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椋手还在画画，嘴上给越牙讲述昨天看到了什么：“我只看到那两个男生跑的很快，像是有人追着他们，但我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没看到是正常的，但没发现奇怪的地方就有点奇怪了。
按理说，厉鬼可以吸收人们因为惊吓而逸散的阳气，绝对不会放过落单的人。
越牙想起来上个月送了程椋一个护身符，恍然问：“我之前给你的护身符，你是不是一直都带在身上？”
“是啊。”
程椋觉得挺小的，就缝在了腰间的松紧带里。
“带着就行。”越牙寻思着哪天必须要在校园里转转，得把这些隐患清理一下。
考虑到学校这边属于聂亭管，她发了条短信通知聂亭这里的情况。
聂亭表示自己下午就赶来学校查看。
他是做风投的，来青都就是为了监管任务，几处住的地方都离学校很近。
“越牙。”
英语老师严厉地盯着她。
越牙讪讪站了起来，垂着脑袋不敢说话。
“你下课来一趟办公室。”
越牙心里暗暗叫苦，缩缩脑袋说：“哦。”
“坐下好好听课。”
她眼睛滴溜溜地转，看着像狡黠的猫，老师想要教训又不舍得教训。
当老师的人总会下意识把学生当成子女，就算是教训生气，也默默在心里给自己熄火：
“他（她）还是个孩子。”
……
“喝水不？我去给你接水。”虽然只有一只胳膊能动，齐河仍笑嘻嘻地问张灵灵。
张灵灵面无表情地摇头：“不。”
“不喝啊，那我自己去了。”齐河脚步轻快地去了饮水机旁。
坐在他旁边隔个过道的男生稀奇地不行：“他不是刚回来上课吗？这么高兴？”
知道是为什么的张灵灵埋头写作业，内心毫无波动。
这个青春期小男生只是为下节课是数学课而高兴罢了。
她看的透透的。
一个以为只有自己知道。
一个只有她自己不知道。
唉，这两个人。
张灵灵边内心吐槽，边做了一页英语选词填空。
果然，上课铃一响，齐河拎着自己的书包就冲了出去。
张灵灵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摇摇头。
唉，青春期啊。
“姐！我给你看我昨天自己做的数学试卷。”
齐河屁颠屁颠把试卷掏出来展示：“你看看！”
他脸上写满了“快夸我”。
好像一条疯狂摇尾巴的二哈。
越牙因为这个比喻笑了出来，低头看试卷，真的夸了他：“可以啊，选填只错了三个，大题除了最后两道最后一问都没丢分。”
“我算算分数，123。”越牙高兴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亏我给你补习这么久！”
齐河嘿嘿笑了，咳咳两声把手背到后面，戏谑地说：“那越牙同学，你的字帖，是不是得给我看看？”
草（一种植物）
狗屁的字帖。
越牙瞬间收了笑容，不自然地摆摆手：“还是先开始练字吧。”
她这几天完全把练字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
齐河向前走几步，微微低头，手指戳戳她的脑门，玩味地说：“姐，你不会没没好好练字吧？”
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抵在她脑门的一瞬间，越牙发现原来这个傻小子有一米八，突然拉近的距离让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啊？”反应过来自己出神的越牙不自然地出声，往后退了两步，“我忘了，今天就继续练。”
“好呗。”
齐河拿出带的数学习题册专心刷了起来，时不时转头问越牙几个知识点。
握着笔练字的人并不知道自己耳尖和脖子一片红。
……
台球桌上，男人中等距离定杆，小臂发力，母球击中桌案，反弹击中目标球，一杆进洞。
“阿卿，这杆球打的不错啊！”
殷潜阳的发小周钟承勾着他的脖子，毫不吝啬地夸奖这人的台球水平。
然后暴露了八卦的本质：“听说你有未婚妻了啊，怎么，漂亮不？”
殷潜阳推开周钟承汗臭的手臂，坐在后面的沙发上打开水喝。
“说啊？漂亮不？”
殷潜阳笑骂他：“去你的，漂亮是挺漂亮，也挺有个性，但才十八岁。”
“歪日（太阳），十八岁？你真tm刑啊殷潜阳。”周钟承惊呆了，揪着他问，“你知不知道自己已经二十七了，都快大人家十岁了？”
他也没办法，老爷子安排的。
殷潜阳无奈地说：“见面前我不知道她才十八，知道也没用，老爷子的话，哪里是我能反抗的？”
他的语气带了点嘲讽。
周钟承从小跟他玩到大，知道殷家老爷子控制欲非常强。
殷潜阳活了这么多年，就成功反抗过他两次。
第一次是力排众议强行将他父母葬在一起。
第二次是拒绝老爷子的安排当了一名刑警。
目前还没有第三次。
周钟承常常有点同情他，比如现在，他决定把自己点的长岛冰茶送给殷潜阳。
“你这是什么眼神？”殷潜阳无语地接过那杯长岛冰茶，一口气喝了三分之一。
他拧着眉头问：“你这放了多少可乐？这么甜？”
周钟承白白嫩嫩的脸蛋立刻红了点，他长了张十五六岁的正太脸，此时不满地嘀咕：“甜点不好吗？”
“不好。”
殷潜阳无情地回答：“下次别把你的饮料送给我了，太甜了。”
“嘁。”
小周同志决定不再同情这个狗比。
他们俩在这间专属休闲房里各干各的，殷潜阳在看犯罪心理学，而周钟承在调鸡尾酒。
“你爸最近没给你相亲？”
殷潜阳揉揉眼睛，无聊地问他。
“当然有。”
周钟承啧啧嘴：“不过我的爱情太过珍贵，至今没有看对眼的。”
殷潜阳瞥了他一眼，就当他在说屁话。
事实上是，那些跟周钟承相亲的女孩见了周钟承都怀疑他是不是未成年。
然后表示自己不喜欢这么小的。
或者说长得这么小的。
……
“姐，今天别翻墙了，我肩膀不方便。”
齐河指了指自己受伤的肩膀。
“行。”
那就走正门，只是远了点，要绕一圈。
刚出了校门，就见同班的女生张雯月激动地跑过来拽住越牙：“越牙，你男朋友又来了！快去，就在那边！”
“男朋友？”
三个人不同语气的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