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示:如在阅读过程中遇到充值、订阅或其他问题,请联系网站客服帮助您解决。客服QQ。

正文 第九十六章 周贝出事!

作者:倘越|发布时间:2021-12-17 12:21|字数:5941

  好不容易离开了周贝的家的大门,顾流苏迫不及待地想去医院看看妈妈的情况,虽然说有周贝的家雇佣的最好的护理员在,可是顾流苏还是有些不放心。病房里,顾流苏看到母亲的确恢复了许多,也不由地松了一口气,她没有谈及她和周贝的家的交易,她不想让母亲担心,毕竟她大病初愈。聊了一会,顾流苏就该回去了,她和妈妈告别,走出了医院。

  由于是偷偷跑出来的,顾流苏只能自己打车回周贝的家别墅去。黄昏了,已经出来四个小时了,再不回去就要被发现了,顾流苏心里着急却一直打不到车。好不容易来了一辆的士,顾流苏急急忙忙地坐上副驾驶,报了地址。车开的不紧不慢,而且这个司机很沉默,没有像其他司机那样喜欢和乘客聊天。

  在转向周贝的家的那个路口时,司机突然拐向了路旁,他停下车,没等顾流苏说什么,就把她强行拽下车,奋力压住她,开始撕扯她的衣服。顾流苏开始奋力挣扎,哭喊,可是黄昏的市郊根本没有行人,就在顾流苏的衣服即将变成碎片的时候,一辆车在路边停下来。

  那个司机歪过头看过去,只见一个黑影冲过来,手里拎着一条钢棍,司机见状就想逃跑,谁知被来人一棍打翻在地,紧接着又是一棍,打的那个司机嚎叫着:“不是我,不是我!”那人停手,用低沉沙哑的声音吼了一句:“滚!”那个司机就连滚带爬地走了,车都没有开。

  那人来到缩成一团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顾流苏身边,迅速地脱掉自己的外套,丢给了顾流苏。顾流苏颤抖着穿上,由于那人比她高一个头,所以外套足以将她的全身遮蔽。顾流苏看向那人,却发现那原来是一个少年,虽然充满了暴戾之气,但那双冰冷如潭水的双眼,顾流苏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但是却总是想不到是在哪里。

  少年看顾流苏这样看着他,说:“用我送你回家吗?”他的声音低沉又富有磁性。顾流苏呆呆地立在那里,不知该怎样回答。忽然,路上又有一辆跑车停下来,顾流苏认出那是席清言的车。

  果然,席清言和周贝冲下车来,奔向这边,周贝冲过来,看到顾流苏之后紧紧地保住了她,身为大小姐的她竟然心疼地哭了。而席清言看到这情景,疯了一样冲过去抓住了那少年的衣领,挥拳砸了下去。少年迅速地避开,轻声道:“周贝的家的人就是这么冲动和愚蠢吗?”

  顾流苏连连解释,少年不再理会这群人,独自开车离开了。 周贝搂紧顾流苏,向自己的跑车走去,席清言看了一眼丢在地上的相机,还有那个银色的花朵一样的小东西,皱皱眉离开了。

  回到家里,周贝立马找来衣服让顾流苏洗完澡之后换回来,然后又去爸爸那边查看了。周贝还特意嘱咐,一定要早早回房间,不要露出破绽。顾流苏洗完澡换好衣服,回到房间后看到席清言坐在床上,一脸不悦。

  他一看到顾流苏进来了,立刻冲上去,低吼道:“谁让你自己跑出去的?你不会通知我一声吗?还有那个家伙,他不是好人,离他远点懂吗?”顾流苏被他一吼,一股委屈的感觉从心底渗出来,化为眼中星星点点的泪。席清言顿时慌了,也许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毕竟顾流苏刚才的处境带给她多大的恐惧和创伤啊。他不知道该做什么,只是轻轻地拉过顾流苏,将她抱在怀里,抚着她的头,将她埋在自己的胸膛里,声音变得柔软:“你知道我多担心你……”

  顾流苏的眼泪汹涌而出,身体也不住地颤抖,席清言抬起她的脸,细心地擦干她脸上的泪痕,然后,他忍不住吻了她。她的唇是冰凉的,但又那么柔软,使得席清言不觉深陷其中。而席清言的吻是那么炽热,仿佛在诉说心中压抑许久的情感,一寸寸地掠夺着她的唇,她的心。仿佛过了好久,他们终于分开,席清言让顾流苏睡下,自己离开房间出去了。

