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爷爷,欢儿就是看上他了!”言欢闻言提高了声音跪直身子叫道,“我已经抢了他,也对奇台镇的人放了话,他将会是我药仙谷的女婿!”
“这样啊?”言隐闻言唇角溢出笑意,缓缓转身盯着言欢,“也罢,我的欢儿就是敢作敢当、奇女子也!……不过,那小子爷爷不喜欢!”
言隐伸手拦下了言欢刚刚张开的口,脸上变得严肃了许多:“既然人已经抢了回来,老夫也不能说退就给他退回去,对吧?咱药仙谷不干这事儿!”
“嗯,爷爷您太好了!”言欢闻言惊喜的叫了起来,“我给了他一年的期限,到时候,他一定会喜欢上我的!”
“万一呢?”言隐看着孙女儿的眉飞色舞,兜头一盆凉水就下来了,“万一一年期限到了,他依旧不想娶你呢?”
言欢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她就那样望着爷爷,好一会儿之后才讪讪笑了:“我也说了,如果到时候他……他依旧不会喜欢我,那么,言欢我定然放他离去、给他自由,从此,临渊台的公子与药仙谷的小姐之间,不再有任何瓜葛!”
言隐从孙女儿的眼底看到了深深的痛,他微微一滞,这一刻,老太爷对那个少年竟然产生了从未有过的厌恶。
“爷爷放心,我虽是女儿身,但终归是爷爷教出来的孩子!”言欢见爷爷表情有些僵硬,强颜欢笑,“飒,才是欢儿的真性情,不是么?来吧,我今日一定能将这本《毒典》给它攻下了!”
言欢面向药禾,不再纠结关于车长风的任何事情。
药禾重新将书举到了她面前,却给言欢一把抢过去自己读了起来:“你们都回去吧?我想一个人背,这样会快一点!”
她低头认真的翻着手中那本死沉死沉的书,闷闷开口。
言隐瞅着这样的欢儿什么都没在说,缓缓起身带着药禾从来时路转了回去,留她一人依旧跪在那儿,心不在焉的翻着手中《毒典》。
“主上,小姐她……”
言隐缓步往前走着,抬手制止了身边药禾的话:“欢儿是个什么性子,你和药霜应该比我都清楚!……临渊台车家是什么人家,就想这样带走我的欢儿?车前老东西的算盘打得太响了!”
老太爷的脸上现出一种霸气。
“你这样,派人将仙儿给我叫过来,老夫有些重要的事情叮嘱她办。”老爷子若有所思,“你和药霜就好好地照顾欢儿,在她将那本《毒典》没背完之前不许离开初辰阁。……嗯,罚跪倒是可以免了!”
他终归是心疼言欢的膝盖,虽然也早就知道那膝上绑了东西,甚至,默许药霜帮她作弊。
药禾遵命而去。
言隐回身看向锦鲤池边那个孤独纤弱的背影,许久许久。风吹过药圃上方送来缕缕药香,翻飞着他身上的麻布长衫,发出噼啪响声,醉了这伫立风中的身影。
三天。
为了尽快回到青藤苑,言欢仅仅用了三天的时间就背完了《毒典》余下的全部,并在言隐的考问下对答如流。
“爷爷,这罚都罚了、该背的也背过了,是不是可以放欢儿离初辰阁了?”言欢如释重负的看了一眼药禾手中合上的《毒典》,小心翼翼望着爷爷,“我都三天没见我的胖妞了,好想她呢!”
“是么?”
言隐似笑非笑的看着孙女儿,就是不透露放或者不放的意思,急的言欢真想起身就走。
“我说大小姐啊,你这哪是想念胖妞了呀?我看,你真真儿是想念住在玲珑阁被你抢回来的那位看了吧?放心,他好的很,整个药仙谷中没人敢对他不敬!”
庄仙儿笑着,毫不避讳的一下子将言欢那点小心事给捅了出来,引得她整个脸红得像熟透的柿子,可爱极了。
“哈哈哈!”
言隐爽朗的笑声终于响彻初辰阁。
“爷爷!”
言欢假装生气的瞪着言隐,但脸上娇羞是掩盖不住的:“你要再这样,欢儿以后不理你了!”
“去吧?既然那么稀罕都动手抢了,那就好好地来一场风花雪月的浪漫,而后,乖乖继承爷爷的衣钵,成为药仙谷的一谷之主吧!”
言隐摆摆手,示意她可以回去。
这下,言欢兴奋极了,聊起裙子跑过了在爷爷脸上重重亲了一口,转身就往大门口奔去。
老爷子望着孙女儿雀跃不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初辰阁门口,刚才那一脸的笑意迅速敛去,代之而来的是满脸的严肃和深沉:“如果,将来你知道是爷爷让你失望的话,会不会恨我这个老头子呢?小欢儿,你是爷爷的命跟子,从你出生的那一刻起,爷爷便知道你的到来代表着什么!”
仙儿默默看着老主人,只是静静的陪伴。
言隐伸手拂过心脏处,张开掌心时,那里出现一对青赤小玉兽,浑身上下散发着淡淡的灵气:青的越发清澈透亮、红的愈加鲜艳夺目。
“每次,只要她来在这初辰阁,你们就这般雀跃?”言隐盯着掌心中这对儿小玉兽,说话的语气就像是对着自己最爱的欢儿,“当年她第一次被老夫带进这里时,沉寂百余年的你们,竟然现出兽灵,那时候,老夫便知道欢儿不是一般的孩子!”
“主上,这青赤二兽为何对大小姐单单这般青睐?”仙儿不是很懂,“奴婢记得,当年小姐出生时就已然身中蝶仙翼,命悬一线,是这二兽第一次显形并将它们全身灵力都过给了小姐,才得以让小姐化险为夷的。”
听着仙儿的话,言隐将二小兽重新收起放回自己体内,深深叹了一口气望着大厅门口:“事实上,当年救下欢儿的并非仅仅是这二兽的灵力,而是毒王鼎!”
“三大神器之一的毒王鼎?……您是说,它就在小姐体内?”仙儿跟了言隐几十年了,只知道老太爷手中握有毒王鼎这件神器,但却不知道已经在十多年用它救了小姐,“怪不得小姐身上的蝶仙翼这些年从未发作过!”
庄仙儿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世上无人可解的蝶仙翼,在言欢身上这些年再也没有发作过?
“毒王鼎是神器!”
当年,他冒险将毒王鼎封进了言欢体内,不只是因为她身带剧毒,更是因为青赤二兽的缘故。
“她身上的毒早就已经消散无踪了。”言隐看着庄仙儿笑了笑,“且,本身再也不会被一般的毒伤到!”
“只是,她的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