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是以为自己想要对他怎么样吧!蓉庆看见他在自己的手下各种扭动的样子,觉得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这种贱贱的感觉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
裕果然没有理会这个男人的挣动,直接上前去拉开了他的衣领。从衣领里露出了两只结实白皙的肩膀,蓉庆看着那只肩膀,觉得自己果然是没有看错。
在男人的左肩上,有着一块明显的纹身,那个图案是裕和蓉庆都熟悉无比的。上面绣了一条昂首阔步的龙,那高昂的头,四足向前一足向后的姿态,不就是蓉庆和裕身上都有的那个共同的族徽么!
男人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原来你们是要看这个啊!我还以为是要对我做什么呢!吓死了!”
既然他的身上也有自己这一族的族徽,说明他们是同一个嫡系的子孙。而且是三代以内的血亲,因为每过三代以后族徽上就会有一个比较明显的变化,作为区分。
但是这个男人身上的族徽和穆王爷身上的那个图徽是一模一样的!
难道这个人是自己的二哥?可是他刚刚已经亲口否决了这个猜想。蓉庆又看了看他那长相和气质,觉得这个家伙绝对不可能是自己的二哥,就是这气质也和这一家人差得有点多。
不过他是靖国的皇族这是毋庸置疑的一件事。这个小小的燕国妓院的房间里居然聚集了三个靖国的皇室,简直是不可思议!
眼见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最终是蓉庆松了口:“我来这里是为了调查燕国打入靖国内部的奸细的!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有这个纹身?”
男子听见她的话微微一惊:“你一个小女孩调查这个干什么?不好好的呆在家里,居然来这么危险的地方!”
这口气好像就是一个哥哥在责备淘气的妹妹一般,蓉庆不理会他的质问,用手在他的脸上轻轻一拍:“我已经说了为什么来这里了!你快说你到底是谁!”
男子赖皮的说:“我怎么知道你说的话是真是假?万一你是因为穆王爷叛变才逃到燕国的,我告诉了你我的真实身份岂不是更加危险?”
听见他这话,蓉庆气得一手掐住他的脖子,阴森森的说:“穆王爷不可能叛变。你信不信,要是你再不说你是谁,我就让你变成一具是谁都没关系的尸体!”
说完就手上用力,一下子男子就因为缺氧而脸色通红。他没想到蓉庆居然说杀就杀,没有丝毫的犹豫,艰难之下他微微的点点头,表示自己愿意说出自己的身份。
蓉庆一松手,他就立刻大声的咳嗽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能正常的说话:“咳咳咳!我说蓉庆妹妹,看上去你那么文静可爱,怎么手上力气那么大,脾气那么粗野啊!”
蓉庆看他还在拖延着不愿意说出自己的身份,她索性一把抽出裕腰间的剑。
看见她拿剑,男子立刻就吓得直说:“我坦白,我坦白!我什么都招了!其实我是你表哥啊!”
蓉庆皱着眉头看着他,问道:“什么表哥?我怎么没听说过!”
男子唇间露出一丝优雅的笑容,在这么危急的情况下还笑得出来,不得不说这个人有种泰山塌于眼前而不变色的镇定本事。
他淡定的解释道:“我在七岁的时候就到交国去做质子了,后来我回国看过你一次,你还是襁褓里的小婴孩呢!你当然不会认识我!”
七岁?蓉庆的二哥尉良策去燕国做质子的时候是三岁多一点,如果这个男人是七岁的时候去交国做质子的话,他应该会是......
男子依旧在唇边挂着那一抹优雅的笑容:“你二哥良策和我一起去了交国,原本是和你大哥一起去的。后来他在半途中逃跑了......”
裕瞪大了双眼,接过他的话头说道:“难道,你是......五皇子?!”
男子点了点头,确认了裕的猜想。
蓉庆被这惊人的回答吓得手里的剑“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裕也松开了紧紧抓住的五皇子的手。
还不等她说什么,一阵敲门声在门口响了起来。
五皇子最先反应过来:“谁啊!”