  7

  黑衣少年开着车回到自己的住所,一个中年妇女生气地问:“乔天宇,你去哪里了?”少年冷冷地看了那女人一眼,吐出几个字:“我,不,姓,乔。”中年妇女摇摇头,走开了。乔天宇回到自己的房间,渐渐回想起刚才那一幕幕,忽然,他一脸厌恶憎恨的表情,自言自语到:“早知道是他的女人,就不该管了。”说完,就埋头睡去了。

  席清言开着车离开家,来到今天那个路口,虽然天已经黑了,他还是努力地找到了那个相机,他看了一眼牌子,一看就不是一个司机可以买的起的,他骂了一声,将那个小吊坠一把拽下来。回到家后,他给兰嫣打了一通电话,说:“兰嫣,明天你来我家一趟,带着我送你的那个限量版的Cartier的吊坠。”没等兰嫣回答,席清言“啪”一声挂掉了电话。

  第二天兰嫣来了,她依旧是那么妖娆,还没等席清言问,她就抢着回答:“来的路上才想起来你要我带的吊坠我忘记了。”席清言看了兰嫣一眼,拿出吊坠和相机,狠狠地摔在兰嫣面前。兰嫣顿时傻了眼,席清言狠狠地对她说:“别动她,我当你是朋友,这事就不计较了,要是你再这样,那你就不会是我的朋友,而是我的敌人。”兰嫣只觉得席清言像一阵风,在她的世界里吹过又消失了。她没有哭,只是起身,优雅又平静地离开了。

  一个月后,周贝的计划如期进行,他们假装在一次出游当中顾流苏不小心滑倒,又提前安排好当地医院的一位医生告诉乔爸爸流产的消息。乔爸爸虽然十分惋惜,但是也没有办法。这样,顾流苏终于得以回到C国的市区,而乔爸爸极力撮合席清言和兰嫣婚事的事也因为席清言的极力反对而作罢。这样,顾流苏这几个月就都要住在周贝的家。

  四月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过去了,C国的市区的海棠花也落尽了,时间真是无情,顾流苏回到C国的市区的时候不仅这样感慨。这一个月还好有席清言辅导自己的功课,才不至于荒废学业。一想到席清言,顾流苏心里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虽然接过吻了,却还没有那种强烈的爱慕,只是一种依恋,一种没有体会过的安全感,总感觉和席清言在一起,总会莫名其妙的安心。

  走过海棠树下的时候,顾流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是他!只见那日搭救自己的少年向自己走来,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烟味,带着不符合他这个年级的沧桑。他的嗓音还是一如既往地低沉:“我叫天宇,你是席清言的女人吧?要是早知道你是他的女人,我才不会救你。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也许是用什么手段把席清言勾引到的吧?可笑!”

  本来遇见恩人对顾流苏来说是一件多么值得庆贺的事情,却被这一顿直白的裸的羞辱伤得体无完肤,她倔强的看着天宇,说道:“我才不是席清言的女人,我妈妈生了病,借了他们家的钱,我迟早会赚够钱,还请他们家的人情!”

  “这样……”少年沉吟一会,说道:“你想赚钱?那你跟我做吧。到我罩着的酒吧去卖酒,不用像其他陪酒女一样也可以赚到一样多的钱。”顾流苏考虑了一下,答应了。没几天,妈妈出院了,顾流苏也离开了周贝的家,走得时候,本想拥抱一下席清言,却回想起那句“他的女人”,于是她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8

  夜色迷离,这灯红酒绿的地方并没有给顾流苏带来什么新鲜与刺激感,相反,它使得顾流苏心底升腾起深深地不安与恐惧。好在有天宇的照顾,顾流苏不用出卖自己的色相,也能获得不少的收入。但是风吹过不一定还会是晴朗,有时,大雨会如期而至。

  华灯初上,顾流苏像往常一样来到酒吧,准备好了一切,但是却没有看到天宇的身影,她拨通了电话,结果被告知要晚点到,如果不想做就不要做了,等他来。顾流苏挂掉电话,给自己打了打气,就去转包房了。她没有发现,角落里有两个人正在盯着她。

  从包房出来,顾流苏仔细收好自己的钱,还好这些都是老主顾,知道她是天宇照顾的,没有找她的麻烦。来到走廊靠近窗子的地方,顾流苏想透透气,却意外地被人抓住手臂,死命地往最近的包房里拖。

