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节课是王岳静的化学课,越牙胳膊倚在桌子上,手中笔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着。
“别急,有好戏看。”
越牙偏头小声说。
闷头画画的程椋笔顿了顿,在画纸上的玛格丽特花瓣上添了抹明媚的红。
“哇,这是什么花啊?”
“玛格丽特。”
越牙见王岳静过来了,忙息了声,让程椋也藏了藏画纸。
三班的上课仪式感不强,成绩是老师们高密度的监督下得到的。
但像老师眼中越牙这样的尖子生和程椋这样倒数几名的差生,大多数老师却不怎么管。
“同学们,大家上午好,请大家准备好课本和笔记本,但是在我们上课之前,我有一件事要说。”
王岳静打开自己的包,从里面拿出一个手办,是海贼王中人气很高的索隆。
“前几天我就说过,从这周起,我们正式进入高考备战,不允许任何同学带任何可能会影响学习的东西到班级。”王岳静环顾四周,没有人敢说话,都在低着头,尤其是坐在中间的葛晴,她补充一句,“包括手机。”
“听说某个同学在到处找自己的手办去了哪里。”
王岳静严厉地说:“昨天晚上是教务处过来收的东西,现在交给了我,希望这位同学周末前找我领一下。”
讲台之下一片寂静,葛晴低着头从耳朵红到了脖子。
越牙眼尖瞄到了,心情大好,甚至得意的笑咳嗽了几声。
见葛晴没反应,她又坏心眼地咳嗽了两声。
直到葛晴捂住了耳朵瞪她,越牙才嘿嘿笑了。
爽。
王岳静把一切尽收眼底,敲了敲桌子,说:“请所有同学在今天放学后把手机留在宿舍,不得带进班级,学校会不定期检查。”
“现在,大家打开课本第二十六页,我抽几个人默写化学反应方程式。”
程椋读懂了越牙说的好戏是什么,也明白了刚刚上课前越牙跑去办公室干了什么。
“谢谢。”
满心欢喜的越牙嘻嘻笑:“谢什么,我们可是同桌。”
“越牙,徐飞飞……你们上来默写。”
在王岳静警示的目光中,越牙灰溜溜地上讲台默写。
……
中午放学后,因为齐河和张灵灵还在医院,越牙一个人慢悠悠地去校门口找聂亭。
虽然很饿,但她心里有点抗拒和聂亭的单独相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聂亭看向她的眼神就不再是纯粹的同门师兄妹,而掺杂了更多的……
爱慕。
越牙在这方面一向迟钝,只要不点破她几乎是不会察觉,但半年前小七师姐偷偷跟她说了。
小七师姐当时是这么说的:“我看小八对你不一般噢,你有没有考虑过跟小八在一起?”
她当时吓了一跳,连忙摇头。
事后每次聂亭跟她接触时,她总会刻意地拉远距离。
“越牙!”
景羊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一下子跳在越牙的身旁,激动地说:“你今天真是太帅了!可惜我当时上厕所去了没有看到,要不然我必须得为你打call!”
她的星星眼盈盈笑着,开心地说:“我早就想说葛晴了,明明都没证据还到处说是程椋拿的,还是你厉害。”
“谢谢夸奖。”越牙看到了校门外的聂亭,忙跟景羊道别,“我约了人吃饭,先走了啊。”
景羊看她离去的背影和奔向的人,瞪大了眼睛惊叹:“我去,帅哥啊,肯定是她男朋友吧。”
站在保安亭旁等人的聂亭一身拉链式卫衣配制服,微分碎盖的头发下俊郎的容颜加上修长笔直的双腿,的确十分惹人注目。
不止是景羊,正出校门的同班女生同样惊叹不已,看到越牙后觉得嗑到了cp,纷纷激动地拍了照片。
这也太偶像剧了吧?
身处言论漩涡中的两人浑然不觉。
越牙从容地说:“我带师兄去小吃街那里去吃饭,那边有家饭馆很好吃,而且包厢安静。”
“好。”聂亭跟在她身后,目光始终在她前面女孩身上。
他看着长大的小师妹已经出落的这么漂亮了。
那家饭店的老板显然认识越牙,热情地招呼她:“小越来吃饭啊?这是你男朋友?”
平常都是三个人一起的,今天就两个人,饭店老板觉得自己猜对了。
越牙愣了愣,忙摆手:“不是不是,这是我表哥。”
讪讪接过菜单递给聂亭,越牙装作什么都不在意的看手机。
半晌聂亭点好了菜,笑着给她看:“你看谢谢够吃吗?”
菜单上点的都是越牙喜欢吃的,也都是越牙的食量,他只给自己点了一份龙须面。
越牙抿抿唇,只说道:“谢谢师兄。”
等菜都上完了,聂亭说:“你先吃饭,不急,等你吃过饭我们再聊道丹的事情。”
“好。”
即时对面的人并没有一直盯着她的脸,可那时不时过来的目光还是让她很难熬。
她无法接受聂亭的感情。
最后一口炒饭吃完,越牙擦擦嘴,喝了口水,强作镇定地说:“开始吧。”
聂亭哭笑不得:“我又不会吃了你,你最近怎么这么怕我?”
“啊,有吗?”越牙挠挠头,装作不知道。
“行,说正事。”
聂亭的神情变得严肃:“对于你体内的两颗丹,你有什么感觉?它们是互相排斥的吗?”
越牙仔细感受,然后跟他说:“通过内视,我能看到那两颗丹一颗金色,一颗黑色,金色上萦绕着道气,而黑色的上面是阴气。”
“两颗丹不能接近,互相一旦靠近会产生激烈的冲突。”
聂亭自然而然想到了她的体质,思索片刻说:“金色的应该是正常的道丹,而黑色的。”他语气有些古怪,“听着像鬼丹。”
鬼丹是鬼王修炼时结出的东西,越牙明明是一个活人,体内居然修成了鬼丹。
“鬼丹?”越牙惊呆了,不由自主问,“那该怎么办?”
她母亲体内的鬼王血脉一直没有觉醒,反而是她,一出生就觉醒了鬼王血脉。
甚至因为这血脉,她母亲没能在生产时活下来。
聂亭凝重地说:“我记得一本古书上好像记载过这个案例,我回头给你查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