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打开了蓉庆房间的门,看见刚刚那个男子正拨开珠帘,弯腰要去抱蓉庆。
他仔细一看,蓉庆正靠在被子上呼呼大睡,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裕一言不发的上前去一把抓住他的肩膀,那力道之大几乎和可以捏碎石头。
但是这个男子听到了身后的动静,他用手里的扇子轻轻一格,拦住了裕猛抓他肩膀的手。
然后回身向他反击,两个人就这样你来我往的对打了起来。
巧妙的是,两个人默契的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有珠帘相互碰撞和拳脚相交时发出的沉闷的声响。这些细微的声响根本无法打断蓉庆的睡眠。
两个大男人就在蓉庆的床前大打出手,不一会儿,两个人就了解了对方的实力。从功夫上讲男子比裕稍逊一筹,但是难得的敏捷机灵。
他看出裕如果光靠拳脚功夫是不能立即打赢他的,而那把别在裕腰间的短剑才是对手的专长。所以他一再二,二再三的打断裕要筹剑的动作,让他没有可趁之机。
裕心下放得宽,他本意就不是要杀这个男人,而是要擒住他问话。而且这男人的武功并不如自己,虽然不抽剑,但是光凭拳脚功夫,他也有十分的把握能打赢。
渐渐的两个人越打越激烈,这男人的攻势被频频破解,最后被裕逼得步步后退。最后只听得“哐”的一声响,原来是他已经退到了床边,背砸到了床柱上。
他来不及看躺在床上的人有没有被吵醒,只是勉强的一抬头,险险的避过裕近距离的一击。突然他感觉到后颈的衣领一紧,然后他就仰躺到了床上。
蓉庆坐在他的头顶,在他跌落床上的一霎那蓉庆的双手就拉住了他的双手,并且把他的手牢牢的定在床上,让他动弹不得。
没想到自己会被这么一个小姑娘制住,他挣了两下,却发现蓉庆的力气非常大,他根本无法挣脱。
蓉庆看着这个人倒着的脸,一时间想不出在哪里见到过这个家伙。她被吵醒之后就看见裕和这个人正在厮打,所以就帮了这一手。
但是现在人是被抓住了,裕和他对打的原因她却毫不知情。蓉庆疑惑的看向裕,裕指着床上的男人问蓉庆:“你认识这个人么?”
蓉庆仔细的看了看这个不断想要逃脱的人的样子,摇了摇头说:“不认识啊!”然后她又仔细一看,这一看之下她立刻改口:“等等,这不是那个,那天买交国女孩的人嘛!”
躺在床上的移动不能的男人这时开口说话了:“你叫......你叫蓉庆!对!你叫蓉庆对不对!”
听见这个男人的口中喊出自己的名字,蓉庆也是大吃一惊,她仔细的打量着这个男人的面容。只见他有一双稍显细长的眼睛,鼻子长得挺拔笔直,那嘴唇薄薄的。
这张脸让她有种模糊的熟悉感,但是却又想不出到底是谁。
她很快意识到在燕国被人认出自己的身份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她立刻弯下腰,用自己闪闪发亮的眼眸望着男人的眼睛。恶狠狠的问道:“你是谁!”
男人被她的神情吓了一跳,但是很快就觉得她那愤怒的神情很是有趣:“哎呀呀!没想到十几年前的那个小不点儿,已经变得这么大了,还会发脾气了!”
蓉庆不理会他的调笑,用力的收紧了抓紧他的手腕。
这一抓,果然让男人痛得哇哇大叫:“哎哎哎!蓉庆,好妹子,你怎么这样用力啊!痛死哥哥我了!”
蓉庆更加用力,抓得他痛得更是受不了的在床上扭来扭去:“哇啊啊啊啊!你是要谋杀我啊!痛死了!快放手!”
蓉庆听他讨饶,果然放松了抓紧他的手,再一次恶狠狠的问道:“你到底是谁!快说!”
躺在床铺上被人禁锢住了双手,任人宰割的男人不但没有惊慌,反而轻松的笑着:“你肯定是不记得我的,我们见面的时候,你还是一个嗷嗷待哺的小婴儿呢!”
这一回答让蓉庆分外的惊讶,难道自己和这个男人还有不小的渊源?要不他怎么见过婴儿时的自己呢?
看看这个男人也只有大约二十四五的样子,和裕差不多的年纪。如果自己是个婴儿的话,他大约也只有七八岁的样子吧!这么久的时间了,她肯定是记不得的!
不想听他废话,蓉庆狠狠的捏紧了他的手臂,让他那张俊脸痛得一瞬间就失去了颜色。然后她恶狠狠的问道:“少罗嗦!你到底是谁!”
这个男人果然是气度不凡,手腕已经痛到极致,嘴角依旧露出一丝优雅的微笑说道:“你可认识尉良策啊?”
尉良策?
蓉庆苦思冥想了一会儿,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但是这样混乱的情况下她也一时想不起来。正当她思索的时候,她看见裕的脸色随着这三个字大变。
难道这里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么?
正当她要开口问这个男人,却发现裕已经一个箭步冲上来,抓住了这个男人的衣领:“你怎么知道尉良策的!他现在在哪里?”
难道裕也知道这个尉良策?她仔细的在脑海里思索着,她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不灵光的大脑。
突然一道闪光劈过她的脑海,她想起自己是在哪里听过尉良策这个名字的了!
穆王爷曾经对她说过这个名字!
不!确切的说是穆王爷对她和裕一起提过这个名字!那时他们正坐在一起讲起裕失踪之发生的那些事情,帮助裕修补回那些丢失的记忆。
那个时候穆王爷说过这个名字,因为蓉庆和裕的母亲生了三个孩子。除去裕是老大还有蓉庆老小,这第二个孩子,也就是蓉庆的二哥,不正是叫做尉良策么!
二哥?二哥他不是代替大哥裕去了交国作为质子么?怎么这个男人会提起尉良策的名字?
蓉庆定定的看着手下的这个男人,问道:“难道你就是尉良策?”
这一问问得男人哈哈大笑:“你果然是太小了,什么也不记得!我可不是尉良策!”
蓉庆皱着眉头问:“那你到底是谁?”
男人那原本嬉皮笑脸的神色顿时就变得严肃:“看起来你并不是被迫呆在这妓院里,你若是不告诉我你好好一个靖国格格为何在这燕国的妓院里,我是绝不会告诉你我是谁的!”
说完他就是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看着蓉庆,蓉庆大囧:这个家伙不会认为自己到燕国来是为了叛国吧!
听他这么一说,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凝固了,三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的僵持了好一会儿。
经过一番打斗,男人的衣衫已经有些凌乱。再加上此时他被蓉庆牢牢的扣压在床上,领口已经松动。在他头顶上蹲坐着的蓉庆从下往下可以看见他领子里的皮肤。
她好像看见这个男人的肩膀上有黑黑的一块,她对裕说:“裕,你把这人的衣服脱了!”
这句话让两个男人都顿时一愣,裕没反应过来,而那个男人更是傻傻地躺在那里不能消化刚刚蓉庆说的那句话。
突然男人积极的想要摆脱,一边扭动他一边大喊:“蓉庆!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们这么做是不对的!”
说道后来他居然声泪俱下:“我没想到十七年没见你已经变成了这样!原本以为你是不小心误入歧途,想要救你。没想到啊没想到,你是心甘情愿的堕落的!”
这次换作是裕和蓉庆难以消化他话里的内容了,蓉庆死死的压住他的手,不给他丝毫的机会挣脱。男人见无法摆脱蓉庆的束缚,居然大哭了起来:“我已经有心上人了!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