门口传来藩妈妈的声音:“爷,今天和武勇格格见面的时间到了!”
原来这一个时辰的时间就在他们这一番折腾下过去了,蓉庆不得不佩服这五皇子的狡猾。要是蓉庆不先说出自己的来意,后又用剑威胁他,这个男人绝对有本事把时间拖完。最后让藩妈妈来解他的围。
这时敲门的声音更加的响了,门外的藩妈妈说:“爷,快出来吧!格格要休息了!我这就进来了啊~”
三个人互相使了一个眼神,现在房间里一片混乱。地上有一把剑,五皇子衣衫半解,裕还不尴不尬的站在他们中间。这怎么看怎么都不像好好的接待了客人的样子。
藩妈妈推门走进房间的一刻也看见了一篇狼藉,珠帘歪斜,地上是打倒的酒杯和桌子。客人满脸通红的靠墙而作,衣服因为醉酒而有些凌乱。而蓉庆拿着一把短剑站在房间的中间。
看见蓉庆手拿着剑,藩妈妈被吓了一大跳:“哎哟,你这个丫头!怎么拿着这种东西,吓着客人了怎么办!”说着就要去抢她手里的剑。
谁知道靠在墙上一副烂醉模样的客人发话了:“妈妈你就别多管了!格格,呃,格格,嗯,刚刚跳剑舞给我看呢!这妓院里的姑娘个个都是装得温柔,只有这,呃,武勇格格!有些意思!哈哈哈!有意思!”
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个大大的金元宝拍在地上,豪气的说:“格格,接着!这是爷赏给你的!明天!嗯!明天,爷还来!哈哈哈哈哈!”
说着就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爬起来,藩妈妈看他醉成那样,连忙叫两个人扶着他摇摇晃晃得走出了房间。
看着这一室的混乱,藩妈妈有些皱眉,但是看在客人那么满意,而且留下了这样可观的小费的情况下,她就不再说什么了。
只是笑容满面的对蓉庆说:“你辛苦了,好好休息一下吧!”说完就捡起地上的金元宝走出了房间,还不忘回头对她嘱咐道:“明天这个爷来的时候,也要这样让他满意才好!”
房间里只剩下蓉庆一人的时候,裕才轻轻巧巧的从床底下爬了出来,一屋子的混乱已经有人收拾干净。蓉庆正躺在床上假装睡着,裕一出现,她就立刻爬起身。
两人开始紧锣密鼓的讨论了起来。这五皇子的出现不得不说是出乎了他们的预料,他不是应该在交国作为人质么?怎么失踪的?怎么会失踪之后又出现在了燕国?
还有,他来燕国干什么?和他一起去的二哥呢?是不是也来到燕国了呢?
这一大堆的疑问都只有五皇子本人才能回答,现在的局势是一片混乱。刚刚进入这个妓院,蓉庆根本没法摸到准确的消息,也无法证实对方是敌是友。
这样的情况下,只有静观其变了。
夜晚的到来对鼓城来说正是热闹的兴起,妓院里人声鼎沸。蓉庆乔装打扮一番之后,混入来来往往的婢女之中,帮忙端茶送水的同时也探听一下其他人都说些什么。
有一个穿金戴银的客人一只手搂着一个姑娘,一边享受着姑娘们喂到嘴里的美食一边说:“我听说这个武勇格格啊!丑陋无比!客人花一百两银子买了她一刻钟,还没待满就落荒而逃呢!”
旁边立刻就有人讥讽的说:“你那是根本不知道情况!那个客人跑出来是怕别人抢着买掉下一次见格格的时间!如果她真是貌如无盐,难道会有人愿意花上一千两白银买上一个时辰与她见面么?”
那个客人被当众揭穿之后,恼羞成怒:“我呸!她一定是个丑八怪!要不为什么不敢让人家看她的脸!”
说完他又炫富一般的说:“等爷爷明天也去买上一刻钟看看,就知道这个什么武勇格格不过浪得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