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有什么问题吗?”
徐老回过神,以他对越牙的了解,越牙只有在很紧张的时候才会乖乖喊他师父,他心里一软,安慰她:“你先停止修炼,尽量压制成丹,等我把我这边的工作交给其他人,我就赶过去看看。”
“聂亭那小子对修炼研究比较透彻,他正好负责你们学校那里,明天中午我让他和你聊聊。”
越牙只能答应下来,和徐老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她体内的丹就在完全成形边缘,如果压制估计也只能压制一周,一周之后还是会成丹。
如果这两颗丹能各自安好也行,可问题就是现在她就感觉到它们彼此之间在不断地接触、碰撞,隐隐有一山不容二虎之势。
成丹以后会怎么样,越牙实在不敢去想。
还有这几日困扰她的梦境,刚刚也忘记跟徐老说了。
凉风穿过窗户扑在她的脸上,吹清醒了满脑的思绪。
越牙静下心画符,随着时间流逝产生困意,慢慢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四点十分,越牙准时醒来。
她稀奇地眨眨眼,这次居然没有再做那个奇怪的梦。
……
越牙一手托腮,一手转着笔,安静地思索之前做的梦。
真的很奇怪诶,连续做了这么多天,就昨天在家里没做过。
可是家里和其他地方有什么不同呢?
灵气浓一点?
越牙脑子中浮现出那株灵植,不知道为什么,那株灵植产生的灵气确实让她感觉身心舒适,就连一直躁动不安的两颗丹都会平静很多。
“就是她吧,葛晴说记得昨晚就放在了桌子上。”
“对啊,她每次都回宿舍最晚。”
“而且她们宿舍的人都说她好奇怪的,从来不会和其他人聊天。”
后面做的两个男生在聊什么事情,不大的声音在安静的自习课上听的很清楚。
越牙的思绪被打断,不由自主蹙起眉头。
不止是后面,坐在她右侧隔个走廊的女生也在讨论什么,好像还是一件事。
越牙有些好奇,凑近程椋小声地问:“昨天发生什么事了啊?他们都在说什么?”
程椋不习惯自习课说话,面无表情地在草稿纸上写:“葛晴的海贼王手办丢了,他们在讨论。”
讨论?
越牙嘀咕:“这有什么好讨论的啊?”
程椋娟秀的字体在白纸上很养眼:“因为葛晴很难过,已经趴在桌子上哭半天了。”
啊?
“哭了啊?那还蛮可怜的。”
越牙抿抿唇。
程椋煞有介事地点头,继续在纸上写:“那个手办是限定款。”
越牙好笑地看她,觉得自己的同桌有一点呆萌:“你是不是也很喜欢海贼王呀?”
程椋认真地点头。
越牙心想,下次你过生日就给你送海贼王的周边。
她趴在桌子上偷吃肉干,借着书架挡还偷偷对程椋笑了笑。
这边下了课,她正准备带着程椋去外面转转,走廊就被人堵住了。
女孩哭红的眼睛看着很可怜,咬着唇不说话,就站在越牙的座位旁不走。
是丢了手办的葛晴。
越牙感到很奇怪,歪歪头问她:“同学,你有什么事吗?我们要出去。”
葛晴忍着哭腔,下拉着嘴角对程椋说:“可以还给我吗?”
周围在聊天打闹的同学停下各自在做的事情,偷偷地关注这边。
别说程椋,越牙都觉得莫名其妙,她替沉默寡言的程椋问:“同学,还给你什么?”
葛晴倔着小脸说:“我的手办,昨天除了我之外,最晚走的就是程椋,是程椋关的门。”
等她第二天一早再回到班级时,手办就不见了,肯定是程椋拿走了。
越牙瞥了眼自己的同桌,根本不相信自己的同桌会做这种事,冷着声音说:“同学麻烦拿出证据,空口无凭,你凭什么说是程椋拿了你的手办?”
“谁不知道程椋喜欢海贼王,但是她妈妈不给她买手办啊?”葛晴声音变得尖厉了些,甚至指着程椋说。
越牙忍不住把她的手推到一边:“第一,这是你的主观臆测。第二,指着人说话很没礼貌。”
她现在算是明白了,刚刚那些同学在讨论什么,合着全都在背后编排她的同桌呢。
越牙满心都是愤怒,压着怒火大了点声音:“同样,背后给别人安罪名也很不礼貌,拿的出事实说话才算有理有据。”
她这个人很护短,而且最讨厌那些不光明的东西。
肩膀上被人拍了拍,是程椋在安慰她。
她向来不喜欢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话,只清清楚楚说了一句:“不是我。”
越牙拳头在桌子上敲了敲,让班级里很多同学想起来那天被她劈开的桌子。她玩味的声音很大,让人听的很清晰:“这位同学,听到了吗?现在我们要出去,麻烦让一让。”
被提醒的葛晴抿着唇不说话,也没动。
越牙气极反笑,搁这跟她玩逼问呢?
她打开手机的录像功能,对着葛晴往桌子上一摆,冷冷地说:“我这在录像了,待会儿我如果要动手可别说我没给你机会,是你挡着别人的路。”
葛晴哪里真的被人这样威胁过?当即脸色就是一白。
别说她,就连周围这几个班的男生,现在都没几个敢跟越牙叫板的。
越牙丝毫不客气:“我开始数了啊?五个数,五个数之后再不让,我把你抬出去。”
“抬不抬得动,就不劳你费心了。”
她敲着桌子开始数,不过才数到三,葛晴就哭着跑开了。
跟葛晴一起来的女生严梦梦气的跺脚,瞪着越牙扔下一句:“你们太欺负人了。”然后就去追葛晴了。
越牙看看时间,因为是大课间还有十五分钟上课,她瞧了瞧周遭同学嘀嘀咕咕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大众心理真是可怕,总是会下意识偏袒看似弱的一方。
“都是马上成年的人了,希望大家都能拿出证据说话,不然要是每个人都这样莫名其妙被指责,班里不就乱了套。”
越牙拉着程椋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两个人在天台上坐了下来。
“气死我了,她们怎么可以这么过分?”
越牙越想越气,要不是看她们是女生,非得用拳头告诉她们什么是对的。
“你刚刚怎么不说话啊?”越牙说,“你别害怕,她们要是敢冤枉你,我就替你教训她们。”
她咬着牙挥舞白嫩的拳头,看起来干干净净,纯纯粹粹。
程椋偏头看天台外面,在只有天空能看到的地方勾起一抹笑意,低声说:“没关系的,到最后大家都会知道真相。”
就像她从小到大,被父母冤枉无数次的错误,到最后都会发现她没错,却没人会道歉。
越牙没由来感到一丝难过,板着脸说:“这可不行,你得让别人知道你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她们冤枉你,你就要拿出真相甩在她们脸上。”
程椋忍不住笑出声,从来都是平静无波的脸上像一片溅起雪白色水花的湖泊,真实生动。
“笑什么?就是要这样啊。”越牙认真地跟她说,“我家那臭老头儿从小就告诉我,对待可以好好相处的人就要有礼貌知进退,但是对待不可理喻的人就得打退。”
这是徐老的教育方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