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流浪在街道上行走,心得意满,一点也没有就要遇到危险的觉悟性。把那讨厌的吴胜摆了一道,他的心情极为愉悦。他向来心高气傲,不允许一个他看不起的人得到好处。在他的眼里,吴胜就是一个跳梁小丑,这样的一个人他根本不想放在心上。不过,这一段时间吴胜所弄出来的动静,他又不得不对这个他看不起的小丑重视起来。特别是当他知道妹妹傲娇居然对这小子颇有好感,心里就极为不舒服。傲娇是什么人,天之骄女,绝对不允许吴胜这样的垃圾去染指。
“吴胜,这是你逼我的,怨不得我。”流浪一脸冷酷,正要投宿,却被一个浓妆艳抹的人挡住了去路。
“公子,你怎么能那么狠心就抛下奴家呢,奴家已足足等了你一年,当初你春风一度之后说要来娶我,怎么现在才来。”那女子紧紧地扯住流浪的衣衫,一把鼻涕一把泪。
流浪眉头一皱,厌恶地说:“给我滚到一边去,我不认识你,再不放手休怪我不客气。”
那女子一听,哭得更加厉害了,一边哭一边数落说:“公子,你当初身上没有一分钱,奴家倾其所有给你筹集路费回家,你说回到家后就八抬大轿把我迎回家门,你真的忘记了?”
那神情,那声音,听者流泪,闻者伤心。路人纷纷侧目,对流浪指指点点。
流浪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窘迫,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我根本不认识你,快点滚开!”
“公子,你好没良心!奴家身心都给了你,连儿子都给你生了,你就是这样对我的吗?乡亲们,你们说,他是不是忘恩负义?”那女子越说越是激动,而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
吴胜坐在客栈二楼靠窗的位置,饶有兴味地看着这一切,心里乐开了花,这一切,当然是他导演的。他先是找到了一个青楼女子许以重金,如此这般交代一番,那青楼女子见钱眼开,哪里没有不听从的。于是就有了这一幕。
“这位公子,小老儿见你也一表人才,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呢,快把你家娘子带回家吧。”一个老头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年轻时候为情所伤,最为讨厌寡情薄幸之人。
流浪目光一冷,用力一甩,那女子跌倒在地。他看也不看,拔剑指着老头,冷冷说:“休得胡言,此女子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乱说一句话,我便杀你!”
没想到那老头却是个硬骨头,把头一仰,说:“就算你杀了我,小老儿也要说。”
周遭的人纷纷喝彩,七嘴八舌,都是骂流浪的。
流浪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狞笑道:“是你让我杀你的,别怪我!”就要把那老头斩于剑下。那老头岿然不动,他已经活到七十多岁,生死不在乎,俗话说,人生七十古来稀,他一个古稀之人,怕什么死。
就在此时,一道人影凌空而来,一个少年落在流浪跟前,长剑一挑,将流浪的剑荡开,一脸怒色:“你是何人,竟然敢当街行凶,你眼里还有王法吗?”
待他看清是流浪之时,微微一怔,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武当流浪,好大的口气啊,你当江湖无人了吗?”
被那少年挡下剑,流浪不禁一惊,细看那少年,却见少年眉目清秀,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但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却可以判定此人是个高手。流浪自忖,若正面交锋,此人不是他的对手,但会颇费一番功夫。
“不知阁下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江南别苑正在发展之中,最缺的就是高手,这一刻他已经起了招揽这少年之心。
那少年冷冷道:“在下只是无名小卒,不值一提,不像你,誉满江湖,却做的是如此勾当,令人不齿。”
“你是何意?”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流浪,这短时间你江湖别苑大动干戈,是不是有什么谋逆之心?”
“你乱说!”
那少年看也不看流浪,径自说:“是不是我乱说,江湖自有公道,流浪,你看看这是什么?”
“啪”地一下,一块似铁非铁,似金非金的令牌落到流浪手里。
流浪一看,瞳孔一阵收缩。
“帮主有令,十月十八日,让你到姑苏城外寒山寺见他,你听明白了没有?”那少年说。
流浪紧紧地握着拳头,咬着嘴唇,半晌,才深深地吐了一口气说:“到时我会如期而至。”
那是什么令牌,流浪怎么看起来很是忌惮的样子,不行,不能这么便宜了他,吴胜想罢,从二楼一跃而下,落在流浪面前,讥讽道:“流浪兄,你前日不是刚说,你不必听从任何人的命令,怎可朝令夕改,唉,流浪兄啊,你如此人品,让我怎么敢和你交朋友。”
“小贼,你找死!”流浪怒喝一声,长剑削向吴胜。
吴胜一闪,嘴里却说:“流浪兄啊,我说的可是实话,你怎么可以对我痛下杀手,我们是烧黄纸的兄弟啊。”
流浪心里恨极,出手招招狠辣,恨不得立即杀手吴胜,他何等的聪明了得,这个时候吴胜恰巧出现,不难猜出刚才那一闹剧正是此人导演,好深的心机,此人不除,必定是个祸害。
不对,他是怎么逃脱官府的追逃的?莫非官府也被他收买了,难道他故意在此处等我,不好,有阴谋!