  顾流苏挣扎着,狠狠地咬了其中一个人一口,那人松开手,又气急败坏地冲过来,顾流苏一闭眼,狠命地撞了过去,只听见仿佛“嗖嗖”的风声一样,接着,是巨大的撞击声,是重物撞击坚硬的水泥的声音。另一个人被吓住了,转身拔腿就跑,一会就不见了身影。

  顾流苏呆呆地站在那里,像一尊雕塑,她始终不敢相信,自己杀了人。她颤抖着掏出手机,拨通了天宇的手机。“喂?顾流苏,顾流苏你说话呀?怎么了?我马上就到了”那边传来的是天宇焦急的询问。顾流苏像是在做梦一样,她反复地说着:“杀人……我杀人了,我,我杀了……”说完,她把手机丢在了地板上。

  五分钟后,天宇赶到了,他看到了顾流苏蜷缩在角落里,随着越来越近的凄厉警笛声而瑟瑟发抖。他走过去,一把将顾流苏拉进怀里,用低沉的嗓音命令道:“人是我推下去的,和你没关系,你连看都没看到,人是我杀的。现在就从后门走!”

  顾流苏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少年,觉得那么安全,那么温暖,她想踮起脚尖亲吻他的唇,却再次被他埋进自己的怀里,他好像笑了,顾流苏耳边依旧是那低沉得仿佛忧伤的大提琴般的声音:“不,不是这样,不能吻我,知道吗?还有,我从来不后悔那天救你,还有,还有……我在海棠树下见过你,你还记得吗?”

  泪水已经模糊了顾流苏的双眼,她仔细地聆听着,拼命地点着头。天宇拿出手机,那上面是一张顾流苏嘟着小嘴的照片,“是这个,给阿姨看过了!知道吗?一模一样……”那一瞬间,顾流苏甚至怀疑自己看错了,那个少年眼里,再也不是冰冻的潭水似的光,而像是林间悦动的清泉,像一阵春风吹开的冰河。那些闪烁的光,分明是泪水。天宇还要说什么,但是警车已经来到了楼下,天宇推开顾流苏,转身向楼下走去,直到消失在顾流苏的视线里。

  顾流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妈妈迎接的笑脸凝固了,叶美珍向顾流苏的身后望了一眼,问道:“天宇呢?”

  顾流苏抑制不住地哭了起来,她断断续续地讲述了刚才的经历,叶美珍听完,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她的双唇颤抖着:“天宇……天宇他……你到底做了什么?”顾流苏不解地看着妈妈,她不明白为什么妈妈比她还要伤心,没想到叶美珍接下来的话让顾流苏震惊了,原来,天宇是叶美珍和周贝的家祺的儿子。

  周贝的家祺,这个名字在顾流苏的脑中爆炸了,那是席清言的父亲!资助妈妈药费的那个人!看来妈妈还不知道这一点,而自己也是周贝的家祺的女儿吗?难道说席清言竟然是自己的同父异母的哥哥?自己竟然和自己的哥哥接吻?还同床共枕?顾流苏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没有让妈妈再说下去,而是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她回到房间后,拨通了周贝的电话,虽然她无法接受她们是同父异母的姐妹的事实,但周贝是她现在唯一能倾诉的人了。

  9

  没出一个星期,警察就抓到了逃跑的那名嫌疑犯,他供述自己是受了兰嫣的指使,企图欺负顾流苏并拍下裸照公布到网上去。听到这个消息,乔天慧简直气炸了,比她更气的是席清言,自己最爱的人变成了自己的同父异母的妹妹,这个打击让他难以接受,而那个心狠手辣的兰嫣居然故伎重演,真是令他大为光火。

  警察已经调查清楚了将嫌疑犯推下楼的是顾流苏,但由于她是属于正当防卫,公诉机关没有对她提起诉讼。而兰嫣的行为已经涉嫌犯罪。顾流苏关心的其实不是这些,她听说虽然天宇没有犯罪,但是由于他干扰警方视线,并且有涉黑行为,最终还是难以逃过牢狱之灾,十分伤心,但是哥哥不用抵命倒是让她多少有些欣慰。本以为生活就会这样平静地过下去,但没想到,暴雨还没有结束。

  近些天来顾流苏因为天宇的事分心,开始用心做功课却没有留意妈妈的变化,直到那天,叶美珍又一次晕倒了。但这次诊断的结果却出乎顾流苏的预料,肿瘤扩散到面积已经很大,没有可以挽回的余地了。顾流苏哭喊着,求医生治好妈妈,出多少钱她都愿意。

