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继母怂恿莫父单方面宣布莫然与玛丽娜的婚事,已经过去了一周的时间。
就算是每天如履薄冰地生活,林湾还是感到莫然看自己的眼神一日比一日沉甸。
直觉告诉林湾,一定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
扶着酸软的腰身,无力地将手里的验孕棒收起。一周过去了,还是没能顺利的怀孕。
是她太心急了,林湾自嘲地苦笑。不过,自己与莫然好像每次都没有任何措施。莫然那副嫌弃鄙视的神情回荡在她的眼前:
没有任何措施?
他不是嫌她脏吗?
“站在那里干嘛?偷懒?”
门后,依靠在门边的莫然,神色依旧冷漠得刺眼,望着独自发呆的林湾问道。
“没,没偷懒。”林湾装模作样地举起手里的水壶,朝着水晶花瓶中的百合撒去。
水壶里根本没有水,林湾回身,却与莫然撞了个满怀。
闻着他身上散发的古龙水的味道,她却不敢看他。
即便在这一周里,两人有过无数次亲密的接触,但不知为什么,每次靠近莫然,还是会让林湾莫名紧张。
“手这么冷,生病了?”莫然不明所以的看着林湾,牵起她的手问道。
“没、没生病。只是……最近工作量太大,有些乏力。”林湾就算再想要怀上孩子,对于莫然每晚激进的索取还是有点吃不消,暗示道。
“工作量太大?明天,我会派人到你的公司,外面的工作就不要做了。”他看着她说道。
“不要!现在……感觉好多了。”林湾听到莫然要让自己辞去维娜的工作,改口说道。
原本,当莫然得知林湾在维娜集团工作很是不悦,但转念想到从小到大纠缠自己的冯丽娜。
林湾的出现,正好可以借着林湾的出现向维娜集摊牌,断了她的念相。所以,他也就不再反对林湾工作的事。
“东西掉了。”莫然早已看到掉落在地上的是什么东西,却没有拆穿,说完转身离开。
林湾慌乱地捡起地上的验孕棒,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一定是最近太累,眼睛花了。
他居然对她笑了?!!
不等林湾从那个似有若无的笑脸中抽离,管家却再次打断了她的思绪:“林湾,你怎么还在这里?少爷吩咐说今晚会带你出门。”
银灰色的凯宴停在莫家大宅前,莫然打开车门,牵起焕然一新的林湾。
“我穿这个,不会很难看吧?”下车后,林湾看着莫然眼光定定的盯着自己,抚摸着身上的漏肩长裙,不安的问道。
莫然依旧目不转的看着。
她白皙的脚裸下是一双玫瑰色的高跟鞋,凹凸有致的身段配上那橘红的修身礼服,花瓣样蕾丝的下摆一直延伸到笔直的小腿。
头发用钻石的发卡俏皮地挽着,黑葡萄般的瞳眸溢满轻浅的碎波,娇小的唇微微张开。
美得,令人舍不得移开眼。
“莫然,今天是莫家的家宴。你居然带着一个外人参加?”
欧阳玉一眼看到莫然身边款款而入的林湾,虽在心中暗自惊叹,但仍厉声挑拨地说道。
莫然带着林湾参加家宴的目的再明显不过。但看林湾的一身红妆,她还真把自己当成莫家的新媳妇了!
欧阳玉看着十指紧扣的两人,脸色一沉,险些呕出一口老血。
“您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上次好像问过了,是不是外人,我说了算。”
莫然看着欧阳玉,挑衅的说道。未来娶谁过门,她还没有替他选择的权利!
莫然带她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给欧阳玉添堵,林湾既然晓得那就也会将本份做好。
“伯母,那天您到莫然的别墅大吵后,恐怕不止您一人误认为我是莫然的情妇了……”
林湾落座后,现了个比欧阳玉更有看头的苦相,甚至眼圈泛红的说道。
“什么!你到莫然的别墅大闹?别墅里人多嘴杂不比老宅,你有考虑过这么做的后果吗!!”
莫然是家里的独苗,母亲去世早,莫父从小到大视若珍宝。听到欧阳玉背着自己到莫然那挑事,大为光火。
莫父将手里的杯子向桌面上一顿,欧阳玉跟着身子一颤:“你不知道这个女人有多狐媚下贱,甚至扮成女仆的模样勾引莫然……”
欧阳玉平日能够操控莫家,说到底全凭莫父的情面。当然不想与丈夫闹翻。
“够了!好好的一顿饭被你搅得乌烟瘴气。”莫父瞪了眼欧阳玉喝斥,示意站在身边的人倒酒。
林湾眼疾手快地起身,将手里的香槟缓缓倒入莫父杯中。
原本,莫父没有与儿子商量宣布了他与冯丽娜的婚讯,心有愧欠。
如今又看到面前知书达理的林湾,文静内敛的气质的确与娇生惯养的冯丽娜反差极大。
“伯母,林湾作为晚辈,不该惹您生气。我敬您一杯。”林湾说着,举起了酒,笑盈盈地看着食不下咽的欧阳玉。
莫然抬头看着灯光下眼神闪亮的林湾。
曾几何时,怯弱胆小的林湾、倔强矜持的林湾,学会了曲意逢迎的把戏?
明知她是有意而为,这样的感觉还是令莫然不安。
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是害怕她变了,还是害怕她的心意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