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的音乐再次流淌时,衣着得体的人们各自找了舞伴,没有舞伴的人则站在舞池边等待邀请。
陈拂衣嗔怪地拍拍明白白紧抓着她胳膊的手,眼神替她寻觅:“你别急,待会儿他就来了,勇敢点。”
十七八的女孩子各有各的少女心思,此时羞涩不已的明白白让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了。
陈拂衣嘟囔:“这小子,见他一面还真难,你们还不一个学校。”
“衣衣,那个是他,他来了。”明白白如同跳跃的小雀,微微蹦跶又不敢有太多波澜。
越牙余光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偏头看,欣欣然打招呼:“陈拂衣,明白白,你们要去跳舞吗?”
陈拂衣朝她使了个眼色,后者摸不着头脑,只好凑过去。
“嘘,明白白要上了。”
还没等越牙理解,娇娇软软的女孩声音便迫不及待地钻了出来:
“齐河,我们一起跳支舞吧。”
齐河当场愣住,不敢相信地指自己:“你确定?我?”
明白白羞哒哒点头。
“可是……”齐河为难地看向越牙,“姐。”
越牙饶有兴味地看着他,笑眯眯地说:“去啊,陪人家跳支舞。”
啧啧,没想到啊,这小孩也会招女孩喜欢。
她拉过陈拂衣,笑道:“那我们俩跳吧,我保证不踩到你。”
陈拂衣相当配合,立刻转身和她去舞池。
话已至此,齐河再不情愿也不能说什么,只好接受这个事实。
明白白一身鹅黄色晚礼服,纤细瘦弱,娇怯地像一只白天鹅。
越牙和陈拂衣两个人漫不经心地跳舞,悄悄地在看那两个人的相处。
“明白白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怎么会看上齐河?”
越牙颇有些疑惑。
“哈哈哈,你这是对齐河有多大的偏见啊?”陈拂衣失笑,“看出来你们关系不错,不过齐河挺帅的啊,特别是打篮球的时候,在我们这个圈子里可是很有名气的。”
帅?
习惯把他当小孩的越牙皱眉,偏头看那小孩局促的身影。
这样离远点看看,还确实是高高瘦瘦的,五官清秀,但怎么看都是个半大的孩子。
浑然不觉自己把自己当成长辈的越牙摇摇头:“就是一个小孩子,清清秀秀的。”
陈拂衣只觉得有趣:“你们是太熟了。”
她们俩相谈甚欢,关注的那两个人则是另一番状态。
齐河右手虚扶在明白白腰上,另只手实在不愿意跟她相握,颇不绅士地抓着对方的手掌。
“齐河,你,你,你最近还打篮球吗?”
明白白结结巴巴地问。
大概女生总会在喜欢的人面前紧张,反正她现在,别说什么礼仪,脑子里全是一片空白。
齐河敷衍地回答:“打,但是少了。”
他眼角一直在偷瞄四周,看看越牙在哪里。
“下次可以叫上我嘛?”明白白咬唇问,“我想给你加油。”
齐河只觉得浑身不自在,眼看着这个小姑娘凑的越看越近,脸越来越红。
他终于忍不住放开她,狼狈地说句:“抱歉。”
明白白失落地站在原地,追随着齐河离去的背影,看他急匆匆拉过和陈拂衣跳舞的越牙,十分别扭地说话。
她恍然明白了很多东西。
越牙奇怪地看着抓着她手腕的齐河,问道:“你怎么来了?”
陈拂衣更是郁闷:“白白呢?她不是和你一起吗?”
“抱歉。”齐河向陈拂衣道歉,然后拉着越牙就到了一边。
“姐,我跟她跳不来。”齐河委屈地说,“你别跟陈拂衣跳了,跟我跳。”
越牙好笑地说:“你怎么能把人家女孩子一个人丢在那里,太不礼貌了。”
齐河心里知道,也十分抱歉,但还是坚持:“我不管,你答应跟我跳支舞的。”
正巧一支曲结束,还有一支刚刚开始,越牙笑意盈盈:“行吧,就一支,下个估计是探戈,我不太喜欢。”
探戈的舞步火辣热情,她学不来小七师姐的探戈精髓。
“行!”
华尔兹优雅的音乐滑漾在室内,女孩纤细的腰肢在他的手心处,另一只手紧握着对方。
齐河专注地看着越牙的眼睛,喉结滚了滚:“姐,你今天很好看。”
“谢谢。”
越牙笑呵呵地回答,完全没有什么旖旎的想法。
两个人配合的很默契,舞池里翩翩摇曳,很快就引起了别人不时的夸奖。
齐海端着一杯香槟,碰下白厉的酒杯:“老伙计,你看他们年轻人跳的多好。”
“嗯。”白厉拧眉瞧着搂着他女儿的那个小子,想起来是齐海儿子,语气不好,“你儿子在哪个学校来着?”
“青都一高啊。”
齐海笑嘻嘻地回答,心下明白白厉挺宠爱这个找回来的女儿,看着自己儿子一副少年发春的模样摇摇头。
“他们年轻人的事啊,咱们谁都别管。”
白厉冷哼一声,话中带刺:“我看牙牙没那个意思,你想多了。”
他看得出来自己女儿只是礼貌,止乎礼节,并没有青春期的春心萌动。
倒是那个毛头小子,一看就动了心思。
一曲结束,毛头小子带着白厉的乖女儿坐在了一边。
越牙这会儿觉得肚子里实在空荡,颇为煎熬,头疼地嘱咐齐河:“你在这儿待着,我去吃点东西。”
说完又觉得不妥,生怕齐河这体质出什么幺蛾子,直接说:“还是跟我一起去吧,你在这不安全。”
“好嘞。”
齐河两双眼睛都浸着纯粹的笑意,屁颠屁颠地跟着越牙跑。
齐海在他背后恨铁不成钢地叹气。
他这儿子怎么跟个舔狗似的?
……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殷潜阳:……
他好笑地看着这个女孩:“小姐,你已经踩了我六脚了。”
张灵灵白嫩的皮肤浮上红晕,明明尴尬的要死偏又木着一张脸,僵硬地说:“对不起。”
她眼里是一汪雪水,清冷又干净,这样的目光注视着殷潜阳,让他无奈叹口气:“来,你放松点,随着我慢慢来,别急。”
殷潜阳手抓着她的小手,耐心地教她怎么跳华尔兹。
没办法,他这个人对女人一向很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