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有太多的‘傻叉’,我是其中一个,但我并不具有代表性。因为写这本关于‘傻叉’的书,使我自己变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傻叉’,不过我并不后悔这么做。我的理想是成为一名职业小说家,能写出这本书对我将是莫大的鼓舞,而且能写写杨二的故事是我现阶段的一个心愿。我必须在杨二看来能完成的情况下完成他的也即是我的一些想法。杨二是个诗人,也是众多‘傻叉’中的一个,杨二也不具有代表性。在这个客观存在的世界上,我们不能代表任何人,任何人也不能代表我们。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现状和我们之所以是‘傻叉’的原因。罗素说过,参差多态是幸福的本源,在这里‘傻’和不‘傻’就是参差的两个状态。所以,这句话可以更深入的理解为: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想代表一部分别人,但代表不了——别人不同意,我们也没这个能力——于是,我们是‘傻叉’;而一部分别人也有想法要代表我们,由于我们不同意——别人是不是有这个能力我们不知道——所以,也代表不了,于是,我们是‘傻叉’。王二曾说,这个世界存在两种人,一种是自己人 ,一种不是自己人。这就是这个世界纷繁多彩的根源。于是我就认为,我们乃是自己人,一部分别人就不是自己人。我们就是‘傻叉’,别人是不是‘傻叉’我们就不知道了。‘我们’在此刻的我看来就只有我和杨二,而事实上,杨二乃是一个虚构的人物,那么事实上‘我们’就只有我一个人了。这让我感到悲哀,不过这些事情都发生在过去的二零零六年。
二零零六年,我正在一步一步地走向迷茫。这种迷茫让我不知所措,我只有默默地承受。这是一种变成‘傻叉’后的迷茫——如果你没有这种迷茫,那么你就不是‘傻叉’。这种迷茫的表现在于:你在某种程度上竟然不知道自己是‘傻叉’。我就是这样的人,在二零零六年开始的时候,我想要成为一名诗人。像杨二那样的诗人,但当时我并不知道诗人是什么。在二零零六年的最初几天,我对杨二说我想要成为诗人时,他说当什么狗屁诗人,当作家吧。这就是说,他认为我有当作家的潜力,而没有当诗人的天质。于是我下定决心,要当一名作家——我不知道杨二的话为什么有这么大的说服力,也许他是诗人吧。可是,我当初想当作家的时候并没有写小说的题材——我读过的书还是有些,我不想写别人写过的故事,这样就有一个不容易处理的问题:我读的书越多,能写作的面就会越窄。其实这是一个错误的结论,王二说写小说不需要的是生活,需要的是想象力,我暂时缺少这样东西。不过,为了证明我能写小说,他——杨二——给我讲了一个故事(是一个充满诗意的故事——如果你愿意把‘傻叉’这样的东西看成是诗意的话),让我把这个故事写成小说,我一直写到现在。至于好与不好,姑妄看之吧,你不能对我要求太高,我是‘傻叉’嘛。
二零零六年正渐渐地离我们而去,杨二说他大学毕业也两年了,日子过的好快,这让他感到了恐惧。他恐惧于自己渐渐老去,而作为人存在的意义却渐渐模糊起来。如果活下去会有更好的目标,那么就活着。如果活下去却迷失了自己,那么作为人在这个一团糟的世界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杨二并不需要任何人来给予答案。这个答案需要他用一生的时间去寻找。人生是一条没有捷径的路。这样的路让杨二每一步都走得无比艰难。在这个世界风声渐渐吹起,黄昏就这样到来的时候,我不知道我有没有这样的恐惧使我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活着会失去意义。
在一间很小的房间里,我面前除了一台我刚买的二囘手电脑外,没有其他什么多余的东西,这说明我很穷。当然,穷还是要写小说,我不知道这是否有点不可理喻。但我就这样做了,因为,从前有一天有个人——杨二,他是我这本小说的主人公——告诉我:我能写小说。并让我写写他的故事,后来,我就开始写,写着写着,我发觉我喜欢上了写小说。特别是看到有一个叫王二的人写的小说,我认为我也可以向他一样写。于是,我省下了三个月的工资的一部分,买了这台电脑。我想,以后靠这台电脑,我说不定就成为一个知名的作家了。
有关这台电脑,我有必要说明一点,这是一台很旧的电脑——显示器上尽是些花,机箱也划了很多道,关键是机子速度很慢,还老出毛病,CPU还用的是老掉牙的AMD ATHLON XP 1600、256M内存,这些都是已经遭淘汰得不能再淘汰的东西,对我而言,“摩尔定律”没起到作用,我只求它便宜,不在乎性能高不高。不过我总是在怀疑,这台电脑是不是从前被哪个妹妹用过,因为我以为从电脑里散发出一种迷人的香,这样的香笼罩着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是我一年前开始写的,当然,现在的情况可能大不一样了,但我仍回忆以前的样子,我也没有打算改过来了,就这样挺好的。)
