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馆的门被推开，越牙冲进房间：“甜甜！”
蜜袋鼯可怜巴巴地在角落里哭喊：“主人……”
越牙没立刻看它，慌乱地跑到床边，伸手去摸纪甜的脉搏。
朵朵注意到，她的手抖的非常厉害。
确认了纪甜还活着，越牙才松了一口气，瘫软在地上。
经历过亲人离世，她真的怕了身边人出事。
蜜袋鼯这才开始跟她讲发生了什么。
“她自己跟余纯周转了这么久，竟然不告诉我。”越牙咬牙说，“太危险了。”
朵朵趴在床上：“其实这婆娘，只是担心被那大人发觉，然后给你们添麻烦。”
精神压力越来越大，最后才在今天爆发。
不过想到自己看到的一幕，蜜袋鼯心虚地抠抠自己的爪子。
到底要不要告诉主人，这婆娘被大人轻薄了呢……
越牙冷静下来，思维也清晰了很多。
血液。
纪甜的血液。
余纯要这个做什么？
“若要打开冥界大门，或许越怀会要去寻找两个如同人间与冥界对立的事物作为媒介。”
徐老不久前的话在脑海里浮现。
倘若说纯阳体质的血液是其中一个……
那么，与其对立的是——
越牙一惊，猛的站起身。
是齐河的血液。
她把这个猜测告诉了朵朵。
朵朵倒没有多担心：“那大人其实只抽了这婆娘一点血，应该不至于为难主人的男朋友。”
越牙皱着眉头给纪甜把余纯的术法解了。
她不认为，
余纯会对齐河的血肉无动于衷。
回想起第一次见余纯时，余纯看齐河的眼神，分明是带着天大的仇恨的。顾着越牙的身份，他才收敛。
况且齐河对阴魂天然的作用，余纯很难留他一命。
“师兄！我给你发定位，你来这里一趟！”
纪甜悠悠转醒。
越牙说完摁住她：“你先休息一会儿，等我师兄过来，我再走。”纵然她心里急着惦念齐河那边，也不可能丢下纪甜走。
纪甜有些挠头：“我没啥事了，其实。”就是有些沮丧，“我没能拖延下去，他应该还是取走了我的血。”
那边蜜袋鼯小声地说：“主人……”
“其实，你可以直接走的。”
它支支吾吾地说：“那个大人，是不会伤害这婆娘的。”
纪甜：“？”
越牙：“？”
……
天气很好，齐河一身运动装，在地铁站等越牙。
女孩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没有等他说话就拉着他上看下看：“你没事吧？”
齐河挠挠头：“没事啊，怎么了？”
越牙把昨晚的事情跟他说了：“我赶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六点了，然后就立刻到地铁站见你。”
她一晚没睡，眼球上有了血丝。
齐河心疼地摸摸她的头，从背包里拿出来一袋猪肉脯和一瓶牛奶：“你先吃点东西。”
不用担心他的。
现在的他，不用怕任何人。
越牙和他一起坐上地铁，吃吃说说，没一会儿打哈欠，悠悠靠在他肩膀上睡着了。
齐河还握着她的手。
她是个很警觉的人，睡觉时身边有风吹草动就会醒过来。
可身侧是他的气息，却莫名睡得很沉。
齐河摆弄着她的手。
皮肤相贴，温度传导，骨肉的接触与摩擦在他眼里也是令人难以冷静。
齐河看向地铁对面窗口倒影的自己。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的那份心动的爱情，逐渐开始出现了病态的变化。
他开始有了独占她的念头，渴望更多肌肤相贴。
一时间他甚至有些怀疑。
这真的是他吗？
……
划船是一件很愉悦的事情，江水清澈，波光粼粼，远处都是一片水色，岸上游人来往，水上船只满是人声。
尤其是下太阳雨的时候，光线缠绵在空气里，吹在脸上的不止有风，还有轻柔的雨丝。
曾与关还在震惊中。
“那个……那个……我有一个朋友特别喜欢你，你可以给他签个名吗？”曾与关镇定地把自己的短袖样前拉了拉，“签这里就好。”
越牙悄悄在张灵灵耳边说：“这叫无中生友。”
事实是，微博有个专门为程椋建的超话，叫程椋汪，寓意路人皆知，里面全是一水的萝莉控，男女都有。
而曾与关，恰好就是管理员。
程椋显然没反应过来，愣了愣还是给他签名了。
毕竟是齐河的朋友。
拿到心中缪斯签名的曾与关搂着齐河脖子嗷嗷叫：“够义气啊兄弟！靠，我现在欠你两条命了！”
几个人笑成一团。
越牙笑过以后好奇地问：“既然我们京京的签名是一条命，那欠的第一条命是什么啊？”
“那当然是……”曾与关脱口而出就要说是真正救了一条命，就察觉到自己的大腿肉被狠狠地掐了一下。
他猛的改口：“那当然是山海他借我几千块钱，让我可以买最新款的游戏。”
越牙奇怪地看了齐河一眼，察觉出了不对，却也没说什么，笑笑说：“待会儿可以去那边吃一家牛蛙煲，特别好吃。”
“那是鸟吗？”程椋忽然说。
几个人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在齐河头顶处的船沿看到了一只愣怔的鸟。
曾与关伸着脑袋看：“它是不是被船上什么东西勾住了，走不了？”
齐河比他看得更清楚：“还真是，有条绳子和它的羽毛勾在了一起，我去帮它一下。”
“小心点，有的鸟类会啄人的。”曾与关说。
齐河动作很轻，半站着慢慢把羽毛和绳子分开。
这绳子带了没干的胶水，怪不得困住了这只鸟。
小船在江中飘荡，曾与关无聊地戳着电子控制板。
还好来的时候发现是有电动的船的，要不然能累死人。
“啾！”
“好了，再见。”齐河放走了小鸟，船上人也松口气。
张灵灵眼尖，立刻就看到他手上有血丝滴下来，在他坐下来的时候落进了水里。
“不好，越牙，齐河的血滴下去了。”
越牙脸色蓦然一变，问齐河：“你刚刚受伤了？”
“手上被啄了一下。”
再小的湖也淹死过不少人，水性阴寒，底下的阴魂比岸上更加厉害。
平日没什么勾引还行，此时受了齐河血液的吸引，恐怕是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