屁啊......”
静夜,男子站在墙边,看着那边的月光,眼中隐着一丝暗殇。
“喂!快把纸鸢还我!”南宫依站在梯子上,高出了墙体半个身子,这下就可以以一个高者的姿态俯视祁墨轩了。
祁墨轩见她忽然出现,夜色下,嘴角微扬,只有月亮才看得到。
“每次都想要回,有哪一次本王是还回去的?”男子淡淡地问道。
“那你说说,到底喜不喜欢我堂姐,要是你成了我堂姐夫,纸鸢不要也罢。”南宫依爬上梯子,坐在上,双脚悬空,面朝着祁墨轩。
“你有三个堂姐,难道要本王尽都娶了么?”祁墨轩再次问道。
“答非所问。”南宫依很是不满,小心翼翼地就要下墙。
“你这就要走?”男子问道,看着月光下的少女,双眸微动。
“不走难道陪你在这看月亮?我又不傻!”南宫依回答得理所当然,屈身站在墙上,扶着梯子就要下去。
连天的春雨使得墙上生了些青苔,夜里湿气重,青苔更加打滑,少女大叫一声,眼看就要摔到地上,祁墨轩费神上了墙,搂住了她的腰身,南宫依刚要松一口气的时候,没想到男子脚底一滑,两人还是直直地摔在了璟王府的空地上。
“我的屁屁......好痛......好痛。”祁墨轩失去了重心,带着南宫依一齐重重地摔下。他很快便站起身,但是南宫依躺在地上轻声呻吟着,好像受了伤。
“摔过那么多次还没习惯么?”男子无谓地说道。
“你倒是习惯看看。”南宫依反击道,很是不爽。勉强站了起来,她只觉屁股更痛了。
“本王府中可没有梯子。”
“喂!你不是要逃避责任吧,要不是你我会弄成这个样子吗?”
“你倒怪起本王了?”
“不怪你怪谁,同样是摔,要不是你多手,我就摔在南府里了,还需要这么麻烦吗?”
“你想摔本王倒是可以帮忙。”祁墨轩说着就逼近南宫依。
“你别乱动,再过来我就叫人了!”南宫依退到墙边,看着不断逼近的男子,大声说道。
“嘘——”黑暗中,男子眼中满是笑意,“你叫得这么大声,真不怕把人招来?”
“招来就招来,就是你害得我!”
“王爷,发生何事?”项奇闻声赶来,却看到墙边的两人不知在做什么,离得很近。
祁墨轩淡淡地说了声“无事”,便转身走开,吩咐项奇给南宫依拿了张梯子。
少女看着男子远去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心中不禁觉得怅然若失。
第二日清晨,南家三公早早地就上了朝,因为梁皇身子欠安,便又赶了回来。
南寿海回府见南宫依还没走,很是诧异,顺手拿了木条就要往她身上抽:“你躲,你还敢躲!”
“我不就是多待几天吗?有什么好担心的?”南宫依很是不解,一面跑一面问。
但是南寿海就只是抽她,她便从南院跑到了东院,又从东院跑到了北院,来来回回地,南寿海早已跑不动,眼睁睁地看着她得意地跑开。
“马上收拾东西!”南寿海对南宫依喝道,手中的木条在阳光下似乎已经被烤焦。
“都说了我不走,您还是省省吧。”
南宫依躺在床上,这次她是一定要留下了。
“你留下做什么?马上收拾东西离开!”
“哎呀!您老这么激动干嘛呀,都说了没事没事,你就是没事找事,上次绑架我的人找到了没,娘亲的祭日就要到了你东西都买好了没,等等等等,就是别来管我的事好不好?”
“你!”南寿海气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扔下木条离开。
离落将消息禀告了苏梨,见她并不感到意外,知道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宫主,南寿海怕是已经知晓了我们的行踪,梁国怕是不安全。”
“继续盯着,本宫自有办法。”
“是。”
南宫依很是不满,虽然南宫烟的为人她不怎么喜欢,但是她好歹也是南家人,是她堂姐,如今被人欺负了,竟然都没办法报复回去。
“那些人已经被收入大牢之中,此事就这么了了,你也不要再去......”
“明明就是宇文家在背后搞事情,不就抓了几个小喽啰,根本就没有意义。”南宫依很是愤慨。
“总之此事你不要再管。”南寿海厉声喝道,就知道她不会乖乖听话。
“爹啊......”南宫依还想再说什么,南寿海就已经起身离开,显然是不想再听她说什么。
南宫依愤懑不平地直跺脚,但是南寿海确实没说错,这件事她的确不适合再管,南宫烟是什么脾性她还是知道的,从小到大何时吃过一点亏?她那高傲的性子,怎么会容忍别人这么欺负着,想必是一定要报复回去的。
宇文府中,下人已经遵照吩咐将府中里里外外好好装饰了一番,挂上了大红灯笼,门上贴了大红的喜联,这几日不乏来送贺礼的朝中权贵,都知道宇文家的大小姐就要嫁进歧王府,成为歧王妃,宇文塬成了歧王的老丈人,就更没有人敢找宇文家的麻烦了。
宇文湘落哭哭啼啼地就是不肯试穿嫁衣,小丫鬟一时也没有法子,便只能去告知了宇文塬,宇文塬看到正在啼哭的宇文湘落,虽然心疼女儿,但更多的还是无奈与丝丝懊恼。
“湘落,爹也不想让你嫁给歧王,但既是皇上的旨意,我们怎可违抗?”宇文塬好言相劝,宇文湘落这才停止了哭泣,抬眼看向丫鬟手中的大红嫁衣,心中如刀割。
“爹爹放心,女儿会遵照皇上旨意嫁入歧王府的。”宇文湘落抽泣着起身,扶着桌角,有些晕晕乎乎。
宇文塬见她这么听话,叹了口气,出了房间。
“小姐,奴婢伺候您更衣。”
临王府中,听闻歧王府与宇文家已经开始操办起婚事,祁日锡身边的人就耐不住性子出谋划策起来,但是都没有什么实际的用处,两人大婚在即,难道还能父皇改了圣旨吗?
临王祁日锡静静地坐在正位上,笑了笑,更觉讽刺,他借助宇文家的势力横行了这么些年,与祁煜枫斗来斗去,没想到父皇根本就没有打算让他做太子,那他做的还有什么意义,父皇既然早就想将太子之位赐予祁煜枫,为何还要任由他在朝中行事,到底父皇存了什么样的心思?
都说君心难测,身为臣子无法揣测圣意,但即使是儿子,也不清楚做父亲的心中到底是打的什么算盘。
溱王在皇上寿宴结束后就离开了皇城远赴边境御敌,桓王也随其离开皇城,之后便周游各国,两个王爷都离开了皇城,皇城内,便只剩下临王、歧王与璟王,歧王与宇文家联姻,原本以宇文家为靠山的临王自知失去了一颗重要的棋子,很是愁闷。有些擅长见风使舵的官吏,纷纷转而投向歧王,一向占据优势的临王一下子便失去了众多力量的支持。
皇宫内,宇文贵妃也一直想要皇上另立婚配,但是皇上心意已决,谁也没有办法改变,一时间,太子之争更加无法断言谁才是最后的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