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涛松被客客气气地带到了院房里,小黑屋虽然和院房仅仅只有一道门相隔,但是由于墙厚门封闭得很好,因此里面难以听见院房里的声音。乔涛松此时更是胆战心惊,彝族家的一点点不高兴他都吓得直打哆嗦。
银发老人坐在黑色的桌子旁,看着颤抖个不停的乔涛松。
“说吧!”中年男子客客气气的说道。
“我……”乔涛松慌了起来,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们放在哪里了,说给我们听,带我们找到经书,我们就放了你们。”中年男子看着银发老人向乔涛松说道,眼睛里对银发老人明显有某种敬畏。
“还有,把你们……你们为什么偷经书的原因,谁让你们偷的都交代了。”银发老人的声音虽然没有中年男子的那样厚道,但是特殊的彝族口音加上庄严的语速,还是给人一种威慑力。
“说吧,说了我们不会伤害你们的,刚才的那两个已经在上药了。”中年男子说道。
乔涛松声音颤微微的,刚要开口又止住了,中年男子见他这样,又变了脸色对他说刚才吊牛默默和奚珂是无奈之举,目的就是要他们把经书拿出来,不受皮肉之苦。乔涛松一听,刚才牛默默等人的惨状有浮现在眼前,于是他赶紧说道:
“这个不关我的事,我们在大雾里迷了路,他们做什么我不知道,那个包包是他们拿来的,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拿来的。如果真是他们拿的话,那么他们就是故意策划的,因为我们开始出发前是他们建议要来这里旅游的,我们没有来过,刚才那四个女生一个是老师一个是班长,所以她们决定来的,我们作为学生也只好听他们的安排了,我不是跟他们同伙的,各位大叔大爷,我真的不是跟他们一伙的。刚才你们吊的那个牛默默就是主使人,他是你们威宁的,对你们也比较了解,我是黔阳的,从来没有离开过黔阳,这次才是第一次出门,你们就饶了我吧……”乔涛松哭哭啼啼的说道。
银发老人看着中年男子思索了一会儿,转头对乔涛松说道:“现在经书没有追回来,也不知道你说的真还是假,所以我们不伤害你,但是你还是不能离开,你可以住在寨子里,如果你能帮助我们追回经书的话,我们会给你丰厚的回报的,你觉得可以吗?”银发老人的语气镇定自若,吐字虽然彝语的鼻音很重,但是也算是清清楚楚的了。
“你们就送我回去吧,我什么都不清楚,我帮不了什么忙。”乔涛松抽泣着说道。
“你和他们比较熟,你可以帮我们很多的忙的。”银发老人很客气地说道,像是在和一个好朋友说话。
“我真的跟他们不熟,我们只是一起来旅游的,你们就放过我吧!”乔涛松祈求道,他也知道,如果让牛默默等人知道是他指出他们来的话,那么他也是死路一条,如果真是牛默默等人偷的,那么这些人肯定是有背景的,等出去之后不找他算账才怪,所以他知道他最好还是现在就出去,不然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银发老人突然脸色大变,使劲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一声巨大的声响连小黑屋里的几个人都听见了,他们以为又有人被打了,于是挤在了门上贴着耳朵倾听。虽然听不清楚,但是还是能够听清一些说得比较大声的话的。小黑屋的上面是木板,因此声音从上面传来还要听得清楚一些,而隔着厚厚的石灰岩墙壁的院房内,却无法听清楚。袁世雄尽量把耳朵贴紧房门,也只是听到银发老人的一点点怒吼。
“你是玩我们是吧,你不把经书找出来,你就是同谋,别敬……敬酒不吃,要吃罚酒。”银发老人用大声的声调说道,但是无奈底气不足,说得有些沙哑。
“嘘……应该是乔涛松,牛哥他们现在没有进来。”袁世雄轻轻的对几个女生说道。
就在袁世雄专心地听外面的动静的时候,门房突然响动起来,突然就被打开了,袁世雄一下子躲过了才没有被门打到。原来是王邦进被关进来了。王邦进一进来,就被大家追着问,但是他也是一个胆小的人,现在除了何芯莲还能给他一些勇气之外,他可是完全任由人家处理的了。
“王邦进,你听到其他彝族人说了些什么?”玉若兰问道。
“牛默默他们现在怎么样?”郭馫问道。
“乔涛松是怎么回事?”袁世雄问道。
“哎呀,你们一个一个的问吧。”何芯莲说道。
“牛哥他们现在被带进了一个小房子,不知道怎么样……”话音还没有落定,几个女生又担心地惊讶了一声,想着不会又要接受什么处罚吧。
