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遇见你用完我最好的运气。这个世上,没有一条路是重复的,就像寂寞,就像回忆,像某些时日,某些人,终会掩埋在岁月里不悲不喜。
一个沧蝶他没有放在眼里,只是怕动了她,背后的沧海山庄不会再像之前这么稳定,至少现在他腾不出手去对付沧海山庄,虽然棋差一步但却没输。
林夭夭含笑默默也不会输,这是最后的信心。
林夭夭面上无色指尖在棋盘上抚摸,这棋才刚开始下棋的人也不会轻易死去!“玉玄亦,我可是还有好多话想和你说的,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 林夭夭眼睛撇过光芒下的阴森看不出一丝胆怯,又继续假装遗憾道:“我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你也知道按照你们的习俗我也不过从到嫁人的年纪,要是不出意外,或许我会在一个平常的家里,哪怕是我不喜欢的人,只要他对我好,我心软下来也是可以和他过完一辈子,无忧无虑是我毕生追求。”
这话直击最软的心脏,曾经几何他也这样想过,他内心已经开始动摇了,虽然面色没有改变可是他的手掌已经松开,心也会作痛,林夭夭曾以为的只要对他好可以得到更多的好,现在看来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没有利用的价值谁会无缘无故对你好,借了一分可以要还十分的,哪怕你再不心甘情愿,这也不是你能做的了主的,弱肉强食可惜啊,我居然学会了。
“你在等什么?等华昭来救你,还是让玉流仙知道你在我手里?还是觉得沧蝶没法救活你去找帮手了?” 玉玄亦浮现出看戏的神情,这么大的耐心听她说完,是在勾起自己的不忍,还是觉得她有这个舌头能够说出一朵花来?可笑至极吧,都走到这一步了会退吗!
林夭夭眼里看不出波澜,阴沉到一潭死水,嘴角挂着的笑意是不在乎生死的玩弄继续笑道:“王爷大人,我哪里给你勇气让你如此高看我,真是受宠若惊,先不说我就一个人,招揽沧蝶就已经用了全部精力了,那还会去说服那些不想看到的人,还是热脸去贴我犯得着吗?再说巴不得我死的人多着呢,我还跑过去告诉她,你看看,我要死了你高兴吗?”
不过林夭夭说了这么大一段也确实在等,玉玄亦这个老狐狸,明显就是太嫩了,腰间的葫芦还是没有变化,林夭夭压制住内心的焦躁,继续面不改色,只要等到这些蛊虫让林夭夭为主,逃着百花园易如反掌,只是这些小虫子看起来不想给我面子,毕竟是林夭夭把它们的主人送到牢房的,玉玄亦不放心跟着又怎样,到头来我还是拿到了想要的!女人固然是不能招惹的毒药。
至于沧蝶,她离的太远,林夭夭没有带她过来,玉玄亦寸步不离着我也没有空隙让她靠近,不过这样也好,等下蛊虫飞出也少了一分担心,只是还是需要等,真是想想就揪心至极!
门外脚步声停下,领班的恭敬跪地回话:“王爷饭菜已备好,现在可上菜?” 没等玉玄亦开口林夭夭就大声回复:“王爷饿了,全部端来。” 领班低头推开门,浮袖几位姑娘鱼贯而入端来各色菜品,很快又低头退下,门再次关上,只是现在房间的香气已经浸染了每一处。
他顺势坐下,看着一桌子饭菜又看看我明显饿得不行,不由觉得好笑。林夭夭知道他想得什么,想让我好好吃了着最后一顿,再无怨无悔的走好,也想的太简单了吧一顿饭就把我打发了,那样怎么容易!
腰间已经能感受到轻微的震动,看来马上就快了,蛊虫怕酒,林夭夭才一开始就喝茶试着用茶的清香来勾引出这样刁钻的小虫子,可是试了半天没有反应,只好耐着性子去和玉玄亦磨嘴皮子。这下好了单是着菜的香气就能把着虫子的精神头勾上来。况且林夭夭也有信心在我手上它们不比在幻巫手上差!
看林夭夭半天没动筷子,他抬手作戏般夹了一块放碗里:“怎么还怕我下毒吗?” 这一瞬间我笑得才是发自内心的,在他眼里也是苦苦等待的梅花开的那一刻白雪留在上面凄凉的美。
“你说什么笑话,要是能把我毒死,你留我也没有用了,王爷怎么会做赔本的买卖?更何况什么毒能够把我毒死,王爷更不会自取其辱!” 毒也毒不死,是多么可悲的死都是奢侈。
林夭夭大致看了一遍摆盘和艺术品一样,单是一个摆设都是精挑细选的,哪怕后面的刀刃没有松下半刻我看着还是有食欲。“想吃就吃,看能看饱吗?”