  医生只是无奈地摇摇头。晚上,顾流苏呆呆地坐在病床前,叶美珍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叹息道:“妈妈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你也不要烦心钱做手术了,只是你妈妈还有一个遗愿……”“妈!您说什么呢!”顾流苏已经泣不成声。叶美珍继续说道:“我想见见周贝的家祺。”

  顾流苏沉默了好一会,最终把周贝的家资助医药费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叶美珍听完,苍白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笑容,说道:“我早应该料到是他了,也只有他心里只有利益,听说你没有怀孕就把你赶出来。”

  “不是被赶出来的……”顾流苏小声说道。叶美珍叹了一口气,说道:“事到如今,有些事是不得不告诉你了。其实你并不是自己所想象的是周贝的家祺的女儿,当年我和周贝的家祺成婚的时候他还是企业的一个小职员,我生下乔天宇不久,他竟然,他竟然为了……”叶美珍说到这里,眼里都是泪花,仿佛沉积许久的苦痛。“他竟然为了迎娶上司介绍的一个富家小姐而否定了我们的婚姻,还欺骗我,把我……把我送给了她的上司!”

  叶美珍已经说不下去了,顾流苏也惊呆了,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妈妈始终不和她提及自己父亲的事情,而自己的父亲不是那个见利忘义的周贝的家祺,而是一个更无耻的,将妈妈强行占有的恶棍。她又气又恶心,一阵阵地反胃,可是妈妈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她感觉自己的世界坍塌了。

  叶美珍继续说道:“周贝的家祺的那个上司就是如今兰氏集团的副总裁,兰凌。他的妻子在国外时因病去世,而我,被他强行软禁了起来,那一年我给他生了一个女儿,取名兰嫣,第二年我怀上你的时候,兰凌以为我会好好地跟着他,就撤消了软禁。我终于在一个夜晚逃了出来,带你逃往了外地,直到几年前不得已才送你回来上中学。”

  顾流苏已经完全混乱了,她感觉有无数的皮鞭在抽打她的神经,她不敢相信这就是妈妈的经历,不敢相信那个要置她于死地的兰嫣竟是她的亲姐姐!但是她没有多想,立刻拨通了周贝的电话,将一切说明,并将妈妈的请求也一并说出。

  医院里聚满了人,周贝的家祺,兰凌,兰嫣和顾流苏,周贝的家兄妹介于自己身份不合适,只是在病房外守候。时隔十八年,这些人又重新聚在一起,这里有爱也有背叛,有耻辱也有幸福,有欺骗也有原谅,这一切,在叶美珍的离开面前都变得微不足道。

  几个月后,叶美珍离开了。顾流苏没有太伤心,她坚信,妈妈是去了再也不用烦恼、悔恨或是被伤害的地方去了。高考中,她成绩优异,被英国的大学录取,那也是她的理想,遗憾的是不能带着妈妈一起了。她在临走之前留下了一封邮件,她说里面有她对每一个人说的一段话,要求周贝转发给信里的每一个人,也要去监狱念给乔天宇听。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虽然有时我会羡慕你优越的家庭条件,但是我从来没有嫉妒过。我庆幸自己能找到你这么好的朋友,在我困难的时候给我帮助,给我鼓励,和我一起承担风雨。经过这么大的变故,我也成长了许多,天涯比邻,我不会忘记你。

  虽然你没有和我表露过心迹,但是我明白你对我的感情,我也是一样的。只是现实是残酷的,我不能接受我们的过去,我无法原谅你父亲,或是无法放过自己。也许以后的光阴会让我成长,在某个春风拂面的季节,你会重新找到我。

  哥哥,虽然一段时间见不到你,但是我不会停止想你,谢谢你为我的付出,每次在危难时刻,总是你挺身而出,虽然我们的父亲不同,但是我们都继承了母亲的善良。等你再见到我的时候,一定是长大的我来照顾你。

  请原谅我和你们的疏离,我无法对一个占有妈妈的人称呼爸爸,也无法对一个想要害死我的人称呼姐姐,但是我原谅你们。也许你们之间的沟壑已经被多年的光阴填满,但是我不能,我已经离开你们太久了,久到将血脉里的亲情冲淡,就当彼此不存在吧,我依旧是陌生人。

  周贝看完信,默默地转发给其他人,她穿好外套,开着车向监狱驶去。

  那年,海棠开得晚了一些,没有赶上三月的春风…

上一章 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