我的小说的主人叫杨二,这也是根据王二的意思而来。当然,他的真名就不一定叫杨二了,他和我是很要好的朋友,有时候我甚至认为我是他亲弟弟,但事实上我不是。所以,从这点看来又不像是写小说,好像是写回忆录或者自传什么的。但,在此,我要申明的是,故事归故事,人归人,千万不要对号入座。因为,如果知道故事的主人公是谁,对我和杨二的影响都不好,他是诗人,我也想当个作家,我们这类人就好个好名声。
他老对我说,他的世界一团糟,这是他的开场白。每次和我聊天,他都不忘了以这样一句话开头。我有时候很反感他这样说,久了也就习惯了。特别是当我有要写他的故事的想法后,这样一句话变得特别有魅力了起来。以至于到了后来不写写他这句话中所包含的故事就睡不着觉,当然,这是后话。
“我的世界一团糟,我是个诗人;或者可以这样说,我是个诗人,我的世界一团糟,但我不知道诗人和一团糟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众所周知,这个世界也一团糟,这并不是因为世界是一个很伟大的诗人,而我自己的世界和这个客观存在的世界又没有本质的联系。我曾经很想努力地把自己的世界和自己所处的世界区别开来,但碰了很多灰之后,我改变了注意。而更重要的是,我这样做,得到了一个很不公正的评价。在很困难的局面下,我学着理解,但被别人骂了一句‘傻叉’之后,我退却了,我的世界观由是得到了根本的转变。这样的转变很彻底,也很执迷不悟。对于我是不是‘傻叉’的问题,我觉得我没什么要补充说明的,也不需要交代什么问题,我需要着重解释的是,为什么我会觉得我的世界在我听到‘傻叉’两字后变得一团糟的问题”。杨二总是这样开始讲述他自己的故事,我总觉得,如果我以一人称来叙述这样的故事,一定更精彩。但这并不表示,我就是那个杨二。大家千万不要这样想,如果大家这样理解的话,我写这样的文章的初衷就完全没有达到了。
从那天别人骂我是‘傻叉’以后,我的世界就一团糟了。之前,我是一个诗人。大家都知道,诗人是一个很神圣的称谓。当时,我的理想就是成为伟大的诗人,做不了歌德,做个别的什么的也行。自从我觉得我的世界一团糟以后,我发觉诗人对我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大的吸引力了,成不成歌德也无所谓了。这能够充分说明一个人受环境的影响有多么大,我是个诗人(我现在也愿意这样称呼自己,虽然我的诗歌理想快要终结了)。众所周知,诗人和‘傻叉’之间是没有等号联系起来的,所以‘傻叉’这样的字眼,从我认识字以来就没有在我脑海里闪现过(这是不是说明我天生是当诗人的料)。在我所认识的文字中,跟我最亲密的就是什么,伟大、辉煌、庄严;土地、太阳、爱人之类,很神圣,也很抒情。我这样说,相信诗人们都会同意我的意见,他们的脑海里,也没有‘傻叉’这样的东西作怪。当然,肯定也会有人反对我的说法,不管反对声来自诗人,还是来自非诗人。他们或许会说,从某些方面讲,骂人也是很抒情的,不管这个抒情是用脏字还是用的不脏字。反正,当你有某种心情需要去表达时,你就骂人,这就是抒情。如果有人这样认为,我也没有理由反对。如果用优美的文字抒情就是诗歌,用脏字抒情就是骂人,我也不会不认同这样的说法。我只是要说明的是,‘傻叉’这两个字对我产生了什么样的影响,我听见这样的字眼,我纯洁的诗人的心灵遭到了玷污,而且,我觉得我的世界一团糟了起来。
杨二是诗人,这一点我不需要更多的证明了,他之前写了不少的好诗,但是不愿拿出去发表。他说:我自己写的东西,为什么要你来欣赏。当然,如果你愿意看看,我也不反对,但只有等到我觉得我的世界不那么糟,我拿去发表以后。我是诗人,但这并不是我最真实的身份,我没有非常正式的身份,或者说,我的身份是多变的。谁也不知道我昨天是什么身份,而且谁也不知道,我明天又会是什么身份。只不过,我现在的身份是诗人,或者说,我期望我现在是诗人。我写的诗晦涩难懂,报刊杂志不愿刊登,我也不愿拿去发表。之前不这样,在我没有听到‘傻叉’两个字以前,我是一个纯洁,有进取心的青少年,写出了些热情洋溢的诗歌,报刊杂志也准备刊登我的诗稿。但,我听到了‘傻叉’,这件事来的太突然,我改变了我自己。于是,我就写一些只有我自己能懂的诗,这样,如果刊登了,报刊杂志就不会有读者。我又把我以前写的奋发有为的诗歌全部烧掉,我就变不成诗人了。虽然,我之前离它是这样的近。众所周知,要使自己成为诗人,就必须往报刊杂志之类的地方投稿,且要发表出来,被读者反馈(不管这样的反馈是正还是负),再经过评论家点评,达到一定的数量和质量之后。等到你胡子快全白了,就会让你加入XX协会,发给你一个执照,就是允许XX同志进入诗坛的执照。这样,你就可以被称为诗人,你写的东西,就能被称为诗了。而且到了那个时候,你想写什么,就写什么,不怕有人看不懂。因为,我是诗人,诗人写的东西,当然一般人看不懂的了。而且,读者也会买你的帐,因为,你是诗人,并且被公认为一名好诗人,对中国语言和文学有莫大贡献的伟大的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