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小姐，可能会有些疼痛，还请您忍一下。”族长笑着说。
越牙点了点头。
她站在阵法旁，从容地看族长拿出一把小刀，割开了她的手腕。
血液落在阵法上。
之前储存的血也通通放了上去。
十分钟后。
小米撕开止血带，给她系上，后续还有冰冰凉凉的药粉撒在了伤口上。
“小米姐，把我口袋中的压缩饼干和巧克力取出来，我要吃一些。”越牙一只眼全黑，一只眼灰蒙蒙的，有气无力地说。
小米对上她的眼睛，心里发毛，动作不敢慢。
她吃下东西后，气息才逐渐平稳。
只是脸色还是很苍白。
这次放血几乎达到了1000毫升，若不是她体质特殊，造血功能异常强大，恐怕早就陷入了休克。
“族长，你们可真是心狠啊。”越牙直勾勾地看着中年人心虚的面容。
倘若她没有提出隔几天放几百毫升的血储存起来，这次放血就需要她用将近几千毫升的血。
这是在要她的命。
背后是发着璀璨光芒的阵法，周遭是人们的欢呼，一头黑发的族长意气风发，她虚弱的将要倒下。
安排的有担架过来，她没有强撑着拒绝，坦然地接受了。
这个上归墟全体欢庆的时刻，她觉得自己要多少月石都不为过。
多吗？半条命换的。
……
在上归墟养了几天身体，没有大碍后越牙立刻催长老会和族长要月石。
这帮老家伙之前不怎么客气，倒是不会违背自己的承诺。
“这里是每个摆渡人出生的地方。”小米神色露出些庄重，“当我们出生时，会有一块月石和我们血脉相融，绑定这一生。”
越牙好奇地到处张望。
这里坐落在上归墟地下，是一处亮晶晶的洞穴，墙上密密麻麻镶嵌着大小一致的浑圆石头。
越牙斟酌了一下用词，说：“每个摆渡人去世后，他们的月石会怎么样？”
比如单湘。
“会重新回到这里。”小米眼睛亮晶晶的，“这里是上归墟最深处，再往上是一些地下建筑，这里在所有建筑之下，遍布整个上归墟。”
“这里被称为月乡。”
月乡。
越牙琢磨琢磨这个字眼，不由得感叹：“挺好听。”
“是啊。”
小米动作利落，将给她的那份月石放置的盒子交给了她，上面还有个小锁。
“这是钥匙。”
越牙把钥匙放入贴身的口袋，稳稳地接住盒子，神色还是有些犹豫：“我还有问题想问您。”
“尽可以说。”
小米很宽和。
越牙就问了：“若是被那些盗猎者所杀，月石还会回到这里吗？”
单游说过，盗猎者捕杀摆渡人，就是为了得到摆渡人的月石。
“不会。”
越牙心一紧。
小米继续说：“盗猎者有特殊的法子抢夺我们的月石，只有杀掉盗猎者，月石才会重新回到月乡，摆渡人才能安息。”
越牙松口气。
单游已经替单湘报仇了。
“说起来，盗猎者失去月石的原因，也是活该。”小米露出憎恶的神色，“只有残杀族人的人，才会被月石抛弃。”
暗地里残杀族人，无人知晓，但是他们的月石知道。
为惩罚这些人，月石抛弃了他们，却没想到这些人为了长寿研究出阴损的法子继续害人。
越牙也有几分唏嘘。
送她回了单游家门口，念及她马上就有离去，小米跟她多聊了很多。
说到最后，小米问：“你是今天走，还是明天？倘若单家那小子没空，我也可以送你。”
越牙失笑，多少有些感动：“明天一早，你工作这么忙，单游就可以了。”
“没有，我明日休假。”
小米微微一笑：“我与你投缘，恨不得再多呆几天。你都不知道，平常根本没有和我交往的同龄人，我能接触到的只有那些个老爷子。”
虽然越牙比她小了七八岁，但是这小姑娘行事成熟，一点也不像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
越牙噗嗤一笑：“那你也挺难的。”
说到底还是小米办事效率很高，年纪轻轻就得到了摆渡人高层的器重。
……
她这一架打的很尽兴。
邱沧月出来的那一刻，他就看出来了。
她兴致高昂：“这竟然是古代一个老将军的结界，他的执念不是和人大家，实际上是找到传承自己一身本领的人。”
但是接连闯入结界的人身体素质都不怎么样，没能入了老先生的眼。
“原来如此。”林刘卿说，“那你是得了老将军的教导了。”
邱沧月很高兴：“没错，老将军把一身本领全交给了我。”
行军布阵的本事她学不来，便接受了老将军的一生心血的藏书，答应将其交给合适的人。
但是与人比武相斗的本领，她已经学了七七八八。
光是这些，她已经觉得自己在拳脚上进步巨大。
只要再几日练习，她必定可以取得更好的水平。
林刘卿淡淡地陪她高兴了一会儿，等她缓了过来兴奋劲儿，才开口：“要不要喝点奶茶？”
小女生都爱喝。
两人第一次交集，也是由一杯奶茶引起。
邱沧月欢快地说：“烤奶，三分糖，少冰。”
林刘卿在手机上点单。
“喝哪家？”
邱沧月想了想：“现茗吧。”
她古怪地瞧了瞧对方手中的手机，出声问：“不是说手机丢了吗？”
“新买的。”林刘卿不急不慢地补救。
邱沧月眉头一皱：“来这里之前你还说没来得及买新的。”
拿着手机的手抖了一下。
他能说自己找她帮忙只是路过心血来潮吗？
不能。
林刘卿面不改色：“你进结界用了三个多小时，我在这中间买的。”
邱沧月挠挠头：“啊？这么久吗？”
这么说也对，她在里面学了好几天呢，就算和外界时间不对等，也不会太短了去。
她神经粗，很快把这个事情抛之脑后，嘴角望着不远处的小吃摊流下感动的泪水：“那我们去那个小吃摊等，那家的麻小我吃过，还不错。”
“嗯。”
林刘卿松了一口气，握着手机的手心居然出了冷汗。
他垂眸一怔。
几时没有这么心虚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