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灵灵勾了勾越牙的胳膊：“有个事情，和你有关，去不去？”
越牙惊讶地说：“什么事？”
十分钟前她在一家精品店闲逛，恰巧看到张灵灵。
张灵灵说：“你们岚山门的林刘卿，和我们龙虎宗的邱沧月，约定今天下午切磋。”她继续问，“去吗？”
一听是她六师兄，越牙来了兴趣：“怎么回事？我六师兄他脾气特别好，怎么会和别人生气？”
她小时候特别皮，常常偷吃其他师兄师姐的吃的，只有六师兄不生气，不会拿着竹杖追着打她。
除非是动了他那条抹额。
张灵灵说：“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你可以去看看，毕竟和你有关。”
她眼神飘忽，语气有些不自然，像极了找借口的孩子。
越牙稀奇地戳戳她的脸，忍不住笑：“你不会是想和我一起去吧？好啊，我们一起去！”
“噢。”张灵灵天生不会委婉，也不会否认，只能僵硬地应声。
她真的很喜欢和越牙呆在一起。
张灵灵勾了勾嘴角。
……
越牙怀揣着好奇，随张灵灵一起去了那个废弃工厂，入目就是大片的空地和空楼。
在这个繁华的都市，还有这样一个荒凉的地方。
她到的时候很意外地看到了林五择，问他：“五师兄，你怎么来了？”
林五择痞里痞气地跟她打招呼：“小老十，凑热闹，第一次见老六打架，还跟一个女的，好奇来看看。”
他摸着下巴打量站在一处塑料板上的女孩，啧啧赞叹：“不错，够辣，脾气辣长相也辣！”
林霖头偏过去。
越牙无奈地说：“师兄，你这样会挨骂的。”
“没事，我打得过。”
越牙：“……”
她觉得林五择也很想和邱沧月打一把。
林五择等的着急，很是急切的从公文包里拿出来几张A4纸，挨个发给林霖和越牙：“来来来，咱坐下看，垫一下屁股。”
他定睛看张灵灵：“哎呦，还有个小姐姐，小姐姐，白色衣服容易脏，多给你两张。”
张灵灵礼貌地接过纸，却直直地朝邱沧月走了过去。
林五择恍然大悟，问越牙：“龙虎宗的啊，哎，是那个，那个和你打过的那个首席弟子。”
越牙无语地看着他：“时人家。”
“可惜有未婚夫了。”林五择坐下来，仍旧遗憾，“长得真漂亮，可惜了。”
越牙用了力气，直接砸在了他的肩膀上，痛的他嗷嗷叫：“这我朋友，才十八，你别那么禽兽。”
林五择抱怨：“果然越大越不听话，力气这么大了，肯定嫁不出去。”
最后一句越牙倒没急着反驳他，而是轻飘飘地哼了一声，颇有些愉快地没理他。
坐在林五择旁边的林霖嘴巴抿的很紧，紧到了发白。
他不喜欢听这些。
距离不远的邱沧月又紧张又兴奋地面对着张灵灵，背着双手低着头说：“师姐，你来啦？”
从没见过她这么乖的邱碣默默无语。
张灵灵微微点头：“加油。”
她毕竟是龙虎宗的人，平心而论，也不愿意龙虎宗落了面子。
“好！我会加油的！”
邱沧月像打了鸡血，兴冲冲地说。
张灵灵补充道：“注意分寸。”
“我知道。”邱沧月放松了些，笑嘻嘻地说，“我不下重手。”
张灵灵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把A4纸铺在了地上，十分端正地坐了上去。
……
邱沧月真正面对面打量林刘卿时，对这个人有了不同的观感。
第一次见他，除了那杯奶茶，只看到了林刘卿沉默焦灼的表情，而且丝毫不在意她脑袋上的奶茶。
这让性格火爆的邱沧月十分愤怒。
但今天看，林刘卿则给了她另一种感觉。
这个人温润细腻，就算是穿着现代的衣服，看起来也像是个古人一样，又瘦又文绉绉的。
邱沧月头一次有些犹豫要不要跟人继续打架，她有些害怕林刘卿的身子受不受得了。
“别看了，打不打？”
这有些轻蔑的语气让邱沧月一秒收回刚刚的犹豫，还是想破口大骂。
妈的揍死他。
邱沧月拉了拉袖子，穿了件卫衣，直截了当地一拳朝林刘卿的脸上打了过去。
林刘卿速度倒是很快，躲得不难，甚至还见缝插针踹了她一脚。
他手细腿长，看起来白净文弱，打起人来还真的疼的不行。
邱沧月起了火，手上浓了几分道气，这种程度的力气林刘卿自知接不住，没有丝毫犹豫躲得特别快。
她咬牙切齿：“林刘卿，狗屁不是，有种别躲！”
林刘卿才不会理她。
林霖看的很认真，说：“六师兄是不是要赢了啊？”
“不。”林五择对这个小师弟一向很有耐心，“赢不了，老六就只是在躲，拖延时间，顺便挑空子打这姑娘几下出气。”
他或许只是想挨顿打。
“啊？”林霖继续看。
果然如林五择所说，很快林刘卿就躲得没那么成功了，邱沧月逐渐摸清了他躲避的套路。
龙虎宗最爱寻衅滋事的刺头姑娘，对格斗有特别的天赋。
她一拳打在林刘卿脸上，在那白皙的皮肤上留了个紫色的印，颇为解气地准备再挥一拳。
她只是像再打一拳。
但是那一拳伸出的瞬间，很多不该出现的邪恶念头在刹那间充满了脑海。
她手上忽然凝出一把道刃，直直冲林刘卿刺了过去。
杀了他，杀了他……
关注这场切磋的人当即都察觉到了不对，但离邱沧月最近的人也来不及阻止，只能看着那把刃刺向林刘卿的脖子。
林刘卿瞳孔缩了缩，直接脚下放空，顺从重力跌了下去，堪堪避开那把刃。
赶过来的邱碣朝邱沧月吼：“你要杀了他？”
被猛晃了几下的邱沧月迷茫地缓过神，惊慌散去手上的刃：“不是，我，我没想杀他，我不知道……”
“哥。”她手足无措地拉着邱碣的胳膊，“我真的没想杀他……”
完全惊呆了的林五择喃喃自语：“卧槽，这姑娘有点狠啊，吓死我了。”
越牙确认了林刘卿没事，皱眉来仔细瞧了瞧邱沧月，看了半晌她若有所思：“有阴气，是阴魂的手笔。”
她神色慢慢变得凝重：“能在我们这些人的眼皮子底下动手脚，只有一个可能。”
张灵灵看着她：“是鬼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