要是我和秦问柳一起离开到一片山清水秀的地方,每天看着星空看着花草,没有这些繁华只有彼此真诚的心,是不是一件梦寐以求的事呢?秦问柳为什么我会现在想起了,你又在哪里……等下,玉玄亦怎么知道我的血能够克制蛊术,而我不光是提起我会蛊术可没有说这些,更何况连我自己都不知道,难道是他?可是为什么呢,他怎么疼我哪里可能会把我交给他呢!
不想也就是算了,一想心口疼的缓不过起来,这是怎么了?
玉玄亦轻松的拿出我腰间的玉葫芦,他在幻巫手里看到过,并不惊讶,只是诡异的看着我,头皮发麻:“真是小看你了,留了这样一手。” 看他拿走玉葫芦,我继续捂着胸口冒出冷汗,无论在谁手里它们都会听我指挥,只是这揪心的疼是从哪里来的?
“说的跟你正眼看过我一样?又哪里来的高看呢?” 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常,咬着牙默默忍着,连喘息都是疼的。
他来回打理着小巧的玩意,透过日光隐隐约约看到血腥色的茧蛹,虫子就在那个蛹里,等着破口而出。带有危险的东西看起来都是奢侈中的美。
他站到窗前,镂空的窗户遮不完全部的日光,全身放着光彩,他本就是天之骄子。我恍惚听到梦一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你会睡着,回到你该到的地方,在那里你会得到很多,有你想要的梦寐以求的全部,只要你乖乖的听话,在我身边着天下又有何妨……”
一声惊堂木!随后就是掌声,玉玄亦猛然回头,却看到林夭夭笑着依在门口,还是一身男儿打扮,青丝高高束起挽着玲珑的木簪墨色宽袍修改的很合身,配上飘逸的玉带挂在腰间的俨然是他手里的玉葫芦!
桌边趴着已经昏迷的也是林夭夭,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玉玄亦只是思索了片刻,应声倒下的就是他装备精良的精玉军,无声无息到下,是不是很可怕呢?我摸了摸鼻子,这饭菜还真是让人留口水,可惜啊不能吃。
我一边可惜着饭菜不能吃,一边把易容的幻巫扶好,一把揭开脸上的面具,还真是精致连玉玄亦都骗过去了。他目瞪口呆的看着我,比看到死人还可怕。
“本来你的毒是毒不到她的,可是我嫌她碍事,就有下了点药,果然只是闻闻就昏了。” 俏皮的脸上说出的鬼话,怎么听都是不愿意相信。
他没有回答我,我也知道但是就是有好多话想说:“你看这衣服是顾凌波最喜欢的样式,旁人看来只是袍子,但是凌波心细在这袖口领边都用了墨色的丝线绣了木兰花,我查她最喜欢了,还有这腰带也用银线缀了宝珠,是不是心灵手巧呀?”
我向他身边走,步步逼近,两个人之间的空气都能凝结起来,继续笑着说:“其实你的打算没有错,我要是你恐怕会做的更绝,还会上一桌子菜浪费吗?不过呢,我还站在你面前也没怎么着,你说下一步该怎么办?” 我有意摇了下腰间的玉葫芦,血腥已经透出红晕。
“哦哦,对了,幻巫不光把玉葫芦给我了,还有极乐门的门主之位以及随时待命在百花园外的百位蛊尸,对了还有她的命。” 我手掌虚空抓出一片灵异色彩,从幻巫躺下的地方渐渐包围起来,一寸寸的吞噬,没有声音没有挣扎的死亡,不到片刻已经是副白骨,我面不改色收了光芒,没有用的人死了也不可惜,更何况我要用沧蝶她就更不能留了,这些年的蛊术都归我也不算浪费。
日头已经过了最热的时候,说来着瑛朝也占这个好地方,一年四季分明连这日光都不奢侈的,之前没有注意到现在觉得在手里的才是最毒的。
玉玄亦不愧是一朝之王,看着我这么为所欲为杀他精玉军,还能泰然自若,连我都佩服起来了,不过呢现在不说话也没什么用,该知道的我也都知道了,再装疯卖傻也没意思了吧。
玉玄亦的心何尝不是难过呢,不知怎么办对他老说还是第一次,明明是自己动的手去做的事,到头来一场空还让两个人不知所谓,疲惫不堪也只有她能把人逼到这一步了!可是她也没有错,保护自己何尝有错呢?
