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们饭店的手艺?”曹雨晴又把店长喊出来,将烟头夹到桌上让他好好瞧瞧。
“说不定是你想吃白食自己丢进去的。”服务员抢先说道。
店长摆手说在国营饭店绝对不可能发生厨师往菜里丢烟头的事。
曹雨晴明白了,人家是一个条绳上的蚂蚱,正给她挖坑呢。
曹雨晴扭头看店里其他客人,他们翻了翻自己的菜没有烟头,便又埋头吃起来。
“这看得见的都敢放,看不见的指不定放了多少。”曹雨晴大声而清晰的说了一句。
旁人纷纷放下筷子,嫌弃得直反胃。
店长忙解释说烟头是曹雨晴丢进去的,请大家别听她造谣。
“我一个女人哪来的烟头?敢不敢把里面的厨师喊出来问问。”曹雨晴冲厨房里嚷嚷。
店长心想自家的厨师自然不会向着外人,当即把两个厨师喊出来,问他们是不是往菜里丢烟头了。
“店长,绝对没有!”厨师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把你们的烟拿出来。”曹雨晴黑着脸说。
厨师不肯拿出来,他们可不会听一个女人的话。
店里其他客人跟着起哄,非要他们拿出来,要不就是心虚。
一个厨师被说得火气蹭蹭往上冒,掏出烟盒放在桌上让他们闭嘴。
另外一个直接说自己不抽烟,这事跟他没关系。
“一口烟牙,手指头都熏黄了,好意思说自己不抽烟。”曹雨晴看一眼就知道他是个老烟枪。
那人仍然坚持说自己不抽烟,手是炒菜油烟熏黄的。
曹雨晴抬脚踢他上衣口袋,半包烟掉了出来。她捡起来拿出一支跟菜盘子里的烟头对比,一模一样。
“店长还有什么可说的?”曹雨晴说。
“扣半个月奖金。”店长对那位扔烟头的厨师说。
“别把自己择得那么干净,你当店长的能不知道他们平常就爱干这事。”曹雨晴想起刚才他在里面呆了一会儿,说不定就是他指使的。
店里的客人叫嚷着退钱,以后再也不来吃饭了。
“店长,我就说她来准没好事。”服务员把抹布往桌子上丢。
“你倒打一耙的功夫见长,你们往我菜里丢不干净的东西,倒成了我的错。”曹雨晴哭笑不得。
国营饭店不肯给客人退钱,客人愤怒的把桌上碗和盘子砸碎然后扬长而去。
“尝不到你们饭店的菜,可惜了。”曹雨晴啧啧几声。
“就是不想让你吃。”服务员说。
曹雨晴心想既然吃不成,那就掰扯掰扯砸店的事。
她问服务员砸店的事怎么了结,砸坏的东西是不是得赔一下。
“她无照经营,被砸也是活该。”服务员洋洋得意的说。
“无照经营是你对象说的?你跟他都是不长脑子的东西。”曹雨晴瞥了她一眼。
服务员听她骂自己不长脑子立马暴跳如雷,蹦起来指着她骂。
“我没工夫听你喷粪,你就说赔不赔吧!”曹雨晴给她下最后通牒。
“不赔……”
服务员话音未落,被曹雨晴用膝盖顶一下肚子,她立马脸色煞白整个人跪在地上出不了声。
“还有谁跟你一块砸店的?”曹雨晴质问道。
服务员缓过来找了张凳子坐下,告诉曹雨晴那些人是花钱雇的街头混混,不服气就找他们去。
“你是雇主自然找你,赔钱还是挨打你自己定。”曹雨晴说着又抬起膝盖。
服务员想起刚才肚子挨那一下就心有余悸,好汉不吃眼前亏,先找店里人凑凑赔了八十块给曹雨晴。
“各位好之为之。”曹雨晴拿着钱,诡笑一下转身离开。
回到家,曹雨晴把钱交给无所事事来村里串门的程小露,告诉她这是服务员赔的。
“你去找她要钱了?没吃亏吧?”露姐不放心的上看下看。
曹雨晴说不仅没吃亏,还让国营饭店的人喝了一壶。
“害我紧张死了,你说服务员一个姑娘家心那么黑,打砸餐馆的时候可狠了。”露姐想起就觉得后怕。
这时候村长媳妇拿着一份电报走进屋里塞给曹雨晴,告诉她刚好在村口遇见邮递员就顺便送来了。
曹雨晴看完笑眯眯跟村长媳妇说,又给她哥找了个活,请他帮着把厂房和宿舍建起来。
“厂房?”
“嗯,玩具厂,比书包作坊大几十倍。”曹雨晴挑了挑眉毛。
村长媳妇第一次听她提起建玩具厂的事,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
江雪花咽了口唾沫,心说这女人可真能干。
村长刚从镇上开会回来,听说自家媳妇在曹雨晴家,便跟过来了。
他说领导收到表扬信,鉴于他的突出表现打算将他调到镇上工作。
“那敢情好啊,高升了!”曹雨晴连忙道贺。
“我拒绝了!”村长说他在办公室上班顾不上家里的农活,不如在村里自由。
江雪花跟自家男人说不去也好,她一个人没法既照顾孩子又干农活
村长两口子前脚刚走,后脚三叔就来了。
他估摸着过两天就可以到村对面山上开荒,先把野蒺藜杂树砍掉。
曹雨晴思量片刻,到村里走一趟找了几个老实能干的中年男人,让他们跟着三叔一块干。
这事刚定下来,晚上孙菊花家大儿子和三儿子来找曹雨晴。
他们听说曹雨晴正在找人开荒山,硬着头皮来了。
“小曹,我们想跟着你和三叔一块干,能不能把我们收下。”大儿子李大贵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