“流浪,你无情,休怪我无义,你先抛弃糟糠在前,后背叛朋友在后,像你这等不忠不义不孝不顺之人,我杀了你是替天行道。”
只是一瞬,吴胜身上的气息骤然一变,隐隐有一代宗师的样子。
却见他先是一招无双一刺,接着是独孤九剑和易筋经一起使用,一下子就把流浪逼得退到一边,眼里骇然。这小贼武功怎变得如此高强,他一定是有了什么奇遇。流浪心里是又妒又恨。
“吴胜,你血口喷人,我要杀了你,将你碎尸万段!”流浪叫嚣着,那少年目光一闪,微微不悦,上前一步,隔开打斗的双方。
“流浪,我不管你和这人有什么仇怨,今日你必须跟我走。”那少年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
流浪眼神一冷,剑尖遥遥指向那少年:“你再聒噪,你先杀了你,轩辕神机算什么,不出十年,我必定可以超过他,你只是他的一条狗,你凭什么指使我?”
那少年怒极反笑:“流浪,你会为你说过的话付出代价!”说罢,拂袖而去。
待那少年走后,流浪一脸狞笑看着吴胜说:“小贼,我看今日谁能救你?”
而此刻,街道上的人早就走光了,宽敞的街道只有吴胜和流浪对峙,战斗一触即发。
“流浪,若不是靠着家族的庇护,无论在现实还是在游戏中,你都什么都不是,不是我看不起你,你拿块镜子照照自己,你配和我做对手吗?”只要有机会,吴胜都会毫不犹豫地奚落流浪。
“你……”流浪气极,却找不到骂人的话。
“我什么我,我也走了,后会有期,下一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正面对抗,吴胜还没有必杀流浪的信心,而流浪也得罪了轩辕神机,等他们两个斗得两败俱伤之后再出手也不迟,现在就让流浪再好好地活几天好了。
吴胜速度极快,流浪追了一下,就被吴胜狠狠地甩在了后面,只得叹息一声,渐渐走远。
却说吴胜一路狂奔,再也看不到流浪的身影时,才停了下来,见前面有一座破庙,走了进去。
一进那破庙,吴胜就朗声说:“朋友,你跟了我那么久,这个时候该现身一见了吧。”
“你倒是挺警觉,却不知武功如何?”掌风从背后袭来,吴胜早有准备,听得声音,反身就是一掌。
两掌对碰,吴胜退后一步,心里气血翻滚,和他对掌的人武功不弱,而那人更加吃惊,他没想到吴胜的内力如此之高。
那人正是之前的少年。
“却原来是你,我还以为是何方神圣。”见是熟人,吴胜也就慢慢放松了警惕,此人对他没有恶意,否则,他早就死了。
那少年说:“相逢则是缘,我看朋友你身手不错,有没有兴趣加入江南帮?”
吴胜笑了,接着说:“这些以后再说吧,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木易!”那少年笑道。
“在下吴胜。”
那少年惊讶一声:“缺没想到兄台居然是华山新任掌门,实在失敬失敬。”
华山有了新掌门,江湖中知道的极少,而这少年居然知道,可想江南帮的耳目众多,并没有像外界所传言的说无所作为。
“木兄见笑了,我这掌门名不副实,都是长老们抬爱,才上位的。”吴胜打了个哈哈,转移了话题,“不知木兄此番要去哪里?”
这番话却问得孟浪了,好在木易不以为忤,淡淡说:“近段时间魔教蠢蠢欲动,大有重出江湖的趋势,所以我们帮主便邀请江湖各路好手,选出武林盟主来,统一号令,对抗魔教。”
说得好听是共同对抗魔教,还不是轩辕神机想当那武林盟主,统一武林。传言轩辕神机是古墓派传人,那小龙女和杨过都是淡泊名利之人,却不知怎么会教出这样一个徒弟,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