“继续说。”袁世雄说道。
“乔涛松说他有什么情况要反应,所以现在在隔壁的房间的,我刚从外面被人带进来,不知道他们说什么。”王邦进说道。
“哎,你们说,这件事情会不会就是乔涛松干的?”王邦进接着又问道。
“我也这样猜,不然他能有什么要说的,除非反过来冤枉我们,好让他们不伤害他。”
“如果是他的话,那我们就被他害惨了。”跟着的那个女生说道。
“我觉得不会是他,一来他没有动机,二来他根本就不知道这里的情况,三来我们和他在一起,从没有离开过,就算离开,你们还记得我们离过夜那里有多远吗?如果是他做的,这一来一去就得花多少的时间,而我们除了短暂的睡着过一会儿以外,几乎都没有睡着,他也一直都和我们在一起的,因此我觉得不会是他做的。”何芯莲说道,这样分析起来,完全合理。
“那就是……?他妈的,要是他敢诬赖我们的话,我就把他做了。”袁世雄又激愤地说道,刚开始他也这样认为。
“你们有什么方法通知外面的人吗?”何芯莲问道。
“没有,手机全被掏了的。”
“没有什么方法。”几个女孩子都说道。
“要是他们肯听我们解释就好了。”王邦进叹着气说道。
“关键他们就一个劲的认为是我们偷的,我们的话他们不肯听啊。”玉若兰激动地说道。
“那如果乔松涛真的指认是我们做的怎么办?”跟着他们的那个女生问道。
“要是那样我死也不会放过他的。”袁世雄说道。
“但是这个解决不了事情!”那个女孩又说道。
“我……”袁世雄一下子找不到说的了。
而院房里,乔涛松无奈只好答应他们配合他们一起追回经书了。但是他建议他们把他安排得离牛默默等人远一些,省的他们狗急跳墙。
“招根,你把他接去你那儿住,除了防止他逃跑之外,当做朋友对待。”银发老人对着这个叫做招根的说道。其实这个中年男子名字叫做王招根,因为他们都单传了三代了,他爹想在他这代多繁衍出些枝节来,因此就叫他招根,如今他也是寨子里一个有影响力的人,他的儿子王天柱是连续三年的赛马冠军,也是寨子里青年中的一个佼佼者,但是无奈的是,他还是只有一个儿子,招根也没有多招来几根。
牛默默和奚珂上完药后,又被关进了小黑屋,两人的手上都包着厚厚的纱布,让人以为伤得不轻,但其实内伤不严重,严重但是皮肉伤,因此他们也只是需要好好的养养就行了。由于看不见亮,郭馫轻轻的摸到牛默默被包起来的手时心里感觉好心疼,她不知道牛默默被伤成什么样,因此心里很担心他。但是被牛默默和奚珂说了几句宽慰大家的话后,大家也都稍微的不再为他们担心了。
就这样关在小黑屋里,什么都看不见,而现在应该是中午时候了,因为他们自从昨天夜里吃过东西外,但现在已经饿起来了。一提到饿,大家一下子都觉得饿得不行,大脑反应出来的进食的命令一旦形成,胃就会更加产生饿的反应。就在大家都感觉饿得心慌时,门又被打开了,外面的灯光虽然不是太亮,但是此时却照得他们睁不开眼睛。
原来是来送饭的。一个彝族阿妹挑着两担食物跟着两个青年进来了,他们说着彝语,把饭菜摆放在门口的台阶上后,又关上了门。
牛默默等人心里又是很无奈的感觉,现在真的被当做是阶下囚了,连吃饭都要摸黑吃。幸好他们看见了饭菜是怎么放的,因此趁着记忆还在,都围了过来。只要到了这个情况,也就没有什么可讲究的了,也没有担心饭菜里有毒药的必要,因此大家都端着碗开始吃。牛默默和奚珂的手被包着,但是还好能够用没有包严的几个手指夹住碗沿。
开始吃时,大家都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好的,但是当吃了一半,才发现味道不对,有点点的苦涩味道,而且口感不似米饭,刚才看见的分明就是一半是米饭,另一半大家也都没有在意,以为是菜之类的,现在才发现不是菜。
“默默,这个饭里面不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郭馫悄悄的问道,但是其他人也听见了。
“是啊,我这个我也感觉不对劲儿。”玉若兰也说道。
“没事,你们是没吃过彝家的荞饭,所以感觉有那种味道,其实吃惯了的话,荞饭也很好吃的。”牛默默就知道他们会对荞饭产生不适的感觉的,因为第一次吃,而且这里的彝族一般种的都是苦荞,甜荞虽然有,但是没有苦荞的多,因此只好用苦荞做饭了,幸好还有一半的米饭,不然他们可能吃不了多少,等肚子不太饿就吃不下去了,毕竟是第一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