看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更怕闹的太大会把华昭惊来,我现在的样子又怎么能见他呢,或许以后再也无法相见了。对着玉玄亦幽幽道:“你对我好,我知道。那是因为我有价值,你看现在多好我更有价值了,也没有想到顾家百年基业会都留给顾凌波,也没想到顾凌波这么看着极乐门,想想这么多年一个世家的全部,都在这里,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全部告诉玉玄亦之后逃之夭夭,他却只能看着,想想就觉得好笑,眼睁睁看着到嘴的鸭子变成狐狸还是个吃人的狐狸,他这个老虎怎么不忌惮呢?
“既然你说说话,那我就走了。” 没有回头直步离开。
“慢着!” 我回头看他,朦胧的美一般。“你去哪?” 他问道。
我瞪大眼睛不去看他,管我呢。“我去哪?你说我去呢?自然到一个没有动不动就拿刀指着我的地方吧。” 我也不知道去哪,只是想赶快离开,不出多久,蛊毒就会在我身上生效,那个样子太难看了,还是躲远点吧。
“夭夭,我不管你是谁哪怕是凌波,我都想告诉你,我喜欢你。”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就怎么恶心呢。
我眼皮都没有动,更不会回头,冷冷道:“王爷,山不转水转来日方长说什么不好偏说一下假话呢!” 是啊,我可不会变成第二个顾凌波,只是有用罢了。
玉玄亦忽然觉得自己有心了,就在最软的地方住一个人,眼看林夭夭的脚步越来越远……
对着门外大喊不容置疑:“封锁城门!务必捉拿林夭夭!不得伤害!” 回声在各处大街小巷来回游荡。
一家不大药铺里,因为地比较偏人也不是很多,外面依稀着滴着雨水,堂上的大夫把门打开让那些没有带扇的人进来避雨,行善积德已经成为习惯了,也只看着灰蒙蒙的天犯愁。
黑衣人前前后后围着一个人,离得太远看不到模样只是看着面容娇小是位女子。其中一个黑衣人低头询问:“门主,现在可要出城?” 路过大夫门口眉头皱的更深,这城门一锁都是仔细盘查都不敢轻易放行,虽然不知道什么缘故,可见王爷亲自下旨也没人多话,现在这个小人却把出城说的轻而易举,难不成是什么皇亲国戚不用遵守制度?
我脚步一停,回头看到灰布包裹着的人在昏迷的灯下不解的看着我。大夫见人回头好意提醒:“小姑娘,城门白天都森严无比,到了夜里更不会让人出去,还是赶快找个地方落脚,不要被雨淋湿感冒生病了才好。”
我要是出去早就出去了,何必他来提醒,看他一脸担心我的样子也不像是假的。“门主?” 黑衣人低头询问。
“大夫,我一个弱女子也没出可去,能否到你店里休息,你放心绝不打扰。” 我看着她的眼睛。
恍惚间烛火映在一双深沉灵动的眼眸,才看出她面容细腻如同皎月般,嘴里更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只得失魂的瞅着生怕一不小心人就化了月光流走般。
我也不想等了,直径进了我,药店一览无余比我想象的还要空,但是这些桌椅都很干净,淡淡的草药味闻着胸口也不这么闷了。我看他还在门口抿嘴笑道:“不是说下雨了吗,你怎么还不进来?”
“啊,姑娘来了怎么也不先等我收拾一下,你看乱的,我再擦擦。” 说完就看都不看我,低头来回擦着桌角,像我这样闯进来才是不礼貌呢,他到觉得不好意思了。
我转头看身后的黑衣人,默许他们把帽子取下,两个跳到屋顶一个留我身后,我并不是怕,在玉玄亦没找到我之前这些都是必须的。“那个,姑娘我这小店比较小,也等会我把我屋和厢房收拾好,你去休息吧。”
“不用了,我就在这。” 本来就没打算睡,又何必占被人的床呢。
大夫有点着急:“那可不行,这夜深雨露的,姑娘着凉怎么办?” 可能就是位大夫,给病人诊治对了,就不忌讳男女之嫌了。
我敲着桌着当当响,不出片刻就觉得胸口抽搐钻心般疼,从噩梦开始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蚀蛊之人是没有心的,要想走的更远就要放下心来,真正的变成毒。
身后的黑衣人立马察觉到,不动声色将手掌放到我后背发出暖暖的内力,缓解疼痛。我咬着牙愣是没吱一声,以后这样的日子还有很多习惯就好。
只是没想到今日淋了雨身子弱,不知不觉居然昏迷过去……
只觉得身体越来越不好了,有一半就是蛊毒的副作用,现在开始慢慢的侵蚀,这些事情我不是不知道,从一开始,就有人告诉了我,但现在的结果也是我的选择。